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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神秀与慧能 |
分类: 参佛 |
我是那种一直爱以叛逆者、非主流人士自比的人,所以在读六祖坛经之前,在我做这个梦之前,我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和神秀属同一类的人。
那天我读坛经行由品,五祖欲传衣钵,令众人做偈。众人皆以衣钵必为神秀所得,且看神秀如何:
“神秀作偈成已,数度欲呈。行至堂前,心中恍惚,遍体汗流,拟呈不得。前后经四日,一十三度呈偈不得。秀乃思维:‘不如向廊下书著。从他和尚(指五祖)看见,忽若道好,即出礼拜,云是秀作。若道不堪,枉向山中数年,受人礼拜,更修何道!’”神秀于深夜在廊下写了自己做的偈,偷偷回房后反复思维,不知五祖会否喜欢自己的偈,觉“圣意难策”,“坐卧不安,直至五更”。五祖看了偈,知是他做的,三更唤他入堂,教了一番,令他回去再作一偈来,“神秀作礼而去。又经数日,作偈不成,心中恍惚,神思不安,犹如梦中,行坐不安。”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到处拜师,可是每一个我敬仰的师傅都说我学问还不够,不收我。就这样辗转反侧,一整晚都纠缠在这个梦境里。醒来后我知道这个梦是和六祖神秀有关的,到傍晚时我发现原来自己不是慧能是神秀。
再来看看慧能的表现吧。慧能初见五祖,言己“惟求作佛,不求余物”。五祖斥他为南方野蛮人,不堪作佛,慧能回到:“人虽有南北,佛性本无南北,gě lǎo(ABC打不出这两个字)身与和尚身不同,佛性有何差别?”
五祖欲传衣钵之事慧能并不知,是一日在碓房听童子唱偈方知。他由童子引领着到了堂前,听他读神秀的偈,听完言道:“亦有一偈,望别驾为书。”“别驾言:‘汝亦作偈,其事希有!’慧能向别驾言:‘欲学无上菩提,不可轻于初学,下下人有上上智,上上人有没意智。若轻人,即有无量无边罪。’”
五祖看了他的偈后向众人道:“亦未见性”。次日五祖到碓房,慧能依然“腰石舂米”,五祖道:“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当如是乎!”
慧能只求作佛不求其他,偈乃随口而来,不需思索,最后反得了衣钵。神秀写偈前思考的是,怕五祖以为他盼着他的位子而不愿呈偈,前后思想,辗转反侧的。写了后又担忧一个晚上,不知能否得五祖赏识。不若慧能心地纯净,做什么即做什么,没有另外的想法,五祖赞他求道之人当如是乎。禅宗讲究的也正是这个。所以最后慧能得衣钵是正常的,也许神秀读过万卷书,青灯古佛的学了很多年,肚子里学问满满,但他缺一颗纯净的心,要勤拂拭才得禅境。禅宗讲明心见性,认为佛性众生本自具足,无修饰无造作便见本心,勤拂拭的自然是未悟得佛了。
三年前我拜师,前前后后有一年的时间,我一直困扰在老师是否喜欢我、他是否觉得我合适他的专业、他会收我吗这些问题里。后来老师收了五个弟子,当然没有我,但他说可以在半年后再有其他的办法收我。半年后我跟老师说不用了,原因是我不想再继续受这折磨了,我想安下心来看书。我对他没有说实话,而是编造了一个很不周全的借口。对于这件事我也很想知道老师怎么看我的。
其后我仍然会去参加他们的活动,跟老师有些交往。每次和老师说几句话后,我就会想:我刚才的表现会不会很弱智?老师刚才对我的态度好象不好,他好象在赶我走的样子。参加他的活动,对他收的一些弟子我很不屑,不理解他怎么会收这种人,因为其中很多人学问很差,对其专业的领悟很低。最近我开始明白,他们比我多的,是纯净不染的心。而我困于不必要的诸多杂念中,入了外道,对学问之外的思考多于对学问本身的专注,我少的,就是一颗一心求道的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