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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无常的细沙/黄啸---读黄啸的诗《细沙》/易杉

(2011-08-22 19:28:51)
标签:

《细沙》

黄晓

易杉

成都诗人

诗歌

记录

文化

分类: 记录.网络.转载

无常的细沙
  -读黄啸的诗《细沙》
  ■易杉
  
  刹那无常,一种声音,那是童年的、身体的梦幻或者召唤。我和村庄、父亲、沙子、那只神秘的蚂蚁的对应,无疑构成了一个世界。孩子,十岁,六十岁。我们生命在无常之中老去,但是我们依然在梦中。神依然在星空里,我们只能是那些偶然开放的花朵。时间之在,有更多的玄幻的成分,结构上没有多大的曲折,但是讲究呼应。在细节的设置上,精雕细琢,营造涩的氛围。它更大的意义还在于题目所在的隐喻与内容的辐射所形成的个体灵魂指涉的精神场。
  一种声音。那个在某一个下午发出的声音,把诗人带走,一直把他带到60岁或者70岁。被一种声音击中,被一只蚂蚁遭遇,诗人在时空之中,他没有听觉,耳朵塞满沙子,他的孤独,是他的内心。瞬间即永恒,或许,就是一个下午的梦,在梦中诗人走过他的未来的几十年。或许诗人从来就没有醒过,他依然在梦中。是神牵着他在时间里行走。或许这一场梦也是诗人的虚构。父亲肯定是死亡的象征,那个没有人的村庄,是我们命定的黑暗的居所。如怀旧的黑白电影的慢镜头,一切都在恍惚之中,一切的人和事无声的走过我们无知的每一天,又是什么最终说出了那一个秘密,而那个秘密又是什么,一切都已经构成了我们永不说出也永远说不出的秘密。那个秘密由死者的嘴说出,那是怎样一张嘴呢,是我们众生苦不堪言的自然流泻,还是那永恒的树枝之上,让我们心动的黑鸟。娑婆世界,百千万劫之中,我们的命数犹如细沙,那样无定。诗人的心智无限的扩张,但是他只是有了一种感觉。现实之中,我们默默无闻的活完我们的每一分钟。
  现实与虚构,生存与死亡,时间—盲目与混乱,场景的搭配构成了戏剧性的冲突,整首诗歌“双词”的运用是诗人的独特匠心,诗人善待他诗歌本文中的每一个词语,他关注每一个词语的命运,它们是有生命的个体,它们生长、变化,它们自在如它们自己。“父亲”、“蚂蚁”、“村庄”、“黑鸟”、“老鼠”,它们在无常之中,循环轮回,呈现我们生命的本真。诗人有意识的把个体的生存置入精神的多元对立之中,语言的张力由此彰显,用词的严谨,审慎,用句的小心,渗透心血的回环往复,整首诗歌显得丰厚而结实。
  诗歌,永远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没有一个这样或者必须是那样的诗歌。创新永远比继承更难。诗歌,肯定是我们永远不会说出的部分,我们只能用心灵的书写去无限地接近伟大的诗歌,她就在我们永远不能到达的前方。整个唐代,有成千上万的诗人和成千上万的优秀的诗歌,但是,李白和杜甫,永远是作为开拓者被历史称颂。
  生命如细沙,我们的生存的现状就是那个无形的漏斗,一切眼前的现实在我们的不经意之间漏走了。也许诗人真的走过了六十个春秋,一切又如真实一般。但是,当我就是父亲,父亲就是我的时候,在那个消逝的村庄,在那张冰冷的床上,我们生生世世都必须历经的梦幻之上,我吃惊的看到了星空之上,浩瀚宇宙之中,我们唯一的生命,伟大的生命的共同体,如烟似雾。微尘之中,我吃惊地看见了我们如此渺小的生命个体,我们如此盲目的短暂的一生。雷声滚滚,时间之上,莲花盛开,生命的雪花在火焰之中飞舞。
  
   2011-7-21 新都状元府邸
  
  
  附:细沙


六十年前,还是七十年前
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时
他是个孩子,村子里唯一的孩子

 

成天独自呆在河边
细沙一次次从手心跑掉
有时,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天黑了,月亮在水中游动
像一条闪亮的鱼。大人们埋头
走过身后,但没有人喊他回家


村子里没有一星灯火
狗也叫不出声音
父亲闭着眼吃饭,来不及

 

洗腿上的污泥就已经睡着了
他偷偷溜到河边,把梦里的星星
摆满沙滩,数了一遍又一遍

 

星空垂下,为了数得更多
多得眼睛也装不下
只得重新把它们放回梦里

 

就这样一天天长大
没有人夸奖,就算在他们
眼前消失,也不会有人看见

 

直到十岁。那天下午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下午
他把脚埋在沙里,一只蚂蚁

 

爬上手背,并轻轻
咬了一口,那痒痒的感觉
让他久久闭上眼睛


就在那一刻,他听见那声音
不会被另一个人听见的声音
隐隐来自空中,又仿佛来自

 

身体偏远而陌生的角落
咬紧牙,眼睛又胀又酸痛
每一块小骨头都在抖动

 

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他整个的身子都变得甜蜜
沙滩蒙上一层金色的光



偷偷虚开左眼,声音便
一点点飘走。必须跟上
甜蜜才不会从身体里跑掉

 

路上没有人看见他,他隐身
在声音里。当迈上另一条路
已经是第十天。不,是十年

 

每个村庄都和我们一样
路的尽头,守着一位老人
他们长同一张脸,同一双眼睛


当年十岁。现在多少岁了
我从未算过。时间抽空
他只剩下停不住的双腿

 

六十年,重心已垮过
屁股,越来越搬不动自己
一片落叶响亮地盖过那声音

 

有一次,他鼓足勇气停下来
用整个下午迁就蚂蚁把家搬到
树上,有咬过他手背的那只



夜里会想起我们漆黑的村子
大人们在巷子深处梦游
太黑了,看不清他们的脸

 

不知道他们是否发现
他失踪了,或许从未察觉
他们睡着眼睛就过完了一生

 

他曾热烈地想起父亲
父亲闭着的眼睛刚刚醒来
但已经赶不上回到他身边


那声音一天天变重,像一块
沉闷的石头,不再甜蜜
捂紧耳朵,耳朵已失聪多年

 

躲进树洞,或者变成一只
田鼠,一棵树隐身于树林
总有另一只田鼠找上门来

 

无耻得像个无人照看的老人
有一天,我梦见它是一只黑鸟
我握紧它的嘴,不让它叫出声


想回家,回到那个下午
把脚埋进沙里。让那只蚂蚁
爬上手背,再轻轻咬一口

 

张开眼,耳朵一阵
漆黑,甜蜜的声音消失
月亮正从水底爬上来

 

他的脚正埋在沙里
身后是我们的村庄。脸
仍同十岁那年一样干干净净


村子熟睡,没有人梦游
每间屋子都积满厚厚的灰尘
一只老鼠正蹿上新鲜的脚印

 

也许真过了六十年,或者
更久。他不得不再次老去
并拉着我在父亲的床上躺下

 

星空闪开那条古老的路
黑鸟挣脱我的手,咬着他
紧闭的嘴,说出了它的秘密

 

  2011-7-20 新都桂湖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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