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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成功的引诱《摘录包法利夫人片段》

(2007-04-27 2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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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成功的引诱《摘录包法利夫人片段》

分类: 占星.读书
 “哦,天,这个平庸愚蠢的男人成天在外头东奔西跑治病,而她呆在家整天补袜子。那该有多无聊!一定盼望住到城里去,天天晚上跳波尔卡舞!这娇小的女子真可怜!她治眼巴巴渴望爱情,就像案板上的鱼儿渴望水一样!三句调情的话,她准会深深爱上你,我敢肯定!一定温柔!迷人!。。。是的,不过事后如何甩掉呢?”---罗多尔夫
“再说,”他又补充一句,“一个人住在乡下的时候……”
“做什么都是白费劲,”艾玛说。“你说得对!”罗多夫接过来说。“想想看,这些乡巴佬,没有一个人知道礼服的式样!”
  于是他们谈到乡下的土气,压得喘不出气的生活,幻灭了的希望。
 “因此,”罗多夫说,“我沉在忧郁的深渊里……”
 “你吗!”她惊讶得叫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很快活呢?”
 “啊!是的,表面上是这样,因为在人群中,我总在脸上戴了一个嘻嘻哈哈的假面具。
但是只要一看见坟墓,在月光之下,我有多少回在心里寻思:是不是追随长眠地下的人好些……”
 “哎呀!那你的朋友呢?”她说,“难道你就不想他们!”
 “我的朋友吗?那是什么人呀?我有朋友吗?谁关心我呀?”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嘴里不知不觉地吹出了口哨的声音。
 
包法利夫人再挽住罗多夫的胳膊。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起来:
 “是啊!我总是一个人!错过了多少机会!啊!要是生活有个目的,要是我碰到一个真情实意的人,要是我能找到……哎呀!我多么愿意用尽我的精力,克服一切困难,打破一切障碍!”
 “可是,在我看来,”艾玛说,“你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呀!”
 “啊!你这样想?”罗多夫说。
 “因为,说到底……”她接着说,“你是自由的。”
  她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有钱呢。”
 “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他回答说。

 

“我看.”罗多夫说,“我该靠后一点坐。”
“为什么?”艾玛问道。

“这是因为,”罗多夫接着说,“下面的人看得见我;这样一来,我要花半个月来道歉
还怕不够呢!你要晓得,像我这样名声不好的人……”
“哎呀!你怎么糟踏自己!”艾玛说。
“不,不,我的名声是糟透了,我说的是真话。”

 

“其实,”罗多夫补充说,“从社会的观点看来,他们也许有理。”
“怎么有理?”她问。
“什么!”他说,“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人的灵魂不断受到折磨?他们有时需要理想,有时需要行动,有时需要最纯洁的热情,有时却需要最疯狂的享受,人就这样投身于各式各祥的狂想,怪癖。”
 于是她瞧着他,好像打量一个天外来客一样,接着又说:
 “我们却连这种享受也没有呢!多么可怜的女人呵!”
 “这不能算是什么享受,因为这里找不到幸福。”
 “幸福是找得到的吗?”她问道。
 “是的,总有一天会碰到的,”他答道。

 

 “总有一天会碰到的,”罗多夫重复说。“总有—天。在你灰心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下就碰到了。于是云开见天,仿佛有个声音在喊:‘就在眼前!’你觉得需要向这个人推心置
腹,把一切献给他,为他牺牲一切!不用解释,心照不宣。你们梦里似曾相识(他瞧着她。)总而言之,踏破铁鞋无觅处,宝贝忽然出现在面前,它在闪闪发光,然而你还怀疑,你还不敢相信,你还目瞪口呆,好像刚刚走出黑暗,突然看见光明一样。”
  说完了这几句话,罗多夫还做了一个手势。他把手放在脸上,好像感到头晕;然后他又把手放下,却趁势让手落在艾玛手上。她把手抽出来。

 

