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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馨儿:我的十年抑郁奋斗史(连载19

(2009-02-25 10: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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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馨儿

我的十年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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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我的十年抑郁奋斗史[连载]

想到自杀是在一九八六年底期末考试完后,我觉得自己心理越来越疲惫而驽钝,拚命努力也没有什么用,我知道自己再也考不进前五名了,忧伤沮丧得不能自己。举家乔迁也没有给逐渐变得麻木而孤独的心带来多少喜悦。跟青争说:“活着真是没有意思......青争,你是不是也觉得活得没有意思。”

汪青争叹口气,良久道:“大概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个时期吧。”她说着话的时候,手也不停下来,画的是一个黑白的、没有颜色的人物,很大的一片阴影,突出人物的立体感来。

“真是,没意思透了,我好象是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兴味索然。”

青争忽然笑了,“对一个男孩子呢?”

一盆枝叶散淡的植物正好在我背后的窗台上,阳光一照,稀稀疏疏的影子就放大了映到白粉墙上,没有风,也似乎是轻微地晃着,“还说呢,”开了口就觉喉咙有些紧,“有一天晚上,我去一个年轻的男老师那里问题,讲着讲着,电突然断了,老师肯定是怕有闲话,一男一女,黑灯瞎火的,他一下子蹦起来,到处地找火柴......”

“没就急,一下子抱上你吧?”青争还在笑。

“没有,他可能太着急了,又那么年轻,在桌子上划拉着,划拉着,一下子就抓着了我的手......”

“怎么,就过上电了?”

“......这就是我想说的,青争,按理说,我应该是碰到男性的手是麻麻的,是触电样的,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那一刻,我对于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冷静得近似冷淡,我不像以前那样在一个异性面前那么急促不安,脸红心跳了,我怎么啦?青争,我不明白!”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梁明玺,想起了在电影院的一幕,自从离开以后,我几乎从来都没有想起过他。

青争不笑了,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画布上的人物几乎已经成型,栩栩如生,瞪着谨慎而漠然的眼。

“不仅仅如此,青争,我总是觉得疲倦。”

“才秀,”青争沉默着,时间仿佛就在我们中间像水一样静止着,“不是我说你,你呀,就是太要强,把自己逼得紧紧的......”

“现在,不是有许多的学生出走吗,到时候,我考不上学,我也会出走的,和你一块,去黄山,去太行山,去泰山......看看书里面老夫子们吟诵的巍峨的山,看够了山,然后,就从山崖上面跳下去......”然而,我是不甘心的。在日记里我就提到过死亡,那时,我就说要做出成绩再死也不迟,什么样的成绩呢,让我足以坦然地面对死亡,很是迷惘。

“真是,那样的死是浪漫的......可是,才秀......我们都会是不甘心的......”只有青争是了解我的。

“可是,”我又想了想,“我还没有被人吻过呢?幸福的生活还没有开始。”想到琼瑶小说里醉人的吻,无限的惆怅。

“呵呵呵......”青争又笑起来,把头离画布稍稍远了些,仔细地看了又看。

 

(即使现在写到了这里,我还是难过的,长时间的不知该怎么说,我觉得我那时很可怜,可是,现在又有多少像我那时那样可怜的孩子呢,——我在渐渐滑入抑郁。完美主义和竞争意识以及超乎现实的理想,是使失败变得难以承受的重要原因。

尽管我多年后在意识上一直不能够接受这样一个现实,但事实上是我那个时候由于学习压力抑郁情绪得不到释放已渐渐滑入抑郁病态,我开始觉得了无生趣,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依恋。就是这样一个自杀的念头的开始,从此一直盘居在我的脑子里,几乎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天都持续着,我知道这样一种难受的麻木的生不如死的感觉,终有一天会持续不住......

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我所做的和其他同样病症的孩子一样,我就会竭力掩饰一天,谁喜欢让别人说自己异常呢,可是又怎么能完全掩饰得住呢?我在挣扎......)

