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汉语的明天
(2010-09-02 13: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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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艺术记录探索感受钱旭君文化 |
分类: 思想笔记随笔系列 |
“语言,音乐,都只能
在时间中行进;但是唯有生者
才能死灭。语言,一旦说过,就归于
静寂。只有通过形式,模式,
语言或音乐才能达到
静止,正如一只中国的瓷瓶
静止不动而仍然在时间中不断前进。
当乐曲余音袅袅,那不是提琴的静止,
不只如此,而是两者共存,
或者说结束于开始,
结束和开始永远在那儿
在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
万物永远存在于现在。语言
在重负之下,损伤,迸裂,有时甚至破碎,
而在压力之下,要跌落,溜走,消失,
或者因为措辞不当而腐朽,不会在原处停留,
不会停留不动。”
........
所谓“器”,我们这个早已进入工业时代的时代,五绝,七绝,词牌,过期的实用主义等早不能适应这个时代复杂的语言需求,早期承载汉语的“器”岂是如今的世界节奏所能装的下的。时至今日,还妄图将文学想象成“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妄图复古来壮大丢失的清逸,实在可笑。
这缘自民族的自大以及民族间几经清洗的历史,以及闭关锁国,文化像关在黑笼子里的一团气体越发酵就越腐朽。
昨夜又读艾略特,艾略特的诗歌呈现出音乐,建筑,波浪推进的造型,一个大东西靠的绝不是几个亮句,也肯定不是语出惊人的肤浅认识。当诗人只停留在自己的小感性世界就无法达到更大的感性,说实话,我对艾略特的《荒原》喜爱之极,而对《四个四重奏》这样深邃玄幻的作品总是读到精疲力竭。对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一下,我想最终的原因是我本身对诗歌美学方面的要求特别看重,而对于《四个四重奏》作品里的呈现出来的更大的一种对时间,时空的思考束手无策,认知空洞。这不是艾略特的错,而是作为21世纪写诗人的肤浅一面亮出了警告。
中国的诗歌史自唐诗宋词时代创造了伟大的篇章,自宋词以后就沉沦,成为一个名不副实的卡壳状态,直至到了五四时期才有了一次短暂的文艺复兴,我们学习西方的模式试图和世界接轨,而事实上,几个世纪的沉沦和腐朽让学习也变得举步维艰,左右摇摆。试想,如果用英文去写中国的唐诗宋词会是个怎样的局面!而英语等西方语言历经时间的锤磨已走向成熟,而我们依然把停留在唐诗宋词的汉语思维模式去适应这个工业时代的语言实践,会出现什么局面?卡壳的创造流程,自然会出现卡壳的断层。
一个20世纪的西方诗人在诗歌上展现出来的那种高度,难道不应该让中国当下诗者感到羞愧吗?时代发展到今天,诗歌要怎么写才能达到诗歌该有的承载能力,难道仅仅传承先人们没有汽车,火车,飞机,火箭等的时代创造出来的汉语文本以及思想重量就能依葫芦画瓢?对宇宙和自然的理解培养出来的理性认识提高了感性世界的认识,走出小我的主观世界,走入更广大的追求和探索。
“自然科学”,一门随着人类对世界和大自然的认识不断壮大的智慧,也正是诗人们为人类进步和探索“生之何为”首先应该进入的知识范畴。人类的大师们都以这个标准要求自己,写出了不朽的《浮士德》《神曲》《失乐园》《荒原》等宏篇巨著。看看每天都力图挖空心思写出的分行,我们距离这些“不朽”还有多远,再看看我们掌握的知识和对我们脚下的大地,头顶的天空认知有多少,汉语什么时候才能在新的时代里创作出它极致的美感!2010、9、2
诗歌节选艾略特的《四个四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