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刻不曾松闲地凝视着秋日,今晨来到窗台却骤然一惊,睁开眼,萦绕脑际的竟是冬日的脚步。
我给友人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的祝愿,祝愿他在这个冬日能尽情消化北国的雪韵。对于依然在南国奔波的友人,只能由我传递随之而来的景致,而非东北大雪的那种肃杀。
那年,儿时的玩伴在东北的边境线上已经驻守了一年,这一年的光景里内陆还是一片祥和,我还在汉川做着我的书生梦,整日里面对书本和似懂非懂的专业课。而我们家乡那座小城也还是那个模样。人们都还过着豆浆、油条的日子,上帝保佑吃饱了饭的人们。但对于朋友,这一年却是神圣而高尚的。在他寄来的信笺中,简单而寥寥的写着对家的思恋,但做为一个军人,此刻所允许他去想的只有任务和完成。看着相片中厚厚的二棉裤,大军帽,身旁厚厚的积雪和那张已经被风蚀伤但仍稚气未脱的脸,我笑了,虽然对这样的情景有些不忍,但我依稀能感到做为一个共和国军人的使命感和荣誉感。“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军人亦如此。
如今故人已经复员,每每席间谈及冬日,更是娓娓道来。一次散后,我悄悄告诉友人,再不能这样的周而复始,我渴望一种诗人的姿态,好好啃食这个冬天。
还记得,第一个离家在外的冬日是在江汉之地,早听说那里的冬天是无雪的,或者说很难得,贵倒是不如春雨,因为总有人喟叹春雨之贵,未曾听说有人为南方少的雪做个称谓,原由怕是本不稀罕,何贵之有,来则赏,不来也可乘机找个去处玩赏,但对于我们这些北方的孩子初次来到汉川,是不可避免的想探究这冬雪之异的。
大学期间,我们的寝室是南北面都有窗的,夏天来的爽快,因为通风而且凉快,但到了冬日便有了四面楚歌的感觉,一个个缩卷在被窝中,连体育课都懒得一去,夜晚更是心神不宁,在我们寝室楼下便是个树林,冬日里呼呼的阵阵狂风,阴森森的,我们的卫生间又在外面走廊,多数是结伴去的,你也莫笑,那种情景下估计难得几个壮汉敢独自前往,最初的三两日便是这样度过的,随后便有人想出了妙招,每每夜神人静,偷偷从被卧中拿出一瓶早已预备的小二,斟上两口,就几粒花生米,和室友唠唠家常,聊聊各自家乡的冬天,别有一番滋味,去“唱歌”的时候也便壮了胆量,尽情愉悦的哼段小曲儿。一段趣话,找找趣儿可能是对南国冬日的三分不如人愿罢。
初入冬季的那几天,对雪有种期待,可是明知道是不会那么容易见到的,等又奈何?忽然有一日清晨,我还在梦里享受雪战,忽的听到有人在喊,“下雪了。”即刻便爬了起来,朦胧中看到白茫茫一片,这哪是雪,薄薄的可以尽数。倒头接着睡,呆醒了再于我把扯谎之人胖揍一顿,午饭时室友告诉我他在海南未曾见过今天这种雪景,亲眼感受稀罕物,必定开怀,莫与我计较。听到此我便舒展口舌,将大雪分飞的景致对他细细道来,谈话间,大家都乐做一团,我不懂形容北国的雪,但这一场景似乎可见一斑。人们向往雪,因为瑞雪兆丰年,北国的老人们也常常说,“下吧,尽可能的下大点,雪一下,小孩子就不得病了”。无论怎样,我都饱尝了雪给北国的恩惠。
现在,大学的友人们都散落在了祖国的各个角落,见一面倒是很不易的事情,在这个初冬的日子,就让雪尽快到来,好缅怀我们逝去的大学青春,为爱情、为友情。每个月份记得给朋友一个电话或者一个信息,别让自己或者朋友的信箱整日闲着,把友情的浓烈均匀的铺在每个月份中,千万不可随遇而安,友情毕竟不是股票市场,今天心情好就疯狂的倾注友情的迹象,明天遇到坏心情就无心理睬,更番轮替中,你的友情迟早会被套牢。友情的咀嚼其实是关心他人的立场胜过自我。是每天细致入微的关心与呵护。这样的友情吞咽起来才有滋味,就像大学时代那场难得的雪,融化在我们心间的是割舍不段的情节。所以每天都上演着延续到老的友情。细致入微友情巩固出了长久。不渝自然会很主动地修饰你们的友情,我爱初冬,并深刻的爱着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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