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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情感 |
分类: 读诗随感 |
口袋是什么,说来见笑,我从卫生间出来朝四楼微机室跑去,顺便把手插进上衣口袋,竟恍然有悟。
我的左边上衣口袋里装着四五颗糖果,一包餐巾纸,一把钥匙,(是开微机室大门的钥匙);我的右边口袋装着MP3,一支发夹,半包雀巢速溶咖啡(担心午休睡不好,之前只泡了半包)还有一小串钥匙,是家里的房门钥匙。两个口袋平时不去注意到也无妨,现在意识到什么时,觉得这确实有损于形象美,而且十足是曲线美的一大突兀。
这些天元阳的雾气很大,天气潮湿阴凉,我穿上夹衣的同时,不会忘记利用起这几个实用性的口袋。(自然,特别爱美的女士不要效仿。)估计这个习惯和遗传有关系,因为当我把手伸进饱满的口袋时,我很难不想起好客慈祥的外婆。小时候的外婆就是这样,把所有好吃的东西装进口袋,然后变戏法一样把各种零嘴塞到我和弟弟的手上,尽管好景不长,当我十几岁懂得嫌贫爱富会嫌弃外婆低廉的零嘴时,外婆已经永远的离开我了,我还是清晰并且不止一次的追悔童年的美好和幼稚留下的残骸,擦拭口袋边缘的记忆。
我生长在江南富春江畔的一个小镇。小时候,每到清明前后,采茶叶是小孩们最能够体会劳动致富的野外活动。黄昏时候的茶山前后,放眼望去,尽是一些半大小孩,红红绿绿,童声缭绕于清山绿水之间,棉絮一样的云在天空上跑,风中时常传来布谷鸟的歌声穿过湛蓝的天空,然后隐入翠绿的茶树中去。
这个时候,口袋里临家时装着的一把瓜子,几颗蚕豆,都是孩子们温习友情,享受快乐的最好消遣。而更多的时候,我们被夕阳湿透的衬衫,成了布谷鸟临时的巢穴。在采茶叶的过程中,抓到小布谷或者小画眉是经常的事,我们幼稚天真的心灵不会考虑离开妈妈的小雏鸟会不会饿死,冻死,而只会毫不仁慈的把它们塞进衬衫的上衣口袋,贴着自己的体温小心的握着它......这样的事,我小时候干过好多次,现在想来,真是很残忍,但那时的初衷却是因为喜欢怜爱这些小飞禽以及孩子心中无法遏制的求知欲作祟。
到了长大后,诸多发生在口袋里的悲欢离合就不想多说了。在那些不曾仔细去注意它们的流年,口袋们装过感冒药,装过情书,装过结婚证,装过离婚判决书,还装过出生证明,死亡证明,户口证明,装过存折,借条,收条和保险费收据......还有永难忘记的几张汇款单(办紫月诗刊时候的网友汇款单)和几个忘记就不可宽恕的电话号码。(因为我从不记电话号码,所以连爸爸妈妈和丈夫的电话号码也是记在纸上,偶尔放在口袋)
似乎成大人了以后,口袋就不仅仅是装零嘴的“随身带”,却赋予了更多大人的世界里那些不喜欢也无法拒绝的“零嘴”。我慈祥朴实的外婆啊,你如果还活在我身边,也肯定希望你囡囡的口袋里只装一些好吃而便宜的零嘴。想你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