曹保印15年前旧作

长篇儿童小说《榜样国》连载之七

 

第七章  选美变奏曲

   

    碧螺的天空是美丽的，山川是好客的，森林是热情的，村民是淳朴的，所以来过碧螺就会爱上碧螺，就会难以忘记碧螺，就会在梦中迷失了路重新回到碧螺。

    一千多年了，碧螺依然保存着她的古老的祭礼风神的传统，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儿的村民，都不会忘记自己是风的子孙，是自由的使者。因此，他们品质完美，精神高贵，敢于和邪恶搏斗，敢于为了集体的利益牺牲自己的一切。

    翡翡姑娘的出现，也许是一种偶然，但更大的可能性却是必然。

   

    当一阵轻风拂过祭坛，把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竹篮在一瞬间装满时，碧螺的村民以及所有的参加者，包括那条本不属于鸟类的红狐狸火苗儿，都以为真的是风神降临了。

    大巫师合掌祈祷。

    “风神啊，风神，伟大的风神，

    你是我们鸟类的至尊！

    我们从小受你哺育，

    大了受你关心，

    凌空飞翔蓝天，

    自应是我们的本然。

    死时起凌尘世的虚空，

    也是我们唯一祈求的心愿！

    风神啊，风神，伟大的风神！”

    祈祷完毕，大巫师又精神百倍地挥舞起节仗，引导着风使姑娘进行下一个仪式：用祭坛上的香木搭好九百九十九个巢。

    搭巢的仪式更加艰难。虽说是在祭坛上进行这种工作，又有许许多多的香木枝，但是，要把小山似的香木枝一根根抽掉，然后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搭成巢的样子，那将需要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可想而知。

    所以，搭巢的仪式在祭礼中也是象征性的，只需搭出大致轮廓就行了。当然，如果风使姑娘的替身比较多，也可以搭成真正合适居住的巢，甚至自己设计出样式也行。

    翡翡没有替身，一个也没有，但她却坚持要搭出九百九十九个最漂亮，也最结实的巢。这个意见曾遭到了大巫师的拒绝，但最后还是和从前的几个仪式一样，他含泪答应了姑娘。

    翡翡一根根从香木堆中衔香木了，她顽强地在香木堆和巢之间飞来飞去，一刻不停地搭巢。

    渐渐地，她的嘴开始流血了。

    鲜红的血流，它把翠绿的香木枝染红了，象一枝枝燃烧的火，被风使姑娘小心地聚拢着，想把它们聚成一堆火。

    一堆火熊熊地燃烧起来，又一堆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在风使姑娘的努力下，火堆越来越多，祭坛慢慢地从金色变成了红色。

    然而，风使姑娘忽然倒下了。

    大巫师惊呆了，所有的参加者都惊呆了。难道风使姑娘已经登上了天堂的屋顶！

    如果祭礼的仪式不能全部完成，风神就会降灾给所有的鸟类，所以大巫师决定运用魔法，将他暗中准备好的替身带到台上，完成风使姑娘没有完成的仪式。

    他刚要伸手去敲打节仗，也是他的魔杖，却又猛地停了下来。

    祭坛上，风使姑娘正挣扎着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走向香木堆。

    大巫师开始调节自己生命的能量，准备去送给她。大巫师觉得，对一个还活着的风使姑娘，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使她的其他人的能量传送下去，重新站起来，为完成祭礼的仪式继续努力。

    大巫师的生命能量刚刚传送给风使姑娘，贵宾席上的又悄悄地拿出了金簪，悄悄地吻了它，然后又悄悄地说：

    “金簪，金簪，美丽的金簪，

    请听听大灵通无私的心愿；

    吹一阵法力无边的神风吧，

    把九百九十九个香木巢建完！”

    金簪又一次地出现了神奇得魔力，在一阵神风的吹拂下，九百九十九个香木巢按照九百九十九种花朵的形状，在一瞬间建成了，而且每个香木巢里，还盛开着一种鲜花，也是共有九百九十种。