 

    白琦琦每次去上学,都要经过我们家,还有时间、有心致的时候,她就绕进来叫着我,如影随形。“才秀,才秀啊......”刚一踏进院门,她就扬着声音喊,声音越高,嗓音仿佛越是不合作的,分了枝枝叉叉出来,叫到后来自己都笑起来。进了门还跟我解释,你看,都是因为胖的,要不,声音会是一流的。我说:“胖琦琦,今天又有什么事?”她马上撅起嘴:“才秀,你要是再叫我胖子,我就不上你家里来了,也不给你看着物理老师让你写文章了,没良心的。”其实已经不知叫了多少次。“哈哈哈,那就叫瘦琦琦吧。”“行,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瘦琦琦”“哎!”她使劲答应着。和琦琦在一起,让我一时的忘记了忧伤。

    有时夜里看书太晚,早上还懒着床。白琦琦来了,一边喊着“真是个懒虫子,真是个懒虫子。”一边自己扒下鞋子打着呵欠也爬上床。“今天礼拜天,傻瓜。”我模模糊糊地嘟囔着。不一会儿,母亲进来拿东西,看到一个被窝里伸出两脑袋,吓了一跳,仔细看,又是琦琦。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六日  星期六

    天,灰蒙蒙的。

    中午,从空中徐徐地落下了几朵小雪花,起初,是零星的,后来越来越多,纷纷扬扬。啊,美极了。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我忘情地站在院子里,让雪花抚摸我的头发,我的手,我的脸,啊,凉凉的,甜甜的。只有这一刻我才觉得是宁静的,冬天把世间的一切喧器都给覆盖住了,大地也从来没有过的宁静,我爱冬天,我热爱傲然屹立在雪中的梅花。

    情不自禁的,我又想起了三岔小镇,那里总是大雪纷纷,早上起来推开门,哇,厚厚的积雪足有一尺高,踩上去,“咯吱咯吱”的,抬眼望,房屋上,铁丝上,电线杆上,院墙上......一切的一切上都覆盖着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好一个洁净的世界!

    今天,三岔小镇也下雪了吗,他们也都在看雪,会不会也谈起我?......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听到才枝姐姐的叫声,我才慌忙收回了思路。不想了,下吧,下吧,不是说“瑞雪兆丰年”吗?!明年肯定又是一个好年头!这样想着,我就进屋了。

 

    一九八七年一月十七日 星期六

    这几天大家都在为才枝姐姐的婚事忙碌着,大姑大姨也都从各自的家乡里奔了来,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还是显得很拥挤,上面垒着刚刚做成的五颜六色的花被子,被子角上都精心缀满了大红枣子和铜钱,旁边歪着横七竖八的上了岁数的人,夜很深了,她们还在说着悄悄话。才枝姐姐大概也没有睡得好,晚上新做的刚刚时兴的新娘头,一头的结实的花卷被沉重的小铁夹子夹住,上面又一遍一遍地喷了摩丝水,还粘了许多的五彩的小亮片片,身上的红毛衣都是提前穿上的。

    早上,我在朦胧中恍惚听到妈妈大声的说话,噢,今天是才枝姐姐出嫁的日子,我怎么还在被窝里,大概是她们见我昨晚熬夜太辛苦,没有叫醒我!哎呀,汽车发动的声音,我不假思索地“嗖”一下子窜起来,上衣扣子还没有扣好,就穿上裤子下了地,趿着鞋,啪嗒啪嗒跑出去。还好,才枝姐姐坐的车是一辆蓝色的130汽车,还没有走,姐夫在旁边走来走去。

    我赶紧跑两步,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小包东西扔进她的车子里,一会儿,在喧哗声中,放着鞭,车子开走了,后面紧跟着两辆小轿子。

    指针正指向六点钟。

    冬天的早上,还是黑沉沉的夜幕底下刚刚打开了一点点亮,不远处的院灯还兀自白喇喇地亮着,地上散乱着红红的鞭炮屑,一切又归于了沉静。

 

