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世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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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妖怪记事簿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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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对太怪太乱的“怪力乱神”敬而远之,就算要颠覆都宁愿去看已成经典的星爷许冠文或者《暮光之城》,年来看多了安妮·赖斯那样的口味,一时间真是调不过来节奏,好久没有读武侠小说,也不去碰神志怪闻了,拿到《妖怪记事簿》的时候以为就是另一部《悟空传》,显然敦煌不是今何在那样能把天地当琴弦的主。一个自得其乐的妖怪世界,才是记事的乐趣所在。
出没的名词都透着千年后人间界熟悉不过的默契,《南妖周末》、妖安局、妖莱坞甚至是喷饭的超级女妖。堂而皇之地,敦煌在这部基本上是随心所欲的游戏之作里尽情将现世风土摆弄了个遍,只是一切都安上了“大唐盛世神州妖界”的大背景,写来一道道像是如数家珍。引经据典转换语句,无厘头嬉笑里的功力其实早超出想象。
用惯常思维来审视《妖怪记事簿》是难以公平的,纵然这本书的出版方是人民文学出版社,而网络文字对说故事能力的极高要求也是有目共睹,《妖怪记事簿》不是写得艰深刻薄的玩味文字,一幕幕喜剧画面下连接起来的不算太严谨的故事重要性其实是最低。读完能记得的是些鲜活的判断而非大关宏旨,叶芊雪的一颦一笑、苏南坡的活力狼心、相柳的关公忠、尼古拉斯的法兰西改造,渗透的是点滴不经意间对现实世情的临摹。
诚然,这种关乎人妖神三界命运角力的故事讲述,有点雷同铺天盖地的网络小说模式,调侃得让人心痒痒的无厘头更是酷似何员外的笔锋,然而敦煌胜在更直接,不必费心思生搬硬造虚幻概念,所有妖界生活的模拟形式都脱胎换骨自现实本身,这一份画龙点睛的想象力,直接导致《妖怪记事簿》跳脱了一般网络热文的模式,注入了一阕叫做“思想”的汤药,正如小说中所言,是“思想型妖怪”同普通妖怪的区别。
而其实,苏南坡不如封底网友留言摘录里那么花花肠子,只是他身体力行了一种表达的可能性,即在保留了诸如“关羽”“开毛”“老刘忙”“老流氓”这样的无稽笑料同时,还能细细地写女子身上衣,各人心中意,数段心理书写其实颇有风味,如叶芊雪甫一登场时酒楼各人踩脚的段落。《妖怪记事簿》在天涯如何红火,成书后又赢得多少口碑,其实并非关心的热点,重要的是,由网络而生发的文字传奇,似乎已经不再局促不安,而是用心走上台面了,敦煌的文字不算美,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思想型作者,更关键的是,他非圣贤,只是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