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谈《大音》
(2010-01-06 16: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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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音第三代诗人现代诗歌节奏股票 |
分类: 文学评论、理论和文化评论 |
第一次谈《大音》
大音写于1992年6月,修改是在9月完成的。这是我第一次公开谈《大音》的创作,私下也只与某个朋友谈过一次。
大音想写的,其实是大生命,大生命的节奏。在此之前,我曾经想写一篇散文:《土地盛年》,因为脖子疼,那篇文章最终没有写成。文章想写的,就是几种节奏,人事的节奏,大山的节奏,以及天空的节奏。
在写《大音》之后,1994年开始,我有意地写了《观察日记》。这本书2003年由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做得还比较素静,也比较漂亮。该书的责任编辑周岩后来离开了中国工人出版社,在工人社做了好些年的文学编辑。他说,我们那几本书是他离开之前最想做的。有这一句话,足矣。
《大音》写作时,在下面写了句老子的话,那是中国文化中大音的最初来源。除此而外,当时设了一个小技巧,是有意让别人往那方面猜的。其实我想写的,与老子所说的大音,可能有一定的区别。
大音在网上贴出来后,反映读不懂的人居多。因此,今天我就专门谈谈《大音》。
大音分四个部分,四个部分分别想写的是:天,地,人,神(或形而上)。这四个部分在写之前主题是已经定好了的。你如果在读每一部分时,按照这个主题去读,就比较容易触摸到我当初创作时的所思所想,也比较容易读懂了。这是第一点。关于这点,本可以谈细些,但感觉再多谈不合适。
大音的创作,另一个特点就是节奏。这首诗的节奏是自成一体的。找到了它的节奏,就可以发现诗歌本身的生命。写作时,我很尊重这首诗本身的节奏。尽管诗歌是我自己创作的,但语言一旦开始在纸上流淌,它本身是有生命,有节奏的。因此,找到它的节奏,是破解《大音》的重要一环。
其三,在创作方式上,《大音》与传统和现代诗歌本身就有很大的差别。它是借鉴了交响乐的手法,以交响乐的形式来处理诗歌。这种探索,我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过,但我自己对这种尝试还是很满意的。前几年听过一首《月亮之上》的流行摇滚,一听就喜欢上了。因为它对很多东西的处理,其实与《大音》一脉相承的。
第四,《大音》能够借鉴交响乐的手法来写诗,主要基于它的语言。交响乐讲究配器,它们要解决的,是很多不同音质的旋律如何和谐共处,互相之间发生关系,互相印衬,互相影响,相得益彰。《大音》写作时,也很强调这点。在这首诗中,我将多种语言很和谐地揉到了一起。大家听月亮之上,可以看它里面有几种风格不同的音乐,它们很和谐地共处一起,互相衬托,最终成就了那首流行音乐。它实际上也是对交响乐有某种形式的继承——当然,《月亮之上》与交响乐有很大的差别,但这并不影响它吸收交响乐的某些元素。《大音》在1992年就做到了这点。它里面有多种语言元素:民间谚语,俗语,古诗,古语,民谣,现代诗,还有我对这些元素的仿造。比如“一”中,有几段的写法,明显仿易经占卜:“初九
我个人对这首诗的节奏最喜欢的是“三”。谚语、俗语,现代诗语言,古典诗歌语言,以及中间类似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对白,非常和谐,也打动人心。
《大音》写完后我就能背。现在快18年了,大多数内容我还记得。主要原因,就是当初写作是用了心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如此。
我写诗歌和散文,都是有理论依据的,就像我做股票。我做股票从来不只是站在市场说市场,写诗歌和散文也是一样,我都有自己的理论与观点支撑。艺术直觉与理性思维,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很和谐的,它们很少冲突过。正因为如此,我个人认为,《大音》是我所写的现代诗中质量最高的一首。也算是我对现代诗的总结,对自己的现代诗写作的总结。
因此,《大音》之后,再无《大音》。我不会再写那类东西了。网友若兰评价:“看先生的文字,唯觉寂寞也,天地间的大寂寞。”是很准确的。
之所以如此,主要在于我对现代诗的观点。普通读者一般都知道朦胧诗,但对第三代诗歌创作,知之甚少。第三代诗人的确创造了一批好作品,但是我对它们的评价是,离读者太远,步入了象牙塔。现代诗成为大学中文系教现代诗的教授们都读不懂的东东,那么它离死亡之期也就不远了。专门研究现代诗的中文系博士写的评现代诗的文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可想而知,现代诗已经步入了死胡同。
因此,1992年开始,我开始思考现代诗歌的道路,我用四个字概括它们:通俗经典。这四个字,才是现代诗歌的出路,才是它们的方向。必须从远离大众,从除了写得好、悟性高的几个人看得懂之外再没有人能够明白的状态中解放出来,才是诗歌的真正出路。
因此,《大音》于我的诗歌道路,是一个转折点,是旧的写作方式的终结。
《大音》是我现代诗歌中写得比较难懂的,但说实话,它跟不少第三代诗人的诗作相比,并不特别难懂。主要原因,写之前,我就有意将它写得不那么难懂。即使如此,可如果不解读,能够读懂它的人,应该不多。
因此,后来我诗歌的转向,是必然。大家在我博客上看到的一些诗,差不多都有转向的迹象。《我为谁歌?》几乎是大白话,但它一定是诗,而不是白话。这是诗与白话的差别。白话可以入诗,但只有极少数的白话才算是诗。这是其间的分野。相对而言,“小夜曲”系列更有意思一些,从形式上看,它们已经比较成熟,艺术在这里开始落地生根,萌芽生长。它已经向传统回归。语言通俗易懂,传统诗中的诸多营养已经成为这里的基本元素,如意象,意境,押韵等,但它们的确又是今天的诗。因此,我个人对这些东东,很喜欢。
它们成形于04年,离《大音》已经12年了。12年才酿成一罐酒,敝帚自珍,是可以理解的。它们的形式是我的独创,尽管小,我也喜欢。
以后有时间,我还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