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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迪兰.托马斯诗选之二

(2015-01-14 12: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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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的日与夜

寻常的日与夜

充斥着喧嚣与叹息

多让我忧郁,

活力与乐音在光中散尽,

在嘀嗒作响的铃声里

我又消磨了生命里的一小时,

好心的人;

(多么好的一个词);

不要去伤害女人编针样的

优美肌体,它已磨损,近乎碎裂

在灌木房、实验室、或玻璃场,

女人以源于女人特有的热力,

缝一个谎在轻信里,

而阳光会晒裂它

而石块会压碎它

伸手捂住嘴、

耳朵、鼻子和眼睛,

以及我全部稀薄的天赋的味觉。

可白昼过尽,夜晚来临,

夜晚来临。

黑色的阴影降落,

奇异的噪声终于平息,

我欢乐的言辞,

竟如此稀少--

是谁教给我苦难?

从空空的黑色的子宫,

从薄薄的黑色的嘴唇,

从我不洁的双眼

和我腐败的知识--

它们是一些痛哭的词汇。

甲虫说,我

在这世上,苦难够多了。

疼痛中的高声哭嚎,

猛烈地冲击着头颅,

哦,欢乐!

哦,欢乐!

暗处的歌声,

歌唱着美好的事情歌唱着美好;

歌唱着,回到一首歌里。

 

◎微风中的想象

构思着这些微风中的想象,

把它们包绕在火焰里,它们是我的;

坐倚于花岗石上,

让那两块呆滞的石块变成灰色,

或者,变成砂,

用意念移开它们,

在水里或在金属中,

让它们在石灰下流动、熔化。

从岩石中砍下它们,

这样,它们才不被磨灭,

它们坚硬,重获自身的形状

一如那些符号,我并未

用爱的末梢和手上的火热

将其带往任何更光明的所在。

        

◎新入教者,在微笑中受洗

在誓言下,新入教者是一位含笑的

男孩,在微笑中受洗,

他还一点也没有呼吸到来自椭圆形嘴唇

  的毒汁,

也没有感受过来自溃烂心脏的邪恶。

(在他的心里)爱是这样一个所在,

  那儿,存在一个欢乐的外壳

遮掩住那拖曳腹腔的引力,那腹腔

  来自卵,

而且,在地面上,轻易地旋转

正如太阳正旋转着穿过它。

可男孩从渴望的嘴唇上没有吮吸到

  一丝甜蜜,

从呼吸中,除了毒,他也一无所获,

因而,在这确切的哀伤中,

他知道他的爱已腐蚀 。

这超出了你拘谨的遗传的天赋,

这天赋为善而生,

它出自痛苦的良知和神经,

而不是源于感官的水、火焰

或空气的交叉点。

让泪水打湿你的舌头和嘴唇,

让你的关爱为你的疏忽而滴涕,

因她把轻柔而光亮的爱意,

那爱意如此友善,洒在你的眉宇间,

当你年轻时,她却老了,

想像中的衰老变成了辛辣的不快

和思念,它们是如此美好,

通过一枚指甲,触及了尘埃。

 

◎被明亮的世界所包绕

被明亮的世界所包绕

在一切的边缘,辛辣地

吸进她草木般哔啪作响的嘴里

必定感到像某种异质的侵入

一如你脱落的一绺神经进入我,

这围困的轻触被爱和眷顾

深深束缚,

在死亡中或从死亡中逃脱,

从黄色的坚果上瞥见,

从蜂蜡砌成的高塔上注目,

或者,白如奶汁,出自丝丝渗漏的黑暗,

这低垂,一如你将我囚于

一个网中的世界

我碰着就碎了,

我碰着就碎了。

 

◎尽管通过我的令人困惑的方式

尽管通过我的令人困惑的方式

取消这尚未成形的邪恶,

当一切完结时面对不可思议的死亡,

衰老来临--你身心通透而又毫无用处,

刚刚给予我关怀,给予我爱,

不久,却及时给予我

死亡,像所有人那样,通过我的非理性

在一个快乐瞬间的谎言里--

无须为希望而希望,

你将带给我一个

万般美好的地方,

高贵者聚集在一束拥挤的光里。

然后你的感觉远离了欢乐,

在我的身上激荡;

