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家已经习惯了跟林何曾不叫林何曾,而是叫他本少爷。本少爷是他的网名,他很多时候贴诗都是用这个网名。也有的时候,我们就简称他阿少。
·林何曾·
《离》
深夜看见自己乘火车,像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
有人远远的来了,为了在此和你离散
有人从天而降,为与你相识再离散
在一些诗人刻意扮狠扮酷扮无所谓的时候,阿少(林何曾,又名本少爷)却开始煽情了。他的情煽得很地道,煽到超然、飘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这不容易,这起码需要两个方面的掌控:一是技术上的,不枝不蔓不罗嗦,语感语速把握的也恰到好处,不肯多一个字的废话;一是心境上的,既沉溺又超脱,拿得起放得下,浑然忘我,这分明是自己的故事,去另一个地方,见另一个人,又仿佛置身事外,说别人的故事。题目这一个“离”字是多么准确,不论怎么样的一种相爱,离散都是它必然的终极宿命!
·林何曾·
《去日宛如今日》
一个人坐在泉州东方公主整形医院
对面。
想到去日苦多
我想找个人,低声倾诉,如泪将落,苦苦哀求
这首诗在阿少煽情的道路上又进了一步。他孤单一个人坐在泉州东方公主整形医院(我很喜欢诗人们直接把一个地名入诗,这样可以更好地虚实结合)的对面,
想到去日苦多,想找个人低声倾诉一番,甚至于苦苦哀求,甚至于潸然泪下。这么深情而浪漫的诗歌足以打动人心。阿少发短信问我:“阿姐,情怀情趣情感在诗里你首选哪样?”
我回了两个字:“都要”。毫无疑问,没有情怀何以为诗,没有情趣多么乏味,没有情感如同死人!
·林何曾·
《形容》
夜色下,北京北京你今晚
从四面八方无限忧愁地看着我看着我
连天安门都打开了,这不,还立碑为证
遥远的山上不知名的花儿全开了
我在其间漫步,没有生老病死,不知道快乐忧愁;
在人间,我不过是隐约其间
一只体温正常的廉价动物
有一次我也这样独自一人漫步北京街头,不想找任何人,没有任何目的,内心茫然,一样地没有生老病死,一样地不知道快乐忧愁,一样地隐约其间,一样地像一只体温正常的廉价动物。所以我对这首诗感同身受。所以我们说理解一首诗往往需要读者有极度敏感的内心或者有相同的境遇体会。那些粗疏浮躁的人永远不可能理解现代诗歌的精妙所在。
·林何曾·
《多尔衮》
不再写你的名字,多尔,瞧,你多可怜。
不再想念风中的科尔沁啊
有没有风吹草低,有没有草原专列,鹰,看不见;
有没有头饰惊艳的内蒙姑娘
我要听她从轿子里掀开帘子说:
多尔。从今往后。
你遇佛杀佛
遇祖杀祖
遇老婆杀老婆
让我死在轿子里,你在车厢里,仿佛两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