    一九八七年二月  日  星期

    春节到了。

    一大早的就听到远远近近的爆竹声声,一切的繁华热闹的开始。

    “吃过年三十的饺子就长大一岁了,十七岁,大人了。在这一年中,我将怎样度过呢?”早上八点钟左右,我一边收拾着新衣服,一边暗暗思索着。前面的道路是漫长的,一时的感到渺茫,也许受了新年忙碌欢乐的气氛感染,我浑身又添了一股力量,对末来充满了信心。

    我吃过饺子,趁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没人注意,就骑上车子到汪青争家里去了,否则又不让我出门了。

    一路上,一个愿望在我的心中,它强烈地撞击着我的心:在寒假里,我就与青争商量好,找一天出去骑车短途旅行。由于前几天感冒了,所以一直拖到今天,今天,将要实现了,我怎能不高兴呢?

我们很快上路了,今天,有风,天气还好。风伴随着我们踏上了通向邻县的道路。路上没有多少人,偶尔看到几个骑车的年轻人,大概也是出来串门的。我们一路上说说笑笑,有时下了车看看风景,不消一个钟头,就到了。

    印象里这个小县城不及我们那里干净、整齐,但年味却是要浓得多,到处都是来赶热闹的人,来往穿梭,好不热闹。在不远处的电影院前更是人山人海,穿红着绿的乡下女孩子一堆一堆的,看着就喜庆得不得了;录音机的音量播到了最大,震天响的流行歌曲,充塞每一处空间;自行车成排成批的放的到处都是。噢,真好,我俩在人群里穿梭,也饶有兴趣地加入到庞大的人群里,看了一场香港电影片《抢新郎》,好嘛,差点儿没把我俩挤扁了。

    回到家,只觉得浑身散了架,倒头便睡,但心情是愉快的。

    这就是我和汪青争十七岁的第一天!

 

    第二天,我和汪青争还上街到照相馆里照了一张照片,背景里是一张浮华室内的贴墙画,色彩偏重,由于光线稍稍有点暗,看上面倒有了一抹柔和的温馨。我们俩个把手都别在背后,又相互地拉着手,看着前面,浓密的头发都盖到了眉毛。我们都穿了新衣服,青争穿了一件休闲上衣,是那种浅重两种颜色相间的开身收腰式的成品衣,照片上的她还是有着一种娉婷之美。我穿的一件是手工做的,仿麻质地,西服领,两个肩处还夸张地做出了一道牙子做装饰,脖子上系了一条白地红点子的窄长的领巾。俩人的裤子都是一式的直筒裤子,下摆稍稍地肥了一点,盖住了脚面,从里面露出来一点点厚底微圆的皮鞋尖,由于新,亮亮的。

 

    到底为了什么,已经不再记得,印象里春节才过不久,空气里还飘着小孩子放鞭炮时的火药味,地上到处的小碎红纸屑。

    那天下午,我去找汪青争,刚一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在乱声乱语里听出仿佛有一个男生来找过她,还为了别的一些什么事。汪青争也是倔强的,一句话也不说,默然地坐在一边,额前垂下来几缕前刘海。她母亲更是生气,问了她一句什么话,她没回答,她母亲的脸都白了,上去就要揪汪青争的头发,猛力的打了她的肩头。青争被她母亲这样一推一掇,身子就大力地斜过去,一个小辫子散了,头发蓬乱开,她削瘦的脸上毫无表情,我的心都碎了,我奔过去,想护住她,真想抱住她痛哭一场。她母亲连连冲着我说了些什么,急急地说:“才秀,才秀,你不懂,你不懂,你们这么小孩子......”和我母亲一样的论调。我还是被青争的家人挡在了门外,出来后,我流泪了。

    青争,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真想出走!

    我真想出走!

    我不想活在这个恼人的世上了!

 

   这是我的自杀念头终于持续不住的第一次的爆发。我站在那里,第一次实施着要跳下去的念头......)

 

                              捐书义卖救治贫困抑郁症患者

                                冷馨随笔:和鲁豫面对面谈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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