“啊!又来了,”罗多夫说。“总是职责,我听都听腻了。真是一堆穿着法兰绒背心的老混蛋,一堆离不开脚炉和念珠的假教徒,老是在我们耳边唱高调:‘职责!职责!’哎!
天呀!职责是要感到什么是伟大的,要热爱一切美丽的,而不是接受社会上的一切陈规陋习,还有社会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恶名。”
  “不过……不过……”包法利夫人反对了。
  “哎!不要说不!为什么要反对热情?难道热情不是世界上唯一美丽的东西?不是一切美好事物的根源?没有热情会有英雄主义、积极性、诗歌、音乐、艺术吗?”
  “不过,”艾玛说,“也该听听大家的意见,遵守公共的道德呀。”
  “啊!但是道德有两种,”他反驳说。“一种是小人的道德,小人说了就算,所以千变万化,叫得最响,动得厉害,就像眼前这伙笨蛋一样。另外一种是永恒的道德,天上地下,无所不在,就像风景一样围绕着我们,像青天一样照耀着我们。”

 

 罗多夫靠得离艾玛更近了,他低声对她说,并且说得很快:
“这伙小人的合谋难道不使你反感?难道有哪一种感情不受到他们指责?最高尚的本性,最纯洁的同情,都要受到迫害,诬蔑,而且,只要一对可怜的有情人碰到一起,小人们就要组织一切力量,不许他们团聚。不过情人总要试试,总要拍拍翅膀,你呼我应。哎!有什么关系,或迟或早,十个月或十年,他们总是要结合的,总是要相爱的,因为他们命里注定了是天生的一对,地成的一双。” 
他两臂交叉,手放在膝盖上,就这样仰起脸来,凑得很近地凝目瞧着艾玛。在他的眼睛里,她看的清黑色瞳孔的周围,发射出细微的金色光线,她甚至问料到他头上的香味。于是她感到软绵绵、懒洋洋的。不知不觉地,她微微闭上眼皮,要更好地闻闻这股味道。这种温柔的感觉渗进了她昔日的梦想,她的欲望在一股微妙的香气中死灰复燃,散遍了她整个灵魂,就像一阵风卷起漫天飞舞的黄沙一样。她好几次张大鼻孔,用力吸进缠着柱头的常春藤发出的清新气息。她脱下手套,擦擦双手;然后,她拿出手绢来当扇子用,扇自己的脸。太阳穴的脉搏跳得很快。

 

  罗多夫不听台上演说那一套,只管和包法利夫人谈梦,谈预感,淡磁力。

 
“因此,我们,”罗多夫说,“我们为什么会相识?这是什么机会造成的,这就好像两条河,原来距离很远,却流到一处来了,我们各自的天性,使我们互相接近了。”
  他握住她的手;她没有缩回去。

 

 演讲台上开始颁奖---

 

“耕种普通奖!”主席发奖了。
“比方说,刚才我到你家里……”
“奖给坎康普瓦的比泽先生。”
“难道我晓得能陪你出来吗?”
“七十法郎!”
“多少回我想走开。但我还是跟着你,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肥料奖。”
“就像我今天晚上,明天,以后,一辈子都和你待在一起一 样!”
“奖给阿格伊的卡龙先生金质奖章一枚!”
“因为我和别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这样全身都着了迷。”
“奖给吉夫里.圣马丁的班先生!”
“所以我呀,我会永远记得你。”
“他养了一头美利奴羊……”
“但是你会忘了我的,就像忘了一个影子。”
“奖给母院的贝洛先生……”
“不会吧!对不对?我在你的心上,在你的生活中,总还留下了一点东西吧?”
“良种猪奖两名:勒埃里塞先生和居朗布先生平分六十法郎!”
  罗多夫捏住她的手,感到手是暖洋洋、颤巍巍的,好像一只给人捉住了的斑鸠,还想飞走;但是,不知道她是要抽出手来,还是对他的紧握作出反应,她的手指做了—个动作;他却叫了起来:
 “啊!谢谢!你不拒绝我!你真好!你明白我是你的!让我看看你,让我好好看看
你!”
   窗外吹来一阵风,把桌毯都吹皱了,而在下面广场上,乡下女人的大帽子也掀了起来,好像迎风展翅的白蝴蝶一样。
 “利用油料植物的渣子饼,”主席继续说。他赶快说下去:
 “粪便肥料,——种植亚麻——排水渠道,——长期租约,——雇佣劳动。”
  罗多夫不再说话。他们互相瞅着。两个人都欲火中烧,嘴唇发干,哆哆嗦嗦;软绵绵地,不用力气,他们的手指就捏得难分难解了。


 

诱拐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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