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车站·青葱(七)
(2010-07-01 20:07:04)
标签:
栀子送别千张康乐光光 |
分类: 栀子车站 |
六月三十日,毕业生离校的第六天,也是最后一天。
AM 12:00 肥硕
昨天晚上搬完东西,悲剧地发现还有好多东西没带,上午收拾东西越收拾越多,最后决定再雇一辆车,终于,我们要在清人的最后关头,离开了升升,走出617的门,说了一句:“617,再也不回来了。”虽然这句话可能早到了一年多,但是我还是要在毕业之际再对我自己说一遍。眼角一湿,头一摆,汗水挥洒在走过无数次的走廊上,我们就这样的离开了。
坐在大棚车的后面,看着所有的一切向自己远去,升升最深处得A栋、C栋地下、食堂、L栋、省图书城路……我明白其实我们这些留守的武汉的本校生,在不知不觉的送别中,完成的自我的告别。我们需要一起面对这些支零破碎的告别,这样让我感到我们还在原地守候着一起,其实一起都没了,早没了。
每个人再走之前都会留下几声叹息,火车带着你们走了,我们就听这些叹息声在熟悉地方不分昼夜地回荡。
PM 1:00 千张 洪山——黄陂
黄陂人在我和万万在新居里吹风扇吹的半死不活的时候,给我们发了一条短信:“老张我回家了,兄弟们,姐妹们,暂别了……”
鉴于他是要回来的,我们是要区别对待的,送了无数人的千张和我们一样没有人送别。带走了几两叹息。
PM 2:00 康乐 武昌——呼和浩特
我和万万吃完午饭,在烈日下回升升退房费,结果按照预期的那样,遇到了即将离开的康乐,结果我们三个都悲剧地没有退房,就在让马夫人(康乐媳妇)在楼下看着行李,我们等着阿姨清房。阿姨很忙,我就在楼上高喊:“阿姨,六楼清房,火车要开了!”
最后阿姨和宝洁男人吵起来了,原因不详,但是阿姨对我们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但是问题又出现了,居然没有钱退了。康乐的第一反应是,当初收钱的时候都去想什么了。康乐强调自己马上要走了以后,阿姨给了康乐一把零钱。我们就开始在草坪上等康乐一点也不着急的老乡。我们等啊等啊,康乐说自己没吃饭,就让马夫人去买饭,我计划送完康乐去逛武商,万万就说那不如去学府。我们两个从学府归来,马夫人买饭归来,还带了个西瓜。这个时候,我看到王瑞和卢汉民走了过来,详细问了退钱的情况,我屁颠屁颠地跑去退钱,并要求康乐给我留块西瓜。
千呼万唤始出来,康乐的老乡终于出来了,还带了三个随从,康乐终于磕磕绊绊地走出升升大门,踏上出租车,回家了。我说了一句:你很幸运,最后一个离开。
至此,高分子二班全体同学完全撤离升升学生公寓。
PM 4:00 付光光 武昌——成都
下午我半死不活的回到马房山之巅的房子,准备睡一觉的时候,接到了付光光的电话,说他要走了,要我去帮他搬东西,我信号不好,再给他打回去,说我在西院,我们在升升大门口见吧。还没下楼又接到洪水猛兽的电话,说我们从鉴湖一起走。
坐上小青蛙,直达鉴湖,和洪水猛兽碰头,飞走到升升南湖十字路口,用洪水猛兽的话说,他要是每天都跟我那么走,一定能瘦,我走,她一路小跑。刚好到十字路口,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和彭谦在送别,正好来了一辆黑的,那绿衣女子说这么多人我就不去了。我和洪水猛兽还没喘上口气,直接上了出租,绿衣女子最后招手,我们往武昌火车站飞奔而去。
我们那辆黑车很高级,据说是2的,付光光说车前面放的叶子会摇摆的装饰品可以缓解视力疲劳,我们表示那只是好玩而已。车子到了东广场,洪水猛兽和付光光已经转向了。穿过东西广场地下通道,得知付光光有个高中同学从余区过来送他,电联后我们到了李先生拉面馆里,他同学居然带了个亲友团过来,把整个宿舍的人都拉过去了,在李先生里面,我们发现了付光光带的行李全都是吃的,在众多食品当中有廖记棒棒鸡的夫妻肺片,还有阿胶蜜枣,我们还发现了一个装满了星星的许愿罐,付光光一看就强调许愿罐是可以发光的,拿过去晃了半天,也没亮,他就打开罐子,把灯拿出来敲了一下,亮了又放回去了。经过逼问,这个罐子是那个绿衣女子送的。绿衣女子是校报文艺部下一级的。
路人认路一会儿协半仙冲到火车站,路人认路一来就在洪水猛兽的提点下拆开了罐子,并拆开了一个星星,我说里面有泪水写成的诗,聪明人才能看见。路人认路表示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问他们什么关系,付光光说,我喜欢过她,那个时候她有男朋友,他喜欢过我,那个时候我有女朋友。我说,现在正好,你们都光棍,这就是机会。
我们几个在乱猜一通,付光光正被高中同学携带的亲友团包围忽悠中。五点十分,我们准备去出站口,付光光开始筹划打电话说什么,我说:“我会爱你,直到永远”他们说他恶心了。我又说“尽快到成都来找我。”最后我说,如果她喜欢你的话,你说什么他都喜欢。路人认路来了句:哇,你还挺懂。我说:“哎,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少个女朋友!”
付光光说了一通,什么再见了,很谢谢你之类的很俗却很直白的话,最后高声喊了一句——尽快来成都找我。挂机。彭谦说不如每个人来个拥抱吧,付光光直接无视之。我又掏出了我的白色手帕纸开始挥动。周围人虽然知道我的习惯还是很崩溃,半仙来了一句,你又……
付光光高兴地和我们挥手告别。结果还没安检,袋子就断了。
对于付光光,我始终是仰慕其才华的。我要是能喝酒,一定陪他好好喝酒,可惜我不能喝。Catnivore话剧社无始无终,但给我们的回忆却是任何官方社团都无法给予,那是一种坐拥华中的感觉。
六点钟我们抵达鉴湖,收到光光的短信:“哥走了^话剧社交给你了!”
我们把所有的离别都留在了六月,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各自的列车,等待七月发车,至少我的列车是从七月一号准时发车的,我要承认并面对我的现实,渴望变化的我(们),又要向当年一样独自背上行囊上路了,不过这次比上次好了很多,我失去了很多很多,以至于我认为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可是失去意味着交换,意味着获得,我知道我的下列车上会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我也坚信,某年某月的某个街角,我们会不期而遇,我们会将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