    没等再一次的欢呼发出，大灵通又对金簪吐出了自己的心愿，于是从九百九十个香木巢里，伸出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可爱的小脑袋！

    五月二十五日正午十二点整，祭礼全部的仪式都在结束了，碧螺的风使姑娘呢，却并没有登上天堂的屋顶！

    特使要走了，他是要带着翡翡姑娘走的。

    现在的翡翡姑娘，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村姑，她成了碧螺真正的神，真正的风使姑娘。

    一千年了，已经有九百九十九只鸟登上了天堂的屋顶，也许这些鸟正在盼望新伙伴的报到呢！然而她们等来的却是失望，不，是前所未有的欣喜！

    风神祭礼终于有了风使！

    碧螺的村民和所有远方赶来的客人，都集中到了一片香蕉林里，来送他们万分敬仰的风使了。

    隐隐心大巫师呢？

    当所有的祭礼仪式都顺利地完成后，他就准备走了，可是大灵通挽留了他，请求他和自己一起配着风使到选美研究会去，在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面前说明情况，请求让翡翡直接参加总决赛。

    大巫师只好同意了。

    翡翡虽然成了风使，但她却并不骄傲，不但不骄傲，反而更加谦虚。这种品质上的美丽使她光彩夺目。

    “人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这句话你知道吗？

    告诉你吧，我的小读者，鸟儿也是这样！

    你想吧，谁愿意整天昂头高步，却不唱歌，跳舞的骄傲的鸟？谁喜欢只知道闷头啄米，却从不对主人欢叫，对主人表示感谢的呆鸟？肯定没有，如果有，那肯定是傻子！

    朝霞红了，美丽的太阳从东方升起。

   迎着太阳，大灵通展翅高飞，在他身后依次是大巫师，风使姑娘翡翡和她的朋友翠翠。

    送行的鸟也飞起来了，他们披着霞光，浴着轻风，在热带森林浓浓的花草香里，象无数的精灵一样，唱起了祝福一路平安的歌。

    翡翡在他们的头顶一遍遍盘旋，激动得泪落下来，变成了一朵朵美丽的花，在鸟群中盛开：这是魔法的力量，但更是心灵的力量。

    鸟群们的歌声更动听了，已响彻云天。

    终于，翡翡也飞走了，带着无数真诚的祝福，迎着太阳去追求本属于她的荣誉了。

    他们在飞行了一天一夜之后，在第二天早晨发现了一团一直跟着他们前进的火苗，大巫师决定降低飞行高度，看个究竟。

    “不会是妖魔吧？”大灵通笑着说。

    “也不一定，”大巫师严肃地说：“热带森林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大灵通始终不相信大白天会优越性什么妖魔，就让大巫师保护翡翡和翠翠继续赶路，自己降下去看看。

    大巫师不同意，他说：“我是巫师，斩妖除魔是我的责任”。

    大灵通不想和争辩，就突然指着头上说：“妈呀，上面那红红儿的东西是什么？”

    大巫师不知是计，忙抬头向上看。大灵通趁机收拢了翅膀降了下去。等大巫师哑然失笑地明白过来，已经看不见大灵通的影儿了。

    大灵通降下去后，在低空寻找着那团奇怪的火苗。没费多大功夫，火苗就找到了，它正急急地穿过层层的滕网，拼命地向前跑。

    大灵通认出来了，那“妖魔”是红狐狸。

    “火苗儿！喂，火苗儿？”大灵通朝红狐狸喊道。

    红狐狸停了下来，嘿，还真是火苗儿！

    “你这么急急地跑，想去哪儿？”大灵通问火苗儿。

    火苗儿兴奋地望着大灵通说：“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为什么？”大灵通问。

    “因为你们是一群重友谊，重情意的好朋友，”火苗儿难过地说：“而我在这儿却找不到一个朋友。虽然我千方百计地想改变自己，但却没有谁信任我，他们都依然用卑夷的老眼光看我。所以，我想和你们在一起”。