你不太恰当地横卧着,

对于我是致命的,

病恹恹的、苍白而又扁平,

以致整个过程都招来讥笑,

这愚蠢的耦联

在一阵片状跌落的雨中

咬住我的头和奔跑着的脚,

因为,如有可能,我将飞走,

因为,如有可能,我将飞走

在最后的光再次

吹进这片迷乱和疯狂的虚无之前。

 

◎在山岗的高处

在山岗的高处,

叉着腿,喝着酒,

逃离男人们的目光,

远远地逃开,

叉起她皱巴巴的膝

直至白昼粉碎--

直至鼓腹蝰隆起小腹,

喘息着直至蛇回到家,

挨近古老的大腿

直至鸟儿啄破它的壳,

以及竖直的欲望之茎

随血液的潮汐

落向

地面。

 

◎一个安静的夜晚,自从

一个安静的夜晚,自从听见他们

谈起生命之谜

和死亡之谜后,

我一个小时无法入睡,

为这些轻轻钻进耳朵的

奇怪的说话声所困扰,

没有一丝别的声音,除了风在说。

一个说:一个孤独的女人

站在海上,她哭泣

她的寂寞穿过空空的波浪

日复一日。

跟着每一个声音都在说:

遗忘一如无爱的恐怖;

遗忘一如无爱的恐怖。

而后,又说:一个孩子

立在地球上,他深知没什么欢乐,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光,

他的灵魂也没有一丝亮。

遗忘一如瞎眼般漆黑,

遗忘一如瞎眼般漆黑。

我听见这声音出自黑暗

除了死亡,没有谁在说。

 

◎他们是唯一没有爱过的死者

他们是唯一没有爱过的死者,

在酸涩的土壤里,没有嘴唇且烂掉了舌头

瞪视着另外的、可怜的未被爱过的死者。

他们是唯一确确实实地爱过的活人,

我们也是,浑身是劲,

准备爬起,又安然睡去。

谁能在女人索要与给予之时

结束掉那喜滋滋的时刻掉头而去

而依然是人

感觉到同样温柔的血液流遍周身

喝酒吃肉,一点也不爱

却仍保持灵与肉的完整呢?

当然不能,在完事之时,

他闷闷不乐的一声问候

将证实他对他的所作所为并不乐意,

那只是一句花言巧语

从一张和我们一模一样的

并不知道某种伟大和神圣的嘴里吐出。

没有死亡,只有不被爱

或一会儿,一点点的爱,

来自另一个人饱涨的、让那么多的爱

白白地挥霍掉的胸臆间。

然而,那还只是运气,

而且,全凭你不再重返的某种习惯

和不可能重返的习惯。

那失去的不折不扣的神圣的东西

也是如此,不是没有悲哀,

也不是不神圣,

只因它极易消逝且易于扼毙。

看,一些没有爱过的死者

一些真真切切地爱着的生者

缠绕在我们小小的自我周围

以嘲讽触碰我们分裂的爱。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赤裸的死者一定会

与风中的人西天的月融为一体;

当他们的骨头被剔净而剔净的骨头又消失,

他们的臂肘和脚下一定有星星;

尽管他们疯狂也一定会清醒,

尽管他们沉落入海也会再一次升起;

尽管恋人已失去爱情也不会失去;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在大海的曲折辗转下

他们长久地仰卧而不会像风一样消逝;

当肌松腱懈,在刑架上挣扎,

虽被缚于轮上,他们也不会崩溃;

他们手中的信仰被折成两段,

独角兽般的邪恶将他们彻底刺穿;

整个身子裂成了碎片他们也不会屈服;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海鸥不再在他们耳畔啼哭

海涛也不再在海岸喧响;

曾经吹拂着花朵的地方不再有花朵

昂首迎候雨点的打击;

虽然他们疯狂,如钉子般僵死,

那富含特征的头颅从雏菊中崭露;

