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保印按:
本文是“天天教育录”的第119篇,将收入明年结集出版的《过周:一位父亲的札记》(3)一书中。文章著作权归作者曹保印所有,未经曹保印书面同意,谢绝转载、转发、出版等,否则,将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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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教育录:一位中国儿童的成长史119
(《过周:一位父亲的札记》3)
2007年11月8日:风中的阳光
站在室内,透过窗户看阳光,它的灿烂真是魅力无穷,极有诱惑力。然而,当我真正来到户外,却发现阳光虽灿烂,但并不温暖。原来,它是被风吹凉了。尽管如此,站在风中的阳光里,那种与大自然相融的感觉,还是比室内舒爽。
今天立冬。这意味着,北方的冬天真正到来了,随后不久,雪花将会从天而降,风也会变得凛冽,水也会变得冰冷,就连空气里也会有眼睛看不到的小小冰晶。在这样的气候环境中,温暖的阳光必然会越来越稀缺,可遇而不可求。
像往常一样,铁蛋在草地上飞跑,我在水泥路上健身。风的确很大,但并不持续,一阵有,一阵无,有点儿波涛汹涌,一会儿波峰,一会儿波谷的味道。五分钟热身后,我脱去运动上衣,赤裸了上身,预备开始正式运动。
这时,我听到了铁蛋的叫声。转过头一看,太太抱着天天朝我走来,风吹得太太的头发飘起,像一面小小的黑旗——当然,旗上面既没有骷髅头,也没有交叉的弯刀。天天的头发没有飘起,她戴了一顶花帽子,盖住了头,也遮住了脸。
“风这么大,怎么也抱天天出来啦?”我问,很是有点儿担心。
太太看了看天天,又看了看风,说:“没事儿。”
“没事儿的。”说这话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的孩子坐在小推车里,正低着头,玩得开心。接着,她又说:“我的孩子,天天在外面,不怕。”
在这位年轻母亲的旁边,还有另一位年轻的母亲,她的孩子正在蹒跚学步,一走一歪,深一脚、浅一脚的。一阵猛烈的风吹来,更使这个孩子走得艰难,如果不是母亲及时伸出手去,很可能就会被风刮倒了。
眼见如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还隐隐地有些担心。毕竟,天天昨天还有一点点感冒的症状,不适合暴露在如此猛烈的冬日风中。一两分钟后,两位母亲和她们的孩子走了,风也走了,阳光稍稍有了一点点的温度。
可是,风并没有走远,也许仅仅走到草地的边缘,就又转了180度的身,更猛烈、更持久地飞跑起来,简直就是杀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一看这阵势,我迅速放下哑铃,一个箭步冲到放在地上的运动衣前,抓起来,再返冲向太太。
我抖开衣服,将它像斗篷一样,披在天天身上,盖住了身子和头;接着,又把两只袖子系在太太身上。这样,天天就完全被衣服裹住了,风再也吹不到脸,身上也加了一层防风墙。运动衣是红色的,裹在天天身上,就像一个小火堆。
一两分钟后,贪玩的风又走得无影无踪,阳光又慢慢地、几乎难以觉察地升温。然而,我知道风还是不会走太远,说不定转眼又会杀回马枪,便让太太尽快回家去。其实,我的话音刚落地,风就像听见了似的,真的又掉转身,飞跑回来。
“快回去吧!”我说,“天天感冒刚有一点点好,不能再吹风受凉。”
“你的衣服呢?”太太说,“解开吧。我们这就回家。”
“不用解。”我回答,“就给天天裹着吧,我没事儿。”
于是,太太抱着天天,快步和风说再见,一眨眼,就消失在楼角处。我接着锻炼,丝毫不在乎风杀来的一个又一个回马枪。终于,在锻炼出了满头汗之后,我唿哨一声,示意铁蛋回家。听到唿哨,铁蛋飞一般跑来,先锋官一样头前带路。
我光着膀子,提着哑铃,跟在铁蛋后面。在接着冲冷水浴时,我突然想:自己这样做,不也是源于对天天深深的爱吗?这应该是另一种风中的阳光啊!
2007年11月10日0时5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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