    “你这这样不停地跑了一天一夜吗？”大灵通感动地问火苗儿。

    “是的”。

    火苗儿说完，委屈地哭了。

    大灵通想：“如果火苗儿一直奔跑四天四夜，他肯定会累死的，我该让他长出翅膀，和我们一起飞行才对。

    想到这儿，大灵通说：“火苗儿，你愿意和我们一起飞行吗？”

    “当然愿意，”火苗儿激动地叫道，但很快又沮丧了，他说：“可我没有翅膀，怎么飞呢？”

    “我赐给你呀！”

    大灵通拿出金簪，对它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果然，火苗儿的背上生出了一对漂亮的翅膀，也是火红色的呢！

    火苗儿飞上了天空，和大灵通一起去追赶大巫师了.

    榜样国的“榜样国小姐”选美竞赛的决赛，在整个的鸟类世界引起了轰动，几乎所有的鸟类王国都派来了特使，有的王国里的国王和王后也亲自来了，他们象举办鸟类世界的联合选美大会一样，向东道主——榜样国的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提出申请，要求让各个王国的国花都来参加选美，把“榜样国小姐”选美竞赛变成整个鸟类的“世界小姐”选美竞赛。

    这件事是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以及选美竞赛的两位组织者舌舌公爵和巧嘴八哥公爵，没有预料到的，因为他们不明白这届选美竞赛为什么会如此成功。

    本来，“榜样国小姐”选美竞赛的决赛，是要在六月一日正式拉开序幕的。在五月三十日晚上，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接到留在王城的小迷怔的电话，向他们报告了这一紧急情况，要求他们赶来返回王城，因为各国特使和部分国家的国王和王后已经陆续来到王城，要求国王和王后陛下的接见。

    “咱们的邻国九龙山国的鹰王飞飞，也在数百只战鹰和重明鸟晴晴率领的陪护下，将在明天中午抵达王城”，小迷怔宰相说：“以我的地位，是无法接待它们的”。

    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深知鹰王飞飞的高贵地位，也知道它的新任宰相重明鸟晴晴的身份，他们都是可以自由在天上飞行的神使，如果没有重大情况，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都不会轻易出国。而这次，两位神使竟在战鹰们的保护下，都将来到榜样国，这真是榜样国的外交史上，从来没有的事。

    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决定连夜回王城，以免由于他们无心的迟疑，引起鸟类各国的愤怒；再说，这也的确是意义重大的光荣的事。

    他们首先通知了刚刚从碧螺赶回的大灵通又通知了舌舌公爵和巧嘴八哥公爵，要求他们接到通知后，立即赶到铁树上的行宫来，有重大事情商议。

    小朋友可能要问：不是舌舌公爵占据了铁树，在上面修巢吗？怎么又变成国王和王后陛下的行宫啦？

    噢，忘了告诉你这样一件事：舌舌公爵知道大灵通回来后，如果见铁树额自己占了，肯定会让他吃一顿无影鞭，一时正没有主意，坏心眼儿按照它的嘱咐，来到了。那时，白鼻灰狼走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坏心眼儿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他为什么。舌舌公爵就把自己刚才和巧嘴八哥公爵一起被一条白鼻灰狼抢劫的事告诉了他。

    “哼！那个职业杀手！职业强盗！真是该杀！”坏心眼儿愤愤不平地说。

    其实，它的心已经乐开了花！

    接着，舌舌公爵又告诉了他自己现在的进退两难的困境。

    坏心眼儿的心眼儿多多呀！所以，她很快给舌舌公爵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把舌舌公爵的私人官邸变成了国王和王后的行宫。这样，大灵通即使生气，也无话可说。