在太阳下碎裂直至太阳崩溃,

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我知道,光踩在千万个星球上

我知道,光踩在千万个星球上,

盛开在金苹果园中。光摇晃着

钻出天堂的海,落在月亮的岸上。

这样的光不会照亮我的恐惧

也不会抓住每一个缝隙中的芜菁灯。

多年来,我一直惊讶于那黑暗。

当太阳落下而月亮凝望时,

我的心从一侧抛出,眼泪

从敞开的眼眶里滴落如蜂蜜

滴落于蜂箱中嗡嗡作响的黑暗。

当光消隐时我是一个怯懦的孩子。

要不是我熟悉了黑夜我会发疯。

那正是黑夜的恐怖我必须学会去爱它,

或者整天向一些在云层中倾听

我全部心声的聚精会神的神祈祷,

倾听而又拒绝。

光漫步天空,没留下任何痕迹,

在某些高邈的我不能登临的星球上,

总是白昼,总有阳光的照耀,

有些光闪烁一会儿就消逝,

没留下任何痕迹。

可月光也不愿在我的黑暗中闪烁,

也不肯把角落照亮,那儿骷髅

休息并微笑,一具小小的尸体

变成骨架,一幅极端恐怖的鬼脸,

或老鼠与象牙嬉戏。

星光与日光,不会如我自身

头颅中的光,闪耀得那般清晰,

只有暗淡的生活,以及光的死亡。

我必须习惯夜的微芒,或者发疯。

 

◎公园里的驼背

公园里的驼背

一位孤独的先生

倚身于树与水之间

从公园的门锁开启

让树与水进来

到昏暗的铃声在周末黄昏里响起

从一张报纸里吞食面包

从被链条锁住的杯子里喝水

孩子们往水里扔满砂砾

在我曾航行过船儿的喷水池

夜晚睡在狗窝

只因无人愿把他拴在家里。

他像公园的鸟儿来得很早

他像水一样坐下

先生他们喊嗨先生

他已清楚地听见

那些从镇上逃学来的男孩

正从远得听不见的地方跑来

绕过湖泊和假山

大笑着,当他摇着手中的报纸

在嘲笑中驼着背

穿过柳林下嘈杂的动物园

避开公园管理员

手里拿着捡拾落叶的棍子。

这位老狗般的瞌睡人

独自游走在看守员和天鹅之间

男孩们在柳树下

迫使老虎跳离了他们的视线

在假山的石头上咆哮

柳林则随游览的水手而变蓝

在钟声鸣响之前

他整日用他那弯曲的骨头

构想一位毫无瑕疵的女人

像年轻的榆树一样笔直

笔直而又高大

她可能在公园落锁之后

仍然立在夜色里

整个晚上在这个荒废的公园

在护栏和灌木丛之后

鸟儿草地树木湖泊

和天真如草莓般的野孩子

跟着这驼背

走进他黑暗中的狗窝。

 

◎一封给姑妈的

谈论正确了解现代诗歌的信

姑妈,你想探讨

钱克利·博雷的文学,

那条路很难,因你不是

一个文学上的霍特坦特

而只是一个好心的、有学养的夫人

不知道艾略特(让她害羞)。

我呸,姑妈,你应该明白

你不是研究大卫·G的天才

对艾略特和庞德的

基本结构和语气也缺乏了解。

我呸,姑妈,我应该向你表明

如何提升你那中庸的眉毛,

如何从现代主义者帕那塞斯的高度

来估量和了解那些视野。

首先买来一顶帽子,不是巴黎式样的

而是瑞士人唱约德尔歌时戴的那种,

一种玩板球时的投手样的东西

带着一二片羽毛以隐瞒意图;

然后穿着便鞋在街道上行走

(所有现代派画家用他们的脚

画画,在他们的帆布的斜纹上,

他们的妻子或妈妈省略了臀部)。

或许那是最好的,如果你

创造一些非常新的东西,

一部用盖尔语写的污秽的小说

或者用威尔士诗歌作为写作的背景,

或者在汗衫的背面作画

或者在麻风病患者的胸部创作梵文圣歌。

可如果这证实为不-可-能

或许它幸好无妨

因为你会写你喜欢的东西,

现代诗歌写起来很容易。

不要忘记"虫戚"押

"娼妓"的韵,在这个艰难的年代,

逗号是最坏的犯罪;

鲜有人理解肯明斯的工作,

同样鲜有人理解詹姆斯·乔伊斯的金属般的贫民窑,

鲜有人了解年轻的奥登所编码的喋喋废话;

可那样的事儿毕竟是少数。

永远是不会清晰的,永远不会陈述,

如果你考虑到伟大,

这种最简单的思想和情感,

(因为思想,我们知道,总是颓废);

永远不要省略某些关键性的字眼,

比如腹部,生殖器,和--,

因这些是起部分作用的东西

(多好的部分呵)在所有好的艺术品里。

记住这:每一朵玫瑰都爬满了虫,

而每一个可爱的女人都长着细菌;

记住这:爱依赖于

镓字母如何弯曲;

也请记住,生活是地狱

每一个天堂都带着腐烂的

天使的恶臭

她们在沮丧中发出垂死的喧哗。

记住了这些,那还有什么能阻止一首诗

走向它的顶点呢?

