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酒,我们的家人是没有好印象的,我的父亲好酒,特别是年龄大的时候,早中晚必喝,量不多,属于小酌,偶尔也会呼朋唤友酩酊大醉,这则是母亲最反感的时刻。后来父亲患了高血压,最终在去世前几年,还是把酒戒了,但是当初大家劝他戒酒的困难程度,至今还历历在目。或许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我才没有单独喝酒的习惯。在我的定义里,酒是一种气氛的催化剂,缺少了朋友,就业便失去了意义,所以,好酒当大家分享,酒酣耳热之际,打开的是心门,卸下心灵的盔甲,感受到的是轻松愉悦还有感动。
对于喝酒,自己一不善牛饮斗酒,二不善劝酒,大部分时间,只是举举杯,一个字“来!”然后饮者心知肚明,酒足之后,总是推辞一番,而作为我还是一句话,或许有点礼貌性的,就是“再来点吧!”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仍然不善在酒场上吆五喝六,浅饮小酌,何乐而不为。
所以,喝酒在我也有许多忌讳,一是有倾诉的念头的时候喝,但是真的犯愁的时候不喝,这一点我相信诗人余光中的话,愁属于心部,而酒只能够在胃里烧起一阵壮烈的感觉,酒醒后一切如昔,只能是更加空洞。二是不空腹喝酒,伤身体,上头快,这时候人的肝脏正在忙着调节血糖,再给肝脏增加负担,总是一种于心不忍的伤害。
我自己在参加工作第二年之后,便开始喝酒,第一次三钱杯便喝了十六杯,让我发觉了来自于父亲遗传的潜力,但是因为对于酒的印象,自己一直尽量避免喝酒。再后来,喜欢同事们到家中喝几杯,然后炒几样小菜,那个时候,我在同事中的名菜是红烧鲅鱼和脆炒佛手瓜。喝酒需要气氛,所以那个时候的配品是一台单卡的飞利浦录音机加上高山流水的古筝曲,或者是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电影费城故事的音乐 ,现在想来仍是神采飞扬。
喝酒自然要品,对酒的味道的敏感,来自于敏感的性格。自己从来没有认为酒的味道过好喝,都是辛辣刺激的,但是总有口感好坏之分。有的酒特别躁,刺激的味道在口中乱窜,这样的酒一般容易上头。好酒应当是有回味的,辛辣是送到喉咙里的,而香气是回荡在口腔鼻腔里的,一般好的窖香酒都是如此,最起码喝下去之后,一思考事情不会太阳穴两边青筋暴条,头痛如鼓。但是再好的酒,也不能多喝,少了催化情感,多了则伤了身体,又伤了情感,适可而止为妙。
人类有几千年的酒文化,自然喝酒也会有很多的讲究。不是要求过于讲究,而是应当懂一些常识,否则只会闹出拿干红兑雪碧喝的笑话。因为干红本身,就是为了防止饮者发胖,提取了糖分的葡萄酒,多了一道工序,自然价格不菲,兑了雪碧,其中的糖分又把它变回了红葡萄酒,倒不如直接来点红葡萄。葡萄酒蒸馏过后,就是白兰地,四十几度左右的蒸馏果酒,西方人对于酒大多只分等级,而很少注重文化内涵,比如白兰地则只用VH、VS、VO、XO等来表示贮存年限。但是到了中国,他们便大搞阶层、文化的宣传了,这其中莫过于白兰地轩尼诗、马爹利做广告做得厉害。而麦芽酿造的苏格兰威士忌芝华士,则更是用生命之水来形容自己。但是懂一点税务知识的人都知道,当我们喝350元一瓶的芝华士的时候,其实,当中的十分之七还要多都给了海关、税务局还有中间商了,再换算回英镑,便可以知道他们在本土是什么价格,大约相当于北京二锅头。所以,价格并不是衡量档次的唯一标准。
对于酒器,我个人是没有什么讲究的。不至于象李白非要用夜光杯。现时中不同形状的杯子都习惯于用来喝什么酒,比如口小肚大的高脚杯习惯于喝白兰地,因为这样可以贮存住酒的香气,而形状匀称的普通高脚杯习惯于被北方人喝白酒,西方人用来喝葡萄酒,而细高的高脚杯则用来喝香槟,高度威士忌则是普通的广口玻璃杯,斗酒则用小杯加冰块了。前一段时间出去吃饭,到了一家酒店,酒杯竟是带个小耳朵的小泥碗,感觉亲切古朴。
任何享用都要有个度的问题,有人讲酒形容世界范围内最合法的毒品,因为它同样具有依赖性,同样刺激人的神经使人兴奋。所以那种“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生活还是不要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