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读尼采的《悲剧的诞生》,颇有感触,对书中提到的“人在酒神中,和自然融为一体,天人合一,因此人也成为了自然的一件艺术品。”这个论点有一种新的领悟。由此,我也想到了《庄周.外篇.达生》中“呆若木鸡”的典故。一只血气方刚的斗鸡和一只宛如木头做的鸡一样,此时的鸡已经将精神全部收敛成为内化。这是否就是尼采说的达到了酒神的状态,外物已经不能影响它的内在。而人是也是如此,有些人希望从现实中获得解脱,他们选择了喝酒,也有选择了沉迷某种癖好,喝酒能暂时麻醉痛苦感,沉迷某种癖好也可以暂时麻醉痛苦感。人的一生本身的痛苦的一生,除却这些不算高明的“麻醉剂”,还有一些更高雅的“麻醉剂”,比如艺术、宗教、哲学等。在沉迷某种癖好或被酒精灌醉的时候,人就出现了梦和醉的感觉,也由此进入酒神的人之幸福的原始状态。抛开世俗道德,恶习是一种对己对人都不好的行为,但是染上恶习者却能从中获得痛苦感的麻醉,求的一时的解脱。
思考到这里,我想到“修行”这两个词,人世间的修行者,在佛家说来有天然不需要经历大坎坷的人,比如六祖慧能,闻得梵音即能开悟。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极少数,就如西藏活佛灵童一样稀少珍贵,需要前世丰厚的业绩做为基础。大多数的人是需要在经历了大波折之后,方能领悟生之痛苦继而走上修行以求获得“一轮明月耀天心”的幸福感。而芸芸众生中,人生坎坷的人也不是全部,即便坎坷也未必能选择修行之路。在选择了修行之路后,能修成正果的又有几人?那么多的戒律和清规,都是塑造一个人放弃世俗享受,退居内心的过程,又有多少能走完走好这条路。多少诱惑,多少红尘欲念在时刻引诱着修行者走回头路,再度堕入红尘。
我想,人的念力是和戒律联系在一起的,戒律一开始是戒律,日久之后就习惯成自然,心中那点念力就会由着意志和意念从一粒砂那般大小变成一堵墙,一面海。久而久之,信念日益壮大,浮华逐渐褪去,终有一天,经历无数劫数和诱惑“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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