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破解“醒着的梦”:来自福州·三明双城诗会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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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醒着的梦”
家长问:我孩子的作文老写不好,怎么办呢?
老师说:多读点诗歌吧。
家长勃然大怒:呸!这样的孩子能健康成长吗?
这是福州诗友说的轶闻,同时,他也讲到榕城的新时尚——“诗歌快闪”:游客云集处,几个年轻人突然戴上迷彩帽,朗诵起诗歌,当围观者还没回过神来,他们脱下帽子,与游客没了区别。
诗兴在省城勃发。一些中青年诗人结成“反克诗群”,南下厦门,北上哈尔滨,与当地诗人一起创作,一起探讨,一起朗诵……哈雷搁下诗笔14年了,突然又写诗,疾呼“让诗歌走进生活”,这位福州市作协副主席提出口号:打造“诗歌榕城”!今年夏天,福建第一本正式诗刊《海峡诗人》由福州市文联主办出版,秋,第二期又面世。年内,还将开展五古都(福州、西安、洛阳、杭州、南京、)诗歌文化交流活动,明年,组团去台湾以诗会友……
为什么人到中年了还会坚持写诗呢?诗人在写什么诗?
9月22日下午,福州、三明的两地30多位诗人聚在虎头山下,探讨诗的秘密,一起破解诗歌——一个“醒着的梦”。
缘起:许多诗歌的现象值得研究
三明市文联主席黄莱笙应邀出任《海峡诗人》副主编。他在“福州·三明双城诗会”上,介绍了缘起——
福州是省内的诗歌大本营,诗创作曾延伸到了三明:当年,蔡其矫从省城下放在永安,培养了一批诗歌爱好者,并将三明诗人与北京诗人建立了联系;三明诗群的发起、组建者范方,以及诗歌前辈周美文等,也是从省城下放;刘登翰调入省城,回头向三明推介台湾诗歌;三明的许多诗人从省城学成归来,加入三明诗群……三明是中国新时期现代诗运动的策源地之一,三明诗群成为省内最早、坚持最久的地缘诗群,它的品牌“诗三明”,与“诗歌榕城”都有诗歌融入城市的趋向,有许多诗歌现象值得研究。
他说,这场的双城诗会,由福州市文联、三明市文联、《海峡诗人》杂志社和三明市作协联合举办,旨在探讨“诗歌写作的核心动力与个性发展”。
福州市文联主席徐杰称赞三明“很有诗性”,“绿意迎面泼来”。他说,诗在古代,基本属于王公、士大夫;新文学运动以来,诗歌先后是号角,是利器,是颂歌。现在,《海峡诗人》倡导“诗歌走进生活”,这才是诗歌应有的姿态。在福州,诗朗诵成风,大家一块吃喝,吃着喝着,就成了一场诗歌朗诵会。爱诗的“动力”,的确值得探究。
气场,被诗牵引的感觉
诗人哈雷主导切题。
他说,“诗人都是年轻的”,如果蔡其矫还活着,也会和他来到这双城诗会,变得年轻,非常开心。当年的朦胧诗是全民的,以致当今官场、商界的许多人士还能背诵北岛的佳句名篇。商品经济时代,诗歌渐渐边缘化了。但是,“当社会越来越物质化,心灵越需要诗歌的滋润……诗歌就是一个醒着的梦,人生不能没有梦。”一个人的生活不能完全物质化,写诗是精神的生活,“不是我去寻找诗歌,而是诗歌来找我”——这是被牵引的感觉。
情不自禁,这也是诗人秋水的感受。她说,每个诗人的写作都是情不自禁的,都是发现,都是表达。蓝光发言,说着说着,就朗诵起了一首诗。他认为,诗歌总要给人带来快乐,尽管写作时可能不快乐。
和哈雷类似,《海峡诗人》副主编闻小泾也在九十年代辍笔,因了5.12汶川大地震,重新写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不久前又出了诗集《听蝉》。这位闽东诗人说,三明是他的第二故乡——曾在荆东的福建农林大学读书、写诗四年。他认为,诗歌是来自心灵的体验,是诗人气场的反映,李白、杜甫的诗歌风格不同,其实是气场有别。诗人要养气,养浩然之气,培养自己的诗歌气质。这就需要多读书,广泛涉猎其他门类的艺术,只有博采厚积,诗歌才可能具有思想的穿透力,跃上一定的精神高度。
白云谈诗。他说年近半百,诗龄不及幼儿园。这位来自建宁的诗人说,业余写诗,其实是写自己的梦。诗人写作有核心动力,窗外的动植物也有,都在生长嘛。他承认,诗歌写作要有气场。
网络,刺激了诗的交流
