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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忧愁的面容
再也伪装不出动人的笑靥
我要举剑
刺穿莎士比亚的胸膛
让死人闭嘴
给活人鸦片
为这短暂庸俗的欢娱
再也伪装不出动人的笑靥
我要举剑
刺穿莎士比亚的胸膛
让死人闭嘴
给活人鸦片
为这短暂庸俗的欢娱
---妄想
子非读后感:
这首诗读来有一种逼人的自信,这种自信建立在一种洞悉人性的基础上。诗人对文学与人性有独特的领悟。
以“伪装”修饰“笑靥”,那是对人性中的虚伪的一种鞭讽,而鞭讽正代表的是一种洞悉。为洞悉而苦闷:我的的是苦闷,而不是痛苦。诗人显然对这种人性是视而能见的,但是,诗人似乎也难以完全摆脱,或摆脱这种伪装,或者是摆脱这个伪装的生活环境,这是痛苦的一面;然而从“短暂的庸俗的欢娱”句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诗人也曾经在其中找到过连诗人自己也不认可一种的病态的欢娱,这种相互矛盾的心理导致了苦闷。
而“鸦片”这一意象,一方面是诗人为自己在这种“庸俗的欢娱”里堕落的一种自我评价,诗人也看到了自己的堕落形象,但又无力摆脱,呈现出一种颓废;另一方面,鸦片还有镇痛的意韵,作者从中感受到精神上片刻的释放与舒展;第三,鸦片,又有烟的想像,苦闷的时候最容易求助于冉冉升起的烟雾,于是,诗人借助烟雾来麻痹自己的镜像跃然于文字间。
这几个部分都是对人性的鞭讽,这种鞭讽甚至把诗人也卷了进去。但诗人毕竟是诗人,诗人的苦闷或者颓废与其他人的形象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就表现在,诗人是清醒的,而其他人是沉睡的。诗人不但是清醒的,而且是自信的。“我要举剑”诗人不但手中有剑,而且可以将剑高举,刺向诗人所要鞭挞的对象。“刺穿莎士比亚的胸膛”,诗人要刺穿的不是莎士比亚的胸膛,而是现实中那些所谓的权威,以“莎士比亚”作为文学权威的象征,针对的并无一丝一毫的是莎士比亚。诗人敢于举剑直刺那些权威们,因为他们在粉饰太平,隐瞒痛苦,遮蔽丑恶——而诗人恰恰是无比清醒的。诗人充满斗志地举剑,并以高度地自信斥之为“死人”,这个“死人”既包括了人已经死亡了但作为丑恶的发言权、以一种影响力的形式而存在那些人,更包括诗人用剑在宣判的那些所谓权威们死刑的“将死之人”。诗人不容许他们继续这样遮蔽丑恶,诗人感到必须用自己的剑让他们“闭嘴”,因为,他们是不会自行闭嘴的。
谈完这些,并不就能说已经完全把握了这首诗。这首诗的题目叫“妄想”。诗人虽然洞悉了丑恶者的把戏,并且以高度的自信举剑来宣判丑恶者的死刑,然而诗人的清醒更加高度地表现出来了:这一切只是妄想。妄想的根源就在于,丑恶者是普遍的、杀不尽的。因为,诗人并没有从中看到觉醒者,没有觉醒者,诗人纵使能用剑杀得一时,却根本无力改变这种丑恶的根深蒂固的存在。
诗人最终走向的消极和悲观,尽管诗的主体是自信的、清醒的,但由“妄想”这一主题,完全转入了消极。诗人对是否存在像自己一样清醒的同盟者的问题,从犹疑转向了否定。这种转向,其实又暗合诗人的洞悉——因为诗人洞悉的,毕竟更多的是丑恶,对于人性,对于人性的自觉意识,诗人难免表现出不信任。
这是一首深刻、隽永、并且是不朽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