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一篮鲜花给比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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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西鸿
河南人在北京的处境,不会差过法国人嘴里吐出的比利时人。顽皮的法国小学生吃饱饭要找一个邻居开涮,比利时就不幸当首:
——为什么比利时所有的商店,门前都有一堆大便,从商店出来,通街有一堆尸体?
因为商店的门前写着“Poussez”,从商店出来的门写着“Tirez”。
——为什么比利时人如厕时都打开门?
因为怕人从锁眼里偷看。
——有人驾车在高速公路逆方向行驶,交警喇叭提醒“有一辆车逆行请注意”,驾车人看着前方用乡下口音大叫“怎么是一辆车逆行?是一千辆车逆行!”那个是比利时人。
——甘蓝菜,法国人叫它“布鲁塞尔耶菜”,它的外貌如一朵袖珍耶菜,不幸它个头比耶菜小二十倍。于是一个是“一斤”,另一个是“五钱”。一个是“巴黎”,另一个只好叫它“布鲁塞尔”。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使比利时看起来更“屈”:比利时皇室最早溜到瑞士,留下的投靠了德国人,比利时籍的盖世太保比荷兰籍的还多,比利时既不是名正言顺的受害者也不是名副其实的抵抗者,在战争中,比利时充当希特勒策略周转的灰色地带。
所以“我是比利时人”。“差不多”我是卢森堡人。“或者”我是列支敦士人” 。在欧洲虎豹兽群中不属有头有面,哪有“大不列颠”,“德意志”,“法兰西”巴闭。讲饮讲食,先敬罗衣后敬人的珠江三角洲肥师奶先会问:比利时?餐厅有无鸭血牛杆菌?有老佛爷百货?哪间CASINO可赌?比利时人讲什么话?比利时语?
都没有。比利时甚至没有“比利时语”。
但是只看比利时讲什么语言,就知道这个国家的独到:首都布鲁塞尔和与法国接壤部分地区讲法语,围绕布鲁塞尔之外的百分之六十国人讲来源于历史上荷兰乡下话的佛莱芒语,而今天变成比利时官话的佛莱芒语,荷兰人已经不会完全听懂。比利时是欧洲唯一官方文件上使用两种语言的国家。
以前人们相信飞船上了太空,宇航员可以看到地球上中国的长城和古址巴比伦花园,现在知道那是胡说。如果真看见得地球有什么,只会是夜间比利时的高速公路,全世界唯有这条公路,通夜耗电放光。
七十年代有一法兰西歌神,尖嘴,马脸,兜风耳,麻将牌牙,骨瘦如竹,他唱到:赐我以一小时的俊美吧,俊!俊死啦!又俊又傻逼!他每次出场,都令15岁到65岁的法国女人动情快乐地尖叫。他叫贝尔里,Jacques Brel。别忘记贝尔里是一个比利时人,他为法国缴纳过巨额个人所得税。
法国还包装了另一个比利时人Jean-philippe SMET,让他成为唯一的,连续摇滚四十年的法国摇滚乐坛常青树:Johnny Hallyday。去年尊尼想折衷抵抗法国的高额税收,六十五岁后申请返归比利时国籍,被祖国比利时当即拒绝。
比利时还有畅销全世界的巧克力,有劳动人民的节日家宴青口薯条,每年七月二十一日比利时的国庆,傲慢而好食的法国人都很高兴上餐馆消受这道当日例牌。
香港九龙有一条活跃的马路,窝打老道。很少广州肥师奶知道窝打老就是滑铁卢Waterloo。肥师奶从巴黎驾车去布鲁塞尔,打个盹,个把小时滑铁卢就到了,以为还没有走出拿破仑的法国。比利时就这么小。
今天,鲜花篮终于献给了比利时,设在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无论翻风落雪都飘扬着二十五面各色国旗。随着欧盟的壮大,比利时恰如彩妆了的盛夏欧洲花园,密树浓阴之下,布鲁塞尔款款展开裙裾笑迎前来晚宴的宾客。
BELGIUM历史上殖民过非洲的CONGO。刚果,译名如黑黝土地生长出的坚硬果实;而比利时,没有人译成“逼你食”或“避溺死”。就像不会把先生称为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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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东注】
比利时口音的法语在法国人听来不仅土,而且发音和语调显得很蠢,所以比利时人不幸天生就成了法国人的笑料。打个比方,就像中国某个邻国,举国上下都一本正经地像范伟那样说话。
Poussez——法语意为“推”,也可理解为中文排泄的“拉”;
Tirez——法语意为“拉”,也有“开火”的意思。
CASINO——是赌场的意思;
Johnny
Hallyday——法国流行乐的天皇巨星,与披头士同时代的明星,如今依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我曾在2000年看过他在埃菲尔铁塔二层的演唱会,现场观众超过30万人。朋友说只有他有这个权力和资格在铁塔上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