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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鸟儿的声音
我最喜欢的动物,当数鸟儿。这不仅是因为鸟儿们的聪慧,灵性,它们的美丽和坚贞,更重要的,还是鸟儿的声音。用我原先的话说,叫做歌唱。但现在我不这么说,我更愿意用鸟儿的声音这个词儿。
鸟儿是一些美丽的动物,它们在天空中飞翔,在大地上觅食,为了生存和繁衍,历尽艰辛,同时又尽展生命的美丽。它们在短暂一生的艰难跋涉中,展翅于天空、树林、湖水和山脉之上。它们飞翔着掠过天空的感觉,那些漂亮的羽毛,那种对自由生命的向往,永远给我们带来许多美丽的遐想。
在《
我小时候养过的第一只鸟儿是小雉鸡。土褐色,同鹌鹑差不多。麦收时节,支农,割麦子。割到田中间,几只小雉鸡“叽叽”地叫着,四处乱跑。它的声音和形态都如此稚嫩,让我们兴奋得满地乱蹿。后来终于抓上了一只。
我将那只土褐色、同麻雀差不多大小、背部花纹也同麻雀相仿的雉鸡带回了家,在它腿上拴了根细线,给它喂饭,喂水,它不吃,不喝,嘴巴紧闭着,不张开一下。它的眼睛微闭着,有时那么慢慢地睁开一会儿,眼皮又慢慢地合上,一副任你们怎么折腾,我就是不理睬的、与世无争的神情。仿佛在对我们说,任你们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那天晚上,我内心仿佛有什么感应似的,一宿没睡安稳。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小雉鸡不见了。不知道它是挣脱细线跑了,还是被耗子吃了。所幸地上并没有毛。
第二年春天,村前一棵二三十米高的大松树要砍倒,在它砍了三五寸深的时候,树顶的鸟窝里飞下一只刚学习飞行的喜鹊。哥哥七追八追地把它给追上了。
那只喜鹊一样地不吃不喝,晚上,一样地挣不见了。仍是不知道是挣脱跑了,还是被耗子或黄鼠狼吃了。
当然打动我的不只是这些,还有网上流传了数个月,现在还不时被人转贴的几幅图片。一只燕子在马路上被车子撞死,另一只燕子――那只死去的燕子的爱侣看见后,试图让它复活。它不断地做着各种努力,发了种种声音,不断地呼唤、哀鸣,久久不愿离去。爱在燕子那里变成了一种忠贞,变成了对被爱者生命的热爱和呼唤,以及那个苟活者的伤感和绝望。就是那只小小的燕子,将爱縯绎得如此令人震惊。
2002年初冬,我们赶往南京参加一个订货会。车子已离湖北境内,刚出黄梅戏的故乡黄梅县境不远,在安徽境内二三十来公里的地方吧,我们在高速公路上以140码的速度前行。那是一辆全顺的面包车,在湖北境内遇上了雾,出雾区不远,就跑起了140码的正常速度。突然,我们就听到了“嗵”的一声,左边的后视镜撞上了一只低飞着准备从车前掠过的鸟儿,就撞在了后视镜的前面。当时我们只感觉一个从左窗横掠而过的影子,并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后视镜没破,才想起是只鸟儿。那“嗵”的一声闷响,让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遇上这样的事情,你是没有办法的。我知道生命从来是脆弱的,那只鸟儿肯定死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停车下去看看。车上人坐得很满,一下子就滑出去好几百米了,如再到路边停下,走回去看鸟儿是不可能的。我心中惦记着赶路,一狠心,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然而越急却越有事儿。那天快到宿松县的叉路口,路上车子就堵了好远。头天晚上,因为雾,出了车祸。我们只好从旁边的叉路上绕道宿松,再又在前面绕道。这样绕来绕去,到南京已经整整走了12个小时,比正常行驶晚了许多。
两年过去了,那一声“嗵”的闷响却在心中越来越清晰。我知道自己已经被击中。它让我会毫无由来地、隔三差五地想起这一幕,想起那只美好却又脆弱的生命。我们像犯了罪,却又从现场逃脱了似地,心中不时会有不安袭来。我想对人诉说这种不安,却又不知从何谈起,还有,能够向谁诉说,向谁道歉、悔过呢?
我知道,我深爱着的鸟儿们,它们的鸣叫,它们华美的舞姿,足够让人对生命充满怜惜和敬畏。而我今生将永远是它们的崇拜者。我将抬起头来,毕生仰望它们优美的飞行,聆听它们的声音,那种天启的歌唱。
(这是04年的旧作,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