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密码(二)
家族密码(二)
(阅读本故事,请别问虚实。)
1.两年前,我收到老家寄来的族谱,上面的记载让我惶惑。
先说个小的。我哥按族谱的规矩,名列我伯爹之后;我除名列伯爹之后外,还名列我亲爹之后。
南方叫爷为爹,这是和北方显著的区别。它更符合古时的称谓。《木兰辞》有云:"爷娘无长儿,木兰无长兄,"那就是明证。
事实是:我亲爹死后,我父亲由我伯爹养大。伯爹的儿子早夭,女儿要嫁人,尽管没有过继手续,我父亲就成了我伯爹的嗣子。亲爹死后,我奶奶被几个小叔子卖到大山深处程家,当时叔父太小,就被程家人抱去养大。N多年后,父亲把叔父接回了家,跟我们一起过。叔父一生未娶。我小时候父亲说要把我过继给叔父做儿子,但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程序或仪式。那时我是很抗拒这件事情的,可族谱上就这么写了。于是我父亲是我伯爹的嗣子,哥哥是伯爹的孙子。在我亲爹名下,只有我叔父的名字,没有我父亲的名字,而我是我叔父的嗣子,我哥哥在族谱上就不能录成我亲爹的孙子。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父亲名下那栏,我的名字也在,跟我哥并列。
但有个不起眼的记载,让我不明就里。往深处一打探后,我顿时就感觉,平地有惊雷。
2.我的亲爹、五爹、七爹竟死于同一个月。
族谱上的记载,不细看是发现不了的。可我是个细心人。看完后,最是不明白这件事情。于是就去问我一个还活着的亲房老叔,他早年干过国军,在司令部里管地图,回家后喜欢看风水,人送绰号“地理先生”。
老叔说,我曾祖父生了七个儿子,我伯爹三四十岁还在外地读长学,因此曾祖父死时,就把五爹和七爹托付给我亲爹。五爹和七爹人像是不清楚,说不上是楞还是傻,当时家里也穷,没房子,曾祖父不放心,怕他们两个人的媳妇儿跑了,就要我爹带着几个兄弟帮他俩建个房子,地点就选在后山丁家洼我家的那块旱地上。那里离我们垸子很近,也就三五百米,地前有个小水塘,也很方便。
两年后,我爹就跟兄弟们说好了,要帮五爹和七爹建房。因为要买树,就先派五爹晚上到卖家的山上去看料。那山就在丁家洼旁边,跟我家那块地快挨着。
五爹去的那天,月亮蒙蒙亮。他一更天去的,没半炷香人就跑回来,把门擂得山响,一进家门就倒在地上,苦胆都吐出来了;吐完了,人就昏死过去。五奶给他灌了口热水,他醒过来,睁大眼睛,嘴张得老大,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话已经讲不出来了。五奶就歪着双小脚去找我爹,再回来时,五爹已经断气儿了。
十来天后,我七爹主动报名,要去看树。我爹说派六爹陪他去。七爹年轻气盛,说六爹罗嗦不说,人还磨叽,就一个人走了。
然后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也跑回来了。跟五爹一样,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他人就死了。死时有只眼睛往外渗血。
再过没多久,我爹就和三爹一起去选料,说要为五奶和七奶建房。
我爹和三爹是抄近路到山上去选树。他们刚好路过那个山嘴。那时三爹说要解手,就让我爹先走,他随后就来。
那时是夏天,农忙刚过,西南风没命地吹。山嘴有几块高粱地,我爹走过第一块高粱地,就听后面“唰”地一声,接着就“稀哩哗啦稀哩哗啦”,一个什么野兽从高粱地里跑出来,从他身边唰地擦身而过。他啥也没看清楚,那玩意儿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他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再走一块高粱地,就听到拖得很长很长的“吱——”的一声啸叫,不知从哪里发出来。我爹汗毛倒竖,停下脚步,凝神静听,除了风声和高粱叶子的沙沙声,啥也没有。再走几步,又是那种很尖很尖的啸叫,又是只一声就没了。我爹浑身就筛糠。他连忙恐怖地大喊“老三”,我三爹却没有应答。
恰在此时,风没了,世界竟出奇地安静。月亮静静地照着,高粱地黑影瞳瞳。我爹开始往回走,要去跟老三会合。再走了一块高粱地,风又起了,我爹这时就听到了第三声啸,然后他人就倒在了地上。
三爹其实也听到了啸叫,他壮着胆子,借着月光往前跑,见我爹倒在地上,就慌忙背起我爹跑回家了。
回家后我爹下身就长了阴至的痛疮,没几天人就死了。
他们兄弟仨全埋在那个山嘴,因为那山嘴是我家的。我爹在中间,五爹和七爹在两边靠上点儿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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