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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胆囊炎是去年开始有的,可能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又重新复发了。去年的时候我记得只是吃了几天药,挂了两次点滴就好了。可是现在,我这该死的胆囊已经疼了快一个星期,每餐饭后一大把一大把的吃着药,最后还是不行。来到了医院继续接受这皮肉之苦。
说起打点滴,心里就直发毛,虽然也是三十的人了,可是我还是非常害怕被针扎进皮肉的那一点点痛楚。原来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老化,我的心却还是一颗胆小怕疼的孩子的心啊。扎完那针后对此我恍然大悟。
躺在病床上,我突然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想到那条村旁的小溪,想起儿时和小伙伴们一起拿上一些简单的工具,去溪水里捕鱼捉虾的快乐而无忧的时光。想到春天时,一起去到那座村前我们认为最高的山上去采映山红,摘野蕨菜。还有那些村边碧绿的麦田和开满野花的草子地,和那条每每放学都走的小泥路。
记得那时,我们村的条件已经不错了,念书郎经过的路都是水泥柏油路,可是我们总是把父母老师的话当成耳边风,非要三三两两,嬉笑打骂的走那路旁开满野花的小泥路。也许,我们本是乡村的孩子,我们天生就爱这泥土抚摩脚丫的温暖。所以,春天的四月里,我们总是拿上一盏自己做的纸鸢,纸鸢虽然粗糙,可是却很能飞,每次我们这些小伙伴做的报纸纸鸢总是飞的很高很高,几乎就没有一只是败笔的。当纸鸢放的渐渐进入轨道后,我们一伙三两个便脱了鞋子,一屁股坐在软软的草地上,嘴里叼根草茎子,用脚丫子摩挲着柔软的草地,嫩草尖常常调皮的把我们的小脚丫呵痒呵的“咯咯’笑。我们围坐在一起,遥望着飞地越来越高的纸鸢,我们那颗小小的心灵也像这一点点模糊的纸鸢一样飞上天空,冲破了云霄。。。那时候的我们,该是多么纯真,多么透明,多么年轻啊!
一阵风吹来,带着刚下过雨的些须寒意,将我飞逸在童年的思绪又带到了病床上。我的胆还是很疼,虽然盐水已经起了一些作用,可是它已经老了,它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不疼了呢!
风刮的更大了些,我感到了冷,丈夫把被子将我盖上。他看着我,瞪着我的眼睛笑了笑说道:傻丫头,不就是个胆囊炎吗,挂挂盐水就好了,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我掉眼泪了吗?我自己却不知道,我用那只没扎着针的手摸了一下脸腮,冰凉冰凉的泪水,已经流在脸上,已经快被这乍暖还寒的春风吹干了。我怎么没注意?难道,眼泪,这一滴年轻的眼泪,已经随着春风的吹拂风干飞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