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三篇
(2010-12-05 20: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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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旭君记录整理散文诗废墟文学文化 |
分类: 浮生如梦散文诗系列 |
泥路,向前延伸,石榴和枣树在蒙自坝子上拥有广袤的领地。石榴树下,金黄的落叶铺满了地面,阳光碰到地面把光返射回来,捏住光的尾巴,溅的金灿灿刺眼。
枣树落光了叶子,遒劲的褐色枝干上穿着盔甲,一根刺挨着一根刺,想要顺着树干爬到天上去。横竖分叉的树影掉在草丛,狗尾巴草摇啊摇。风一吹,坚硬的影子似乎嫁接在了柔软的腰杆,弯曲的弧度“沙沙沙”发出忧伤的杜伊诺哀歌。
果园的木门由几块松木钉成,一簇开紫花的菜豆把门当成了依附的栅栏,站在远离村庄的门缝,眺望地平线上楼群矗立的城市,时间变得重要。“旺旺旺”,随着声音的来源,两条黄狗已经在门后对我怒目对视,陌生人的出现打扰了它们安逸的下午,一不留神我的鞋子踩进了泥泞,趔趄的模样让两条门背后的狗发出轻视的斜光。
离开让人浮想联翩的木门,我用相机拍下路边昂着头的野葵花,蓝色的天空下蒙自坝子像个粗野的壮汉,手提肩挑,在太阳神的眷顾下聚集财富。
乡村古老的记忆在这些斑驳的泥胚墙上,当太阳沉入无梦的黑暗后悄悄复活。我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审视这片叫做故乡的土地。
它的周围不同时段的矗立着许多时尚的产物,钢筋水泥,预板搭建的二层小洋楼,溶入西式风格贴了马赛克,瓷砖的三层哥特式尖顶洋楼,还有一些因为建造高度离开了大地保护的范围,不得不安装上了一根滑稽的金属避雷针。这些与时俱进的建筑被这一带我的乡亲们受益,遮风避雨,用一个崇高而温暖的词汇统称为“家”。
残缺不堪的形体再已无法为它的主人遮挡风雨,泥胚中被掺杂的植物纤维和黏滑的石灰从它笨重宽厚的身上化做粉尘,一点点归于大地,时间在一点点的老去,最后连黄色的泥土也溶于无形之中。
我被其中的美感染。
流动的时光用古老的手摧毁着一切,而过程美得如此惊人,达利柔软的钟表在此地又一次显现出艺术和伟大时间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