    舌舌公爵非常高兴，私下里打算好好地报答坏心眼儿。

    大灵通、舌舌公爵和巧嘴八哥公爵赶到行宫后，学学国王向他们通报了当前的情况。

    “我们的榜样国小姐选美竞赛，要改成整个鸟类的“世界小姐”选美竞赛，所以我决定竞赛地点改在王城的学学舌宫”，学学国王说：“大灵通先生和我一起，连夜赶回王城，两位公爵先生在通知了坏心眼儿和黑心眼儿小姐之后，把所有剩余的集资款都带上，在第二天早上赶回王城。

    两位公爵不明白什么是集资款，想问问学学国王。

    “伟大的国王陛下，请问什么是集资款？”巧嘴八哥公爵说。

    “是呀，哪有什么集资款”，舌舌公爵附和。

    学学国王的脸沉了下来，他“啪”地摔碎了一只椰壳茶杯。

    “什么是集资款？”他吼道：“十张推荐书不就是集资款？十个已定名不就是集资款？”

    两位公爵先生傻眼了，他们脸色苍白的想说什么，却被大灵通冒火的眼睛逼的低下了头。

    “一切都完了！”他们悲哀地想。

    学学国王挥了挥手，让这两个已经吓掉了魂的公爵先生出去了。

    大灵通趁学学国王上楼去见表表美王后的机会，把突变的情况告诉了大巫师，请他带着两个姑娘去王城等他。

    表表美王后从楼上下来了，她对重新见到大灵通非常激动，因为这样她又可以从大灵通身上学到许多美好的东西了。

    当月亮爬上树梢时，国王起驾赶回王城。

    王城是美丽的，榜样国的鸟儿都想在那儿定居，可是却不是每只鸟儿都能满足自己的心愿，因为那儿的树再多，果再多，也毕竟有限呀！虽然如此，如果舌舌公爵和巧嘴八哥公爵愿意，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他们是既有钱又有地位的啊！可是，两位公爵先生却没有在王城定居。

    “把王城留给更有资格的公民住吧，我们喜欢做自由、浪漫的村夫！”

    有一次，当学学国王问他们是否想在王城定居时，他们推辞说。

    他们真的这样慷慨大度吗？才不是呢！两位公爵私下里曾议论过不住王城的许多好处，最后他们得出了结论：王城是国王和王后的眼睫毛，干什么事都难以隐瞒。

    可是现在，他们虽然住在远离王城的地位，做得事还是被国王和王后发现了，说不定等他们到王城后，就会受到处罚。

    他们被学学国王愤怒地感出行宫后，非常害怕地在舌舌公爵家里商量，该怎样避免这场也许是非常可怕的处罚。

    “即使不被处死又怎样呢？”巧嘴八哥说：“上次我们被白鼻灰狼抢走了相当于半个家产的巨额支票，就够惨的了。如果在拿出这比集资款，我们可真要变成穷光蛋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穷日子，想到被割去爵位，或者被割去脑袋的处罚，巧嘴八哥公爵哭了。

    “让我重新回到从前，回到背着破吉他到出流浪的日子，我可不情愿，也不甘心”，舌舌公爵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必须自己拯救自己”。

    “要能真回到从前也没什么”，巧嘴八哥抹着眼泪说：“可是，说不定我们会不到从前的快活日子了！唉，要知现在，何以当初呢！”

    “你不想救自己出火坑吗？”舌舌公爵说。

    “怎么不想呢？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怎么收拾了呢？”巧嘴八哥公爵无可奈何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两次被白鼻灰狼抢劫，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舌舌公爵说。

    “你是说坏心眼儿和黑心眼儿？”巧嘴八哥公爵说：“她们能办什么事呢？”

    “不是她们”，舌舌公爵压低了声音：“是白鼻灰狼！”

   

