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小记（十二）——一个女孩名叫凤儿

     初次和凤儿相识，是在一次公司停电之后。

     那天正上着班，意外事故使全公司突然停了电，我一边沮丧着电脑上的表格没有存盘，一边想着停电以后应该做些什么事消磨时间。家是回不去的，班车要到下班的时候才开，这里公交车不方便，打的更是不可能。正纠结着，办公室一位同事问我走不走，说有车可搭。我出门看了看，同事已经坐在副驾座上，后排坐了俩女孩，就说：“算了，车坐满了，不走了。”一个女孩听见了就叫我说：“没事啊，咱仨挤挤能坐下啊。”这样我就认识了凤儿。

     坐在车上，凤儿和我聊起了公司班车的事。公司有中、东、西三条班车路线，最近新买了两辆50座的豪华大轿车跑中线和东线。我平时坐西线车，凤儿坐中线车。凤儿说新买的车里面气味特别大，想改坐西线车，和我讨论是不是可行。我问了凤儿家的大致方位，告诉她这样走太麻烦，早上要坐早班公交车转到西城，之后才能在某站等班车，劝她忍耐气味继续坐中线得了。凤儿说她宁愿起早赶公交车再转车，也不愿意坐新车，新车里的气味实在是忍耐不了。

    我看着瘦瘦弱弱的凤儿，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娇气了？

    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凤儿果然坐上了西线车。从此以后凤儿早上5点多起床，6点出家门，先赶公交车到西城，之后再等西线班车；晚上也是先坐班车到西城，之后再转公交车回家，很是辛苦。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凤儿娇气，凤儿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生理的特殊时期对气味特别敏感，所以就闻不得新车里的怪味。

    我和凤儿坐同一趟班车，慢慢地就和凤儿混熟了。凤儿从小在农村长大，大学毕业后来到洛阳参加了工作，我暗暗感叹农村长大的孩子能吃苦，这要是城市娇惯大的独生子女，每天这么起早贪黑地带着身子赶车，这么特殊的时期仍然只能吃食堂难吃的大锅饭，别说是孩子受不了，就是咱大人也心疼，但是凤儿基本上没缺过勤。

    一次在班车上和凤儿聊天，知道了一个让我非常非常震惊的消息：凤儿共姐弟六人，五女一男。凤儿的妈总共生了三胎，三胎全是双胞胎！凤儿有三个姐姐，老大老二是双胞胎；老三和凤儿也是双胞胎；老五和老六是龙凤胎。天啊，凤儿她妈太有才了，太伟大了，竟然连续生了三胎全是双胎！之前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凤儿说，她们小的时候家里一窝孩子很艰难，但是我想：家里有六个孩子，三对双胞胎，真的是太幸运，太可爱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专门为凤儿写篇小记的原因。

   中国实行了三十多年计划生育，好像独生子女仅存在于城市，计划生育直接导致越是贫穷落后的地区子女越多，这是不是对于提高全民文化素质非常不利？

                                 （文中凤儿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