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大卫的名画《荷拉斯兄弟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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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大卫的名画《荷拉斯兄弟之誓》
在这幅画中三个连拱和人物的服饰点明故事发生在罗马。父亲立于三拱中间,一边是三个儿子,一边是哭啼的妇女。他身上重笔的红袍是最亮眼的色彩,与冷冷的三把冷剑构成鲜美的对比,他赤手握剑,手仿佛要流血,红袍是这种血的暗喻,并且预示了孩子们将角鹿杀场。
父亲立于中间,还分开了儿子和妇女们,象征着威严的大义之下不容儿女的私情。此时光线从左边的儿子们打过来,最亮的部分是大儿子的袍子,儿子们的阴影投递在地上,妇女们的身体接着被正面打亮,呼应着光源的方向。儿子们将奔赴的是光源,然后英勇的照亮妇女和家庭。
最激动人心的还当属父亲,他虽已老,不能征战战场,但是赤手握着三把剑,伸开的右手仿佛基督的告白,坚实的右腿前跨表示坚定,这是一幅充满了刀光、爱恨、誓志和爆动的画。
此时,阅读者会再次回到背景,回到三道拱券的暗墙。原来这个背景的意义,不仅代表了故事发生的时间——罗马,而且代表了时代的黑暗。儿子们的出行远去,是为了拯救沦落的时代。
这样你或会再次关注到光线的妙用,影子告诉读者,这是黎明时分。人物看似整装待发,但四个男人仿佛在做早上的广播体操,他们的动作原始僵硬,妇女们看似在哭啼送行,实际是昏昏欲睡的晨眠初醒。
然后我们再看人物的肢体。大卫的名作《马拉之死》通过一个落下的手臂,精彩的完成了绘画的全部内容。他谙熟肢体语言的内在潜能,因为他活在一个“肢体运动”的时代。可这幅画也有败笔,儿子们的肢体过于僵硬刚强,使得画面不够自然,虽然他们呼应父亲手中的三把利剑和主题。为了弥补这种僵直,你会发现父亲的姿态和低垂的袍子用意深厚。即回应了背景柱式如同挂毯的意象,又用这种柔态缓和了画面的冲突,再用袍子和后面一群柔弱妇女形成了柔情的一面,与钢铁的剑和儿子们的肢体形成刚和柔的互济。
在色彩的运用上,顺序是:白、红、黑、灰绿。黑白相间,黑暗时代和光明来临相互消融,黑和白两色均等的分布在画面上。
大卫可谓是一个苛简的诗人。没有谁比他更谙熟血液的珍贵,反之他也是嗜血的狂热者。在《马拉之死》中只有一个暗红的小伤口,不用血来喧宾夺主。在这幅《荷拉斯兄弟之誓》同样是一滴血都没有,但是你却能听到杀戮声,为将赴战场的儿子担心。
父亲赤手握剑,但是滴血未流,这是反常的变态,可你却能感觉到鲜血,因为他用了红色的袍子。袍子如同在流动的血,那未流一滴的血,全被袍子展现。这就是“刀嘴”大卫的高妙。袍子的红是在阳光的照耀下,预示者光明的用血换来的。
儿子们是黑暗和光明之间的“天使”。这里的父亲你虽然你能感觉到了基督的隐喻,但是感觉不到贝尼尼的那种雕塑的升腾。因为大卫在叩问大地。
在《马拉之死》中大卫让马拉的手低垂,你仿佛感觉到那低垂的手上有浴缸的水要顺着滴出,滴到地上。那暗示从马拉身上流出的血,然后渗入大地。在《荷拉斯兄弟之誓》中,柱子没有经过修饰,没有柱墩!而是如儿子手中钢茅直插大地。父亲手中的剑也仿佛随时会丢落下来。落下来就刺入父亲和儿子们的赤脚上。
这样你会注意到,这幅画中妇女们的脚全部隐藏,男人们的小腿全部外漏,如无鞘的铁剑。肉体和剑的冲突仿佛一触即发,暗红血液随即会流在大地上。此时,上帝在哪里?没有上帝。——因为那是罗马。
同样大卫所表现的这个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宣誓”,也没有上帝,只有革命者和鲜血,在这幅画中他在呼唤那赤脚立于大地的古罗马人觉醒。
古罗马,多么瑰魄的名字。那是法律、征战、斗兽场、大型国家建筑的社会。在这个“法”的时代,不需要古希腊的文化和上帝的爱。那些不需要文化和宗教的时期,恐怕是“文明”的时代?罗马的斗兽场和大秦的万里长城。
一个时代,如果在精神的建设上苍白,它如何告慰历史?恐怕就只有“建功立业”的文明建设。并美其名曰“政治功绩”或“青史留名”,有多少大卫还在建设和歌颂这种“功名”?就有多少个儿子的僵硬、父亲的痛惜和女人的伤心。
只有坦诚的阳光永恒。晨曦的无邪如孩子,或少女的苒露,午日刚健似奔放的夏天,黄昏的咏叹调接着小夜曲在深夜里。
2010-11-5,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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