    “他？那个杀手？强盗？”巧嘴八哥公爵说：“不，我宁死也不愿和他为伍”。

    “哈哈哈哈”，舌舌公爵冷笑道：“你以为你真的是公爵吗？你以为我真的是公爵吗？不，咱们都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的《斗蛐蛐舞曲》，你的《学舌圆舞曲》，不都是人类高贵音乐的照抄吗？我的《斗蛐蛐舞曲》实际上是《斗牛舞曲》的一万次重复，你的《学舌圆舞曲》实际上是《天鹅湖》的千万次重复！你说，你的骗子、伪君子身份，有什么高贵的，大家不过是一路货罢了！不过是想法设法填饱无厌的肚皮，填饱虚荣的脑袋罢了！”

   

    “你想怎么办呢？”巧嘴八哥不再（P274）了，他低声下气地问舌舌。

    “怎么办？”舌舌说：“既然骗子，伪君子和强盗是一跳道上的朋友，大家不妨联合起来，把榜样国捣个天翻地覆！”

    舌舌说完，用爪子狠狠地抓碎了一枚核桃。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舌舌的主意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巧嘴八哥同意了。

    坏心眼儿和黑心眼儿很快被电话请来了。

   

    经过几回谈话，舌舌和巧嘴八哥终于弄明白了白鼻灰狼的真实身份，巧嘴八哥也知道了自己被抢劫，和黑心眼儿是没有关系的。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九龙山国的司法部刑侦处长、武装警察部队司令员，野狼沟的三坏英雄凶狠先生啊！”巧嘴八哥不无惊讶地说：“从前我做流浪歌手，路过九龙山国时就听说过他！”

    黑心眼儿虽然和凶狠没什么关系，但因为她是（P276）黑秤星的女儿，和钱眼儿、飞眼儿、肿眼儿、害眼儿、烂眼儿都是朋友，可以也被吸收了进来。

    凶狠接到坏心眼儿的电话后，知道发生了一件可以大大地利用一下的“好事”，就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舌舌的家。

    “嘿！”凶狠进门就说：“都是老朋友了！”

    舌舌和巧嘴八哥虽然很觉尴尬，但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很快地消除掉了不愉快的情绪，他们都伸出手和凶狠相握。

    “两位公爵先生想怎么干呢？”凶狠开门见山地说：“要我和坏心眼儿钱干什么？”

   舌舌和巧嘴八哥对视了一眼，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凶狠、坏心眼儿和黑心眼儿。

    学学国王、表表美王后和大灵通经过一天两夜的飞行，在第三天早晨赶回了王城。

    小迷怔宰相连日来忙的晕头转向，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见到国王和王后陛下回来了，就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欢呼：解放喽！”

    宰相告诉国王和王后说，王城的高级宾馆里（P277）全部住满了各国特使和部分国家的国王和王后，他们都等着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的接见。

    “鹰王飞飞和重明鸟晴晴宰相安排好了吗？”学学国王问小迷怔。

    “他们来时，宾馆全都住满了”，小迷怔宰相说：没办法，我私自做主，让他们住到了学舌宫里”。

    “应该这样，”表表美王后说。

    “赶快通知各国贵宾，说我和表表美王后已经回到王城，请他们到学社宫会议大厅来”，  学学国王说：“我和表表美王后现在就会见鹰王飞飞和它的宰相”。

    小迷怔答应一声，出去和国王司礼官多多美商量派特使去请各国贵宾了。

    在学舌宫学学国王从前的便殿里，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见到了鹰王飞飞。

    鹰王飞飞的英雄故事，早就在鸟类的世界中成了一种伟大的象征。故事教育券世界的鸟儿，该怎样生活才有意义，该怎样生活才最能体现出生命的价值。连刚孵出来的小鸟，都知道鹰王飞飞和他英勇的战鹰，说到自己未来的愿望时，他们都会颇为严肃地对你说：“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只战鹰！”

   

