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教育录：一位中国儿童的成长史211

2008年2月8日:啃书·撕书·听书

    凌晨2时开始写作教育录，想到“啃书·撕书·听书”这个标题时，我小小地吃了一惊，感觉隐隐有神意在。当然，从所谓“科学”的角度看，这也许只能算是一种“巧合”。尽管如此，我还是乐于认可：世界真奇妙，生活真奇妙。

    1月9日，是天天进入7月龄的第一天，当天教育录的标题，正是“读书·谈书·讲书”，记录了与书有关的一些故事。而今天，是天天进入8月龄的第一天，这一天，她的精彩生活故事，也还是围绕着书展开，由不得我不忠实记录。

    当然，这也是我的观察角度所致，它正从一个侧面，暴露了我希望天天与书结缘的潜意识。同样是天天今天的生活，如果这篇教育录由太太写，她很可能会写出另外的故事，而这另外的故事，也一样地反映了太太的内心愿望。

    对这种现象本身，假如做一番细心的考察，那么，其结果也非常耐人寻味：父母观察孩子的角度，正像一面镜子，照出了父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愿望。从这一点上说，凡是孩子给父母留下深刻印象的言行，它都必然刺激了父母的神经。

    认识到这一点，对父母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是在向父母发出明确的信号，提醒、启发甚至警示他们，自己针对孩子的内心愿望，到底是合适的还是不合适的，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从而及时做出适当的调整、修正、扬弃。

    要做到这一点，认真观察并审慎解析孩子的生活，是至关重要的。在这里，观察是基础，解析是路径，审慎是态度，三者缺一不可。而我之所以觉得今天的教育录，标题应该是“啃书·撕书·听书”，正是基于这三个要素的综合。

    本来，相对“书”来说，今天的“大事”，该是中午抱着天天，外出与朋友们聚餐，但综合比较下来，我还是觉得，在天天今天的生活中，“书”的份量更重。因为，通过各种方式培养天天对书的兴趣，对她的健康成长价值非凡。

    现在，天天的牙齿依然“含苞待放”，躲在薄薄的肉皮下不肯出来。虽然如此，她啃东西的本领，早就显露出来了，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拿到了手里，必然会往嘴里塞，然后津津有味地啃。对书也是一样，而且啃起来没完。

    晚上，我正在书房读书，突然听到太太在客厅里惊叹：“你那没牙壳，竟然把好好的书啃烂了！”那是一本彩色儿童书，天天捧在手里，啃得十分起劲儿，终于把书啃得面目全非。太太之所以惊叹，就是因为书的纸张，特别厚而且硬。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到太太惊叹，这一次，她的口气里多了一分惋惜：“好好的一本书，被你全都撕烂了！”天天撕烂的，是另一本彩色儿童书，与刚才那一本相比，这本书的纸张比较薄，所以，撕起来就容易得多。

    其实，何止是书。当我一边抱着天天，一边阅读报刊时，她总会迅速抓住其中的一页，先是捏成一团，然后用力一扯，只听“嗤”的一声，报刊应声“粉身碎骨”。这时，我并不会阻止她，更不会喝斥她，往往任由她去撕、去啃。

    是我不爱惜书吗？当然不是。但是，我更加清楚，对幼儿来说，培养他们对书的兴趣更重要，而在最初，这种兴趣的培养，却又恰恰是从撕书、啃书开始的。这并不是搞破坏，而是拉近幼儿与书的距离，培养他们与书之间的亲和力。

    23时许，因为天天醒来后，无论如何也不睡了，太太便把她圈在被窝里，给她读童谣听。我听到，在听童谣时，天天高兴得“咯咯咯”笑。当我走进卧室，发现趴在被窝里天天，听得还真认真，像模像样的，而且手里也拿着书——只不过，拿倒了！我呢，则刚刚读过何兆武口述、文靖撰写的《上学记》。

    一口气，太太读了一个多小时，直读得口干舌燥，连声咳嗽为止。本来，太太想让我接着读，无奈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咽炎总也好不了，怕朗读更会刺激咽喉，以至于咳嗽不止，便没执行她转交给我的这个光荣、幸福而又快乐的任务。

    但是，我抱起了已经趴烦了，正在酝酿哭声的天天。有意思的是，她一到了我的怀里，马上就大声笑起来，那种幸福、快乐的神情，也同时感染了我和太太，于是，我们也一起大笑。这样，只到次日凌晨1时，天天才又再次睡去。

    这样，整整一天，我感觉最有意思、对天天来说又最有意义的故事，就不是外出吃饭，而是啃书、撕书、听书。本来，我还想抱天天到书房里玩，让她拍着键盘“写书”——这是她非常喜欢的游戏之一，考虑到夜已深，不能让她过于兴奋，便放弃了这个打算。随后，我便替她做了这个游戏，开始写书……

2008年2月9日凌晨3时36分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