三明诗群的昌政不谈“为什么会坚持写诗”,因为他与厦门诗人高盖的体会相似:写诗跟吸毒一样,沾上了就有瘾。他谈了诗歌“个性发展”的三个认识:诗是命名的艺术,它要求诗人立足于生活,以全新的眼光观察事物,洞见细微,从寻常场景中发现诗意;诗是弹跳的艺术,它要求诗人由此及彼,由实而虚,从具体的事物拓展出诗意的空间;诗是折叠的艺术,它要求诗人以暗示、隐喻等手法,表达言外之意。
卢辉有备而来,他就诗会的命题发表五种观点:一是阅读的反哺,以异军突起的诗人玉上烟为例,她的诗歌气场形成,来自她的大量的阅读;二是生活的反观,以农民诗人张凡修为例,他从熟识的作物中收获他的精神庄稼;三是宿命的反织,以三明诗群陈小三为例,他以与生俱来的拙气,将凡俗写得透骨悲凉;四是经验的反衬,以闽东诗人谢宜兴为例,他的《我一眼就认出那些葡萄》,看似喻体,也是诗人精神的外爆,总之是意与象的突然的双向投影;五是思维的反向,以先锋诗人余恕为例,即,诗人的思维是反向的颠覆。
卢诗人以之为例的诗和诗人,来源于网络。三明诗群进入网络,始于2002年秋。当时,橡树(叶来)创办了《诗三明》诗歌论坛,后经沈河、昌政的组织、策划,三明诗人们几乎在一个月间上了网,写诗、评诗,扶助弱者,走访企业,结交省内外诗友,参与网络PK,组织诗歌联展,出版诗歌专号,推介诗歌精品,促进诗友联谊,在省内外产生一定影响,至今已出年刊五集。
铁路诗人马兆印迷上了微博。发言时,他上网,通过手机屏幕,宣读了微博诗论。
这次与会的诗人,除了文中点到之外,还有:笔尖、张传海、杨朝楼、张广福、连占斗、雷贵优、大畜、仝莓、小阁暖风吹、暮千雪、高珍华、林晓晶、青黄,等等,许多人是在网上认识,初次见面。
写诗,是一生的事
理光头,戴眼镜,来自福州的诗人庄文说,不谈诗。与诗人在一起,不谈诗。有什么好谈的呢?诗像内心的毒,写了就写了嘛,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年去旅行、摄影、画画,全是为了解毒。然而,写诗毕竟已成生活的常态,这就像健身活动:能坚持的,肯定是你喜爱的,也是有益的。写诗作为一种毒,没得解了。
八零后的诗人林宗龙,在网上相当活跃。哈雷提醒说,林宗龙和年微漾,有特色,可关注。林宗龙认同“诗是返乡之路”,并以化学方程式描述:人生存在种种对抗,让人生价值的取舍陷入迷茫。其实,最好的归宿是返回精神的故乡,回归真善美。但是,如何顺利达成这一愿望呢?乡愁是催化剂。写诗是与自己达成和解的过程。在大二时,他就将中国各种流派的诗歌都通读了,感触很深。他说,诗要有个性,诗人先要有个性。
七零后的诗人阳光,是省城“诗歌快闪”活动的干将。他认为诗的长短,跟读者在单位诗行中的审美期待值有关,并非诗行长才是长诗。诗要留白,要给予读者更大的想像空间。诗人用一生去写一首诗,写了一生,也许最终只写成了一首佳作。
这是一首怎样的诗呢?
哈雷认为,诗人要创造可能性,表现可能性,但这又是不可模仿的。优秀的诗评家则要判定这种可能性,为之指明方向,而不是为所有的创新叫好。他说,伟大的诗人总是影响别人,而不是迎合他人。作为艺术家,必须也是思想家,对社会的精神生活要有所引领。
媒介,让诗有个通道
《海峡诗人》编辑部主任秋水认为,网上交流与纸质出版是有不同的。她举例说,网上聊天,与实际见面不一样。由此,她希望《海峡诗人》能对网络时代的诗人们,有个好的引导作用。她说,诗太简短,这就要求诗人要精细写作,以防被忽略。同时,她说,是不是每个诗人都要做伟大的诗人,这个可争议;作为一本诗刊,对于那些执着于探险的诗人,也要留出一个缺口,说不定,那就是诗的通道。
她特别提到了吴德权,认为他的诗集与动漫结合,很有创意。吴德权说,诗题比较有“广告”味,想吸引人的眼球,走市场。定位为手机诗,写得就短;读者为年轻人,情味重些。这些都是销售的策略。
林斌自称“脚踩两只船”——他从海峡文艺出版社来三明挂职,在明溪的感受,比徐杰的“绿意迎面泼来”,多了“香气萦绕身边”。海峡社近年出版了桂冠诗人诗集近二十部,《福建优秀诗歌选》(双年选)一出,好评如潮。诗人哈雷将“核心动力”进化为“核动力”,出版家林斌则说,甘当诗界的“推动力”。
这种“推动力”也是三明市作协近年实践的成果:联络出版方,以丛书方式,以最优惠的价格,促成当地作者出版诗文集二十多部。
诗会结束时,黄主席说,受益的首先是三明诗群.
当晚,双城会的诗人们,以啤酒、音乐、诗歌和友情,将周末的快乐推向高潮。
(2012年9月24日《三明日报》都市特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