    鹰王飞飞也谦虚地表示了对学学国王、表表美王后和小迷怔宰相的感谢，他说：“没有受到国王和王后陛下的邀请，冒昧地打扰贵国，我感到十分的抱歉。小迷怔宰相把我和我的战鹰兄弟们，宰相晴晴安排到国王和王后陛下的宫中居住，我们真心感到不安。如果有其它的地方，我们将搬出王宫。因为作为客人而住进主人的王宫，实在是不礼貌的。”

    “学社宫能住进您这样伟大的英雄，是对我们的抬举”，表表美王后诚恳地说：“如果您要般出去，那真会使我和国王陛下，以及榜样国全体好客的公民们感到大大的不安。所以，我和国王陛下都真心地请您安心住下，直到您起程的那一刻。

    小迷怔宰相在通知了各国贵宾之后，急急忙忙地赶到学舌宫的会议大厅，又指挥着全体会务人员，把会议大厅布置好，这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各国贵宾都陆续地来到了学舌宫。

    学学国王负责会见各国的特使和部分国王，表表美王后负责会见国王们的王后。在进行完礼节性的会见后，在王国司礼官多多美的引导下，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在前，各国贵宾在后，来到了学舌宫的会议大厅。

    “世界小姐”选美竞赛赛前会议，由榜样国的学学国王主持。

    “各位贵宾：在会议开始之前，我仅代表榜样国全体公民，以十万分的感谢，百万分的热情，千万分的自豪，欢迎各位贵宾，尤其是九龙山国的鹰王飞飞和它的晴晴宰相的到来！”学学国王说：“世界小姐”能在我们榜样国举行首届选美竞赛，是我们榜样国的光荣与骄傲！”

    掌声响起来了，象骤然而起的风，把这美好的消息传遍了全榜样国的枝枝叶叶。

    学学国王讲完了有关必须由他讲的话后，说：“现在请九龙山国的鹰王飞飞发言”。

    各国贵宾都激动地站起来了，他们拼命鼓着掌，想把对这个伟大英雄的无限敬仰和崇拜，都通过热情的掌声表达出来。

    鹰王飞飞发言了，他首先代表各国贵宾对东道主—榜样国的学学国王陛下表示感谢，感谢他举办了最最伟大的风神祭礼，使全体鸟类成员重新体味到了传统的神圣和辉煌，他说：“我和各国的特使、国王和王后之所以来到榜样国，希望在“榜样国小姐”选美竞赛的基础上，举办我们鸟类的“世界小姐”选美竞赛，并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着一个尤其神圣的目的：重新恢复我们鸟类的风神祭礼，使每一个鸟类成员都知道自己是风的子孙，进而使他们明白该怎样看待美的自由和自由的美，以及为了集体的利益而牺牲个体的奉献的美。在这方面，碧螺的风使翡翡姑娘，为我们每一个鸟类成员作出了表率！”

    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疑惑了：谁是翡翡姑娘？

    “世界小姐”选美竞赛赛前会议结束后，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在寝宫中接见了来自碧螺的客人，他们是大巫师隐隐心、风使翡翡姑娘、红狐狸火苗儿和翡翡的朋友翠翠姑娘，大灵通作为介绍人和王国的贵宾，也陪他们来了。

    表表美王后没有见过翡翡，但她却在翡翡刚走进寝宫时，一下子就喜欢了这个一身绿装的美丽姑娘。

    大灵通把翡翡介绍给学学国王和表表美王后时，表表美王后这才知道美丽的姑娘就是碧螺风神祭礼中的风使。她刚开始真不敢相信就是这个柔弱女孩的无畏行动，惊动了整个鸟类世界，使“榜样国小姐”选美竞赛变成了“世界小姐”选美竞赛。

    “多美的姑娘啊！”表表美王后赞叹道。

    学学国王听了大灵通的叙述后，也非常激动，他对大巫师隐隐心的自我牺牲的品质表示赞美，对翠翠姑娘乐于助人的行为表示鼓励，对红狐狸火苗儿执着追求友谊的精神表示肯定，最后他对表表美王后说：“这才是咱们榜样国真正的“榜样国小姐”啊！相信她会成为咱们榜样国最新的榜样国！”

