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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保印:灾难救援:期待更多批评与自我批评

(2010-05-14 03: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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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保印

北京大学

友成扶贫

公益

论坛

地震

灾难

救援

讲演

反思

进步

杂谈

曹保印按:5月13日,本人应北京大学公民社会研究中心、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的邀请,参加“北大—友成新公益论坛”,并发表如此如下讲演。

 

灾难救援:期待更多批评与自我批评

——在“北大—友成新公益论坛”上的讲演

 

曹保印

 

各位专家学者、NGO同仁、媒体同行:

下午好!很高兴参加以“灾难救援中的民间参与:经验、问题与反思”为议题的“北大—友成新公益论坛”,尤其是“问题与反思”这个议题中的议题,让我觉得自己有话可说。尽管,我所能够看到的“问题”,我所能够“反思”的深度和广度,和你们相比,可能非常表面化,因而非常浮浅;但是,这些“问题”以及由此而引发出来的“反思”,却是我的亲身经历,因而希望和大家分享。

今天是5月13日,此前一天,也就是5月12日,是汶川大地震两周年。按照惯例,5月12日的《新京报》社论,应该刊发与大地震两周年相关的社论,以纪念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在经历了大灾难之后,依然坚强生活着的同胞。而这篇社论,当然也需要联系玉树地震,在这场地震中,同样逝去了很多生命,也同样有很多同胞,需要在大灾难之后,坚强面对新的生活。

山之巅,国之殇。面对这两次夺走了那么多人生命的大地震,在中国,应该说,没有人能够做到不触景泪落。我清楚地记得,面对网络上流传的一组玉树地震后逝者赤身天葬的照片,我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先是黯然神伤,接着仰天长叹。虽然我并没有看到泪水从他们的眼中滑落,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心灵一定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冲击,一个仰天的动作,一声长叹息,足以说明一切。

然而,5月12日,《新京报》并没有刊发纪念汶川大地震两周年的社论。即便是评论,也没有刊发。为什么?如前所述,我们并没有忘记它,事实上,就在5月11日这一天的下午,我们还在讨论要不要在第二天刊发纪念社论。讨论的意见是:如果实在无话可说,或者有话不能说,那么,与其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或者仅仅表达一种无实质意义的空洞情感,倒不如不说、不表达。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看到的“不说”,留给公众一个言论的空白。不说,也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观点的无声表达。只是,这样的态度和观点表达,有些过于隐晦。

当然,究竟是真的无话可说,还是有话不能说,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很清楚。因为对“不炒作、不深挖、不反思”这九字“真经”,特别是媒体的同行们,都是屡屡被耳提面命的“常识”。对像汶川地震、玉树地震这样的大灾害,所谓纪念,在我看来,发现更多问题、反思更多教训,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而且是纪念的核心意义和价值所在。失去了这些,纪念也就不成其为纪念。毕竟,对灾难的纪念,不是单纯地唱赞歌,也不应该唱赞歌,因为它根本就不能歌。

要知道,逝去的生命不需要歌,活着的生命也不需要歌,他们需要的是另外一种东西,那就是生长在废墟之上的经验与教训,以及由这些经验与教训结出的、预防悲剧异时异地重演的制度之果。否则,逝者的命白丢了,生者的血白流了。现在,汶川大地震已经过了两周年,玉树大地震再过一天就满一个月了,我们看到了多少制度之果?当然,的确有一些制度之果,在玉树大地震的救援和重建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但是显然,和汶川大地震的惨烈程度相比,这种制度之果还太少、太少,少得几乎不成比例。这是虽然令人愤怒,但最终依然无可奈何的。

不仅仅如此,由于没有结出更多、更优质的制度之果,在玉树大地震发生之后,反而日益暴露出许多恶果,比如倒塌居多的依然是校园,比如媒体报道受限严重,比如民间救援力量依然不凝聚且受阻严重,比如公众更多地怀疑爱心捐款的成效而不是慷慨掏腰包等。汶川大地震之后不久,有人曾说,大地震是中国NGO的催熟剂,但事实上,中国的NGO因此成熟了吗?显然没有。汶川大地震发生后,今天在座的朋友们中,可能有不少人先后赶赴灾区前线直接参加救援,更有很多人通过其他各种方式,在后方贡献出自己的那一份民间力量,但是,玉树呢?仔细想一想,这种奇怪的现象本身,算不算问题,需不需要反思?

对重大灾难的发生、救援与灾后重建,中国媒体的集体被迫“不炒作、不深挖、不反思”,甚至主动或非主动、自愿或非自愿的“献媚”式报道,使很多暴露出来的问题无法解决,更多的问题像地雷一样潜藏于地下,等待着和新的重大灾难一起向无辜的中国百姓发难。有时候,这些“问题地雷”也会零星爆炸,一点点削弱灾难救援中民间参与的热情、信心和力量。

我自己就曾被这样的“问题地雷”伤害。在汶川地震一周年的时候,我曾赴灾区某地考察,归来之后,我将发现的问题写成系列文章发表在博客上,比如某所小学为地震所毁,需要重建;某位教师生活贫困,需要救助;某个孩子生活贫困,需要关心等。这些文章发表后,其中所反映的一些问题,被数万网友关注,其中的不少网友发表评论、留言或写博客纸条,表示愿意再献爱心,比如捐款重建小学等。为此,我牵线搭桥,请某小学拿出重建预算,再将预算转交表示愿意献爱心的慈善人士。然而,我拿到的是怎样的预算呢?一个非常普通的山村小学,仅校门一项,就预算了10万元!最后的结果是,我和慈善人士都很受伤,这所小学的重建之事,也不了了之。这种事情,据我的了解,这并不是惟一的个案。

就在这两天,有一个报道说,四川震后中学堪比高档宾馆。崭新舒适的塑胶操场、便利快捷的无障碍通道、现代化的教室电子白板……校长坦言,“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名校来参观后,都觉得一些硬件设施还不如我们。”我注意到,很多读者对这则新闻的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也像刚才的我一样很受伤。对政府来说,这样的一所灾后重建学校,是自己的面子;然而,政府并不知道,自己固然因此而有了面子,但是,这个面子却同时让很多人因此受伤,而且很可能是致命伤。一旦再发生类似重大灾难,这些受伤的人,还愿意伸出援手吗?

当然,我自己也反思:为什么会这样?怎样才能做不到不这样?显然,答案就是,在重大灾难发生之后,从整个社会到具体的个人——无论是政府、志愿者、慈善人士、灾区民众,都没有能够很好地反思自己,更没有在深刻反思的基础上,建立起一系列相关的应对制度或办法。就我而言,的确应该汲取教训。

在这里,有一个问题非常重要,那就是,政府为什么如此害怕深挖,如此害怕反思?这一点,不仅仅表现在地震等重大自然灾害上,还表现在一系列社会问题甚至具体个案上,如最近刚刚发生的赵作海案,就已经被指示不能深挖,不能反思。政府这样做,事实上引起了恶劣的连锁反应,那就是,在总结经验和教训时,大家都不反思自己,成绩总是很多很多,经验和教训总是很少很少,甚至根本就没有教训,而全是好的成绩和经验。当然,政府之所以害怕反思,答案我是清楚的,我相信在座的大家都很清楚。可问题是,不反思,又怎么可能进步?

所以,虽然分享成绩非常重要,但是,我更期待能听到大家的自我反思,期待能听到大家批评与自我批评的言论,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进而想方设法解决这些问题。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

 

2010年5月13日,讲于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廖凯原楼207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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