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六,上午去佘山看汇丰冠军赛,晚上在上海大剧院听杨颂斯指挥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的音乐会,真有些文体不分家的味道。
这场音乐会被称作是上海大剧院今年度最重头的一场。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听杨颂斯的音乐会,所以对他我是不太熟悉的。15年前当我对古典音乐十分狂热之时,那时有很多指挥大师都活跃在世界的乐坛,好唱片也很多,还喜欢收集过去的一些指挥大师的作品。也许是我太孤陋寡闻的缘故,还是当时杨颂斯没有红火起来的原因,或者是当时大师云集的关系,我并不知道杨颂斯。
而今,杨颂斯已被称作为大师了。可我有个固执的想法,指挥大师的年代已经渐行渐远,而且很难再来,如今的所谓大师基本就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的结果,我坚持认为当下是一个缺乏大师的年代。
听完了杨颂斯的音乐会,对作为指挥大师的他,我依然好像没有更多的了解,至少还无法判断出他的过人之处,毕竟大师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我个人判断音乐会的好恶,主要是看这个乐团带给我多少情感上的愉悦乃至心灵的感动,好的指挥也会在指挥棒的抑扬之间让人悲喜交叠。其实听音乐会,曲目并不太重要,只要是好听的都可以沉迷期间,而指挥带领的乐团总是演奏那些他们最拿手的乐曲,每一次演出都可以有新的情感注入其中,聆听者也会产生不同的感应。
我不是个专业音乐工作者,没有那样的能力也并不需要去辨别每一个声部、或者说每一件乐器的表现,但并不就表示对声音没有要求。
很多东西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是相通的,就象好的文章不是漂亮辞藻的堆砌,而是在看似平淡的叙述之间,让人产生想像的空间,进而感怀和落泪。再比如好的酒和好的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醇厚、润稠、回味无穷。而好的器乐演奏也一样,漂亮的高音如丝般柔滑,而中低音则是浑厚圆润,高音过头的表现就是发毛甚至是呈尖状,而差的中低音则会表现得闷而涩。
杨颂斯的确对每个声部的表现非常重视,是一个对细部十分沉醉的人,可我觉得有时过分追求细部就会使每一个个体都独立起来,个别的独立过头就影响了整体旋律的歌唱性。
也许,杨颂斯喜欢的就是那种在凌乱中表现自己的音乐,所以他会选择穆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拉威尔的《华尔兹》这样的乐曲,他愿意去化很大精力捏合那些支离破碎的声音。至少在昨晚,我没有感觉到他的那种过人的捏合能力,因而使得音乐缺乏感动人的力量,满耳都是乐器相对独立的音响,我不明白那些掌声是不是出于礼貌还是真正被感动之后的情不自禁,抑或是对大师莫名的崇敬?其中当然也有我的掌声,那是对别人劳动成果的尊敬。
我只能说,整场音乐会中,让我真正出于内心的赞叹,来自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中、大提琴的具有歌唱性的优异表现,那部分的声音确实感动过我,真的不太喜欢小提琴和管乐的表现,这只是我一个外行人的感受。
但有人说,他们前一次来上海的那场演奏的确很好,只可惜我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