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某某对话(一)
(2010-07-06 21: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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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谈话 |
分类: 爱与自由 |
小序
选择这样一种方式,与你对话。因我所留恋的,是和你畅快的交流。你不在了,我便自己造一个佛龛,和自造的你聊天。就像佛于佛教徒,可亲而真实,他把佛日日挂在嘴上,可谁知道他念的是真佛还是他心中自造的偶像呢?我或许也只是跟一个自造的偶像聊天而已。
徐志摩爱了陆小曼,心里却依然有林徽因的位置,所以会匆忙的赶去听林的一场报告。允许一个人爱而不得,一辈子把对方放在心里。王菲唱: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敢记住一个人的人,是坚强的,因他敢直面自己的内心,承认自己没忘。你不是这样坚强的人,你习惯忘记。
在网上预览了你在上海的画展会展出的画。事实上,与你的作品相比,我更喜欢你挂在墙上那些画稿,它们更有力量,是你柔顺外表下澎湃内心的更真实表达。记得那时我说过,你每幅画稿都是一部最好的作品,我喜欢发自心灵底层的力量的展现。我以为好的作品,也正是最直接的传达了这种力量的图画。
但你总是要将这些力量消解,堆砌到一副长卷里。你的长卷,像正经历剧烈变化的人,夜夜梦魇做的纷乱的梦,形象怪异、结构混乱(这里不是个贬义词),还有杂陈的植物。正因为混乱,便模糊了主题,不再有震撼人心的触感。
画稿和成形的作品会有这样的差别,是很有趣的。
事实上,这种矛盾性也存在在你的生活里。那天我们在学校餐厅里吃米线,你说起自己腰痛,我立刻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带着腰痛的顽疾,半夜里一个人心悸发作的你,内心压抑的是怎样沸腾的痛苦啊。你承认有时候会突然陷入极大的痛苦里,然后几天后慢慢走出来。你从不向人表达这种痛苦,只倾泻在画稿里。包括我们的分手,别人眼里那么不算什么的理由,却使你气愤异常,半夜赶了我出门。看起来最平静的人,其实是最易爆的雷管,因为它内部已经太满了。
你却小心包裹起这个压抑着巨大痛苦愤怒的你,裹进一个壳里——正如你将画稿的强烈震撼力融解进模糊的长卷里。你看起来柔顺而谦卑,从不争执,即使生气的时候也是低低的声音。你呆在屋里学写方方正正的小楷,屋子里除了床就是画桌。就像那副“二胡演奏者”:板凳、水壶、衬衣长裤的男人,毫无装饰的二胡,除此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物品,极简,甚至没有表情,略低着头。这便是你的壳。(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总是藏起自己的怯懦、尴尬、怒气和苦痛,代之以温和的外表,对所有人。)
所以你看到,你的画和你的生活,原来这样一致的。艺术家的创作,其实都是在写自己。哈,谁叫我是学心理学的,总是由画及人。
今天先说到这里吧,还有几个话题我还没想清楚,等思绪整理好,再和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