    “也许是永久得最好的榜样”，大灵通说：“只有这样的榜样，它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们从前曾树立了许多榜样，但最后证明，这些经不起考验的榜样都变质了，使本来美丽的家园变成了废墟”。大巫师说：“在这个废墟上生出了许多有害的东西，这些东西又进一步使废墟变成了坟墓”。

    学学国王有点不高兴了，表表美王后也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榜样国是一座坟墓？”学学国王生气地说。

    “是的，榜样国是一座埋葬了自由精神的坟墓”。大巫师不客气地说：“国王和王后陛下，难道你们能否定这一点？”

    学学国王见大巫师毫不客气地批评他引以为荣的王国，实在忍不住了，他喊道：“请问大巫师先生，你所说的自由精神指的是什么？”

    “这种自由精神就是使我们自由地发挥自己，根据自己固有的优点和缺点不断地改造自己，不断地超越自己，”。大巫师平静地说：“我们现在的错误就是盲目地树立榜样，不管正确错误，都一概不加分析地学习，仿佛这样做了就可以使榜样国更象榜样国，使榜样国的公民更象标标准准整齐划一的公民，说同样的话，吃同样的东西，长着同样的体型，有着同样的心。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只知道什么是别人的。你们说，这样的国家不是坟墓，不是废墟，还能是什么？这样的国家的公民，不是木偶还能是什么？”

    “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学学国王不无嘲讽地说。

    “破除鹦鹉学舌的古训，树立自由练舌新风”，大巫师说。

    “你能说出它的内在原因？”学学国王问。

    “更新对美的观念”，大巫师答。

    “榜样国现在对美的观念不对吗？”表表美王后一听大巫师说要更新对美的观念，就极为生气地插嘴说。

    大巫师依然非常平静，但是平静中隐隐地透出一种高贵的威严。

    “你能说美就是怪，怪就是美的观念，是正确的吗？”大巫师说。

    “当然不能”，表表美王后说。

    “可是事实上榜样国对美的看法就是如此”，大巫师说。

    接着，大巫师说了许许多多在榜样国发生的真实的事，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王宫中发生的。

    “照你的说法，榜样国可以不要榜样了吗？”学学国王说。

    “不，榜样国如果没有了榜样，就象森林没有了树木，将会国家不成国家，森林不成森林的”。大巫师说：“所以，国家树立的榜样，应该真正完美的榜样；就象森林接受的树木，应是生命力顽强的树木。”

    大灵通默默地站在一边，听着大巫师说话，他觉得大巫师说的话，正是他想在《榜样国》表达的思想。

    “你能为榜样国树立一个永久的榜样吗？”学学国王问大巫师。

    表表美王后觉得学学国王这个问题提的最聪明，大巫师肯定回答不出。

    可是，大巫师却平静入水地说：“这个榜样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翡翡姑娘吗？”表表美王后问。

    “对”，大巫师说。

    大灵通暗自点头。

    一个协议在舌舌和巧嘴八哥两位公爵和凶狠、坏心眼儿、黑心眼儿之间达成了，他们制订了一个代号为“榜样”的计划，决心利用“世界小姐”竞选，首次展开第一项行动。

    凶狠慷慨地掏出了两张从舌舌和巧嘴八哥那儿抢来的巨额支票，说：“把这个作为本次行动的经费吧，也算表表我对诚心！”