一个最终的字:在你开始

艺术的痉挛之前,

移开你的智力,取出你的心灵;

减少你的诅咒,你定能成为

大卫·G一样的天才。

鼓起勇气,姑妈,把你的素材

连同我的舵,寄给杰弗里·格里格森,

我或许还会活着称羡

你的诗歌是如何出色地点燃了那火。

 

◎在我敲击之前

在我以液态的手

敲击子宫,让血肉涌入之前,

我像水一样无形

那水汇成了邻近家乡的约旦河

我是莫尼莎女儿的兄弟

我是生养蛆虫的姐妹。

我听不见春天与秋天,

叫不出太阳与月亮的名字,

我感到肉体的甲胄之下砰砰的跳动,

此时,它还只是一种熔融的模型,

铅状的星星,雨点状的锤子

从我父亲的圆屋顶上砸下。

我知道冬天的消息,

骤降的冰雹,傻傻的雪,

寒风追逐着我的妹妹;

寒风在我的体内跳动,那地狱里生出的露水;

我的血管随着东方的天气流动;

我未出生便知道黑夜与白昼。

未出生,我就蒙受苦难;

梦的酷刑把我百合般的骨头

绞进活生生的密码,

肌体被剪碎,穿过位于

肝脏的绞刑架

荆棘被撒进扭拧着的脑浆。

我的喉咙知道干渴,

在围绕那口深井的皮肤和血管形成之前;

那儿词语与水恒久地

融合,直到血液发臭;

我的心知道爱,我的胃知道饿;

我闻着我的粪便里的蛆虫。

时间抛出了我凡俗的躯体

漂流着,或沉落入海

熟谐了潮汐

那永远无法触及海岸的咸涩的冒险。

奢华的我,吮吸着

时光的葡萄汁,变得更加奢华。

我出生于血肉鬼魅,可我既不是鬼

也不是人,而是人鬼。

我被死亡的鸿毛击倒。

我终究一死,最后一口

长长的呼吸,带着基督临终的

口信,捎给我的父亲。

你俯身于十字架和祭坛前,

回想着我,并怜悯基督

是他用我的骨肉做成甲胄

欺骗了我母亲的子宫。

 

◎疯人院里的爱

一个陌生人走来

分享我的房间,她的脑瓜子有病

有位少女疯狂如鸟

用她的手和羽毛,闩住门内的黑夜。

在迷惘的床角

她迷惑于那有着天堂之椽的房间里涌进的云朵。

她迷惑于这恶梦似的房间里的踱步,

如死者一样庞大,

或者骑上这男病房的想象之海。

她走来,拥有

并承认那穿透弹性墙壁的欺骗性的光

为天空所拥有

她睡在狭窄的水槽里,她走过尘埃

对她的欲望咆哮

在这疯病房的木板上被我奔流的眼泪弄得形容憔悴。

被她手臂里的光如此长如此久地带走

我或许没有错过遭遇

那把火置于星球的最初的幻影。

 

◎幻影与祈祷

          

          是谁

        谁出生在

       隔壁的房间

     如此大声地对我

    喊叫我能听见子宫

   敞开而黑暗跃过幽灵

  和这个刚降生的孩子并

隐于墙后且瘦小如鹪鹩之骨?

 在这血淋淋的产房不知晓

    时间的燃烧和轮转

     以及人的心迹

     无躬身的洗礼

       除了黑暗

        祝福这

         野孩

         

         

         必须

       躺着静如

     石头倚于鹪鹩

    之骨的墙旁听着

   母亲的隐抑的呻吟

  和那被遮住的疼痛之头

 像一把荆棘和这位产妇的

奇迹般的歌唱投向未来之时

 直到这吵闹的新生儿以他

   的姓名和火焰烧灼我

    而飞翔的墙被他的

     热带王冠所撕破

      而黑暗从狮子

       的内部掷向

         明亮的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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