    面对凶狠的“诚心”两位公爵先生哭笑不得，可是又没法说出口，只得自认倒霉。

    “既然凶狠先生表了诚信”，巧嘴八哥说：“我和舌舌公爵也不能没什么表示，我们各捐献一半家产，作为第二次行动的经费”。

    “集资款怎么办呢？”坏心眼儿问巧嘴八哥。

    “挪用研究会中各名流捐献的经费，再请舌舌公爵到国家银行透支一部分，就可以凑够集资款了”，巧嘴八哥说：“他的老婆是国家银行信贷处主任”。

    坏心眼儿一听答案，坏坏想笑了。

    “你准备怎么办，小姐？”凶狠问黑心眼儿。

    “我负责第三次行动”，她说：“即使前两次行动失败了，我也有把握使第三次行动成功！”

    “你能做你爸爸的主？”坏心眼儿说。

    “你也许不能做爸爸的主，但你们许诺给我的两样东西，却可以使老头子成为奴隶”，黑心眼儿说：“只要你们说到做到，我就能说到办到，绝无差错”。

    “有了第三次行动，别说一个榜样国，就是三个榜样国，十个榜样国，咱们也可以使它颠个过”，凶狠得意地说。

    他们最后一次商量过意见，就分别出发了：舌舌和巧嘴八哥领着领着坏心眼儿、黑心眼儿从空中赶往王城；凶狠携带全部作案工具从陆路赶往王城。

    一群幽灵一样的家伙，趁着天还未大亮，就这样匆匆地分手了。

    凶狠和秃头一起，先回到鹦鹉艺术学校，等凶狠取到作案工具后，再从艺术学校赶往王城，配合他们行动，这是大们（P291）商量过的。

    可是，凶狠并没有这样做。

    两位公爵先生和黑心眼儿不知道，坏心眼儿也不知道老牌侦探的习惯，以为凶狠来时什么也没带。其实，自从到了榜样国，凶狠一直是全副武装的。

    由侦探变成强盗和杀手的家伙，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谁都欺骗。

    在共同的“榜样”计划之外，凶狠也有自己的一套计划：王字第一号”。这个计划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不知道。

    等舌舌和巧嘴八哥他们一走，凶狠立刻把两个计划对照了一下，将不利于“王字第一号”计划的地方，按照自己意思，做了修改，这些自然是在他把秃头打发走之后做的。

    舌舌和巧嘴八哥领着坏心眼儿、黑心眼儿在第三天的晚上赶到了王城，他们首先在两位公爵先生早就以别人名义购头（P292）的豪华别墅里住下来，准备第二天早晨去朝见国王和王后陛下。

    舌舌和巧嘴八哥把两位小姐安置好后，就开始按照行动的前后步骤，提着一包包重礼，四处拜访王城里的名流了。

   两位公爵先生来到了宰相小迷怔的家里，正巧小迷怔请了一夜假，在家休息。小迷怔并不知道他们被学学国王训斥的事，所以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两位公爵先生怎么有空到我家做客了”，小迷怔说：“是不是我小迷怔产生灵感细胞，对二位创作舞曲有帮助？”

    “不欢迎吗？”舌舌公爵说：“宰相家里无凡客，想我们这些小百姓，是不能登宝殿的啊！”

    巧嘴八哥舌舌不但不紧张，反而非常不平静地放做幽默，才知道这个以《斗蛐蛐舞曲》出名的流浪汉，是很大胆，也很机智的。

    舌舌云山雾罩，没边没际地和小迷怔谈了一会儿话，从桌子上拎出一包东西来，对小迷怔说：“初次登门，我们两个也没什么好东西给您，只是带了点新鲜的草莓，请宰相尝尝鲜。”

    小迷怔最喜欢吃的就是草莓，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收下了。

    舌舌和巧嘴八哥见小迷怔收下了礼物，就起身告辞了。小迷怔因为确实要休息了，也就没有远送，只是说了几句“欢迎再来”的客套话，就又回到了巢里。

    小迷怔想说吃两个草莓再睡觉，就打开了两位公爵先生送给他的包。

    “味道肯定错不了”，他想。

    可是，包打开以后，小迷怔才知道味道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包里放的不是什么草莓，而是一大堆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他们想搞什么鬼？”小迷怔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