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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昼幻殇(四)

(2009-10-26 10:07:06)
标签:

父王

极昼

月华

圣战

骊珠

南天

魔幻

情感

分类: 魔幻种植园

EVELVE

比武现场设立在朱雀神殿的正殿。

当我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聚满了人。我不由地想起了北天大陆的“极昼庆典”,人们的热衷度几乎是一样的。

正在场上的是东方将军青龙鼎的儿子青龙危拓。青龙家族以尚武和强攻见长,旗下的战士个个武艺超凡,从来都是圣战中的急先锋和护卫。危拓200岁就完成变身,成为一员武将,在父亲的钦点下作为我们兄弟的陪练;切磋武艺。

正想着,我听见父亲叫到我的名字。

“轸幻!”父亲盛装立在云端,朝下鸟瞰着说,“危拓已经连胜了十一人,下一个由你上!”

“父王,”翼榷上前一步,“危拓已经战斗了多场,是否要休息一下呢!”我知道,那是翼榷想为我争取时间,每次比武前,都会把我叫到身边,授予制胜的玄机。

然而这次,父亲只看了我一眼:“危拓力拔山兮,当年北天雪莲山一战连破十道火焰阵杀敌无数,这等小仗根本无需休息;倒是轸幻,你已经休息得够久了,让我见见你最近修炼的成果吧!”

我只得来到场地中央。

危拓向我微鞠了一躬,他手上的金色的双月华在暗夜当中闪着荧光。小时候我曾经见过他一次,在与翼榷的比武中,以一招险胜。

比武场上,没有尊卑,只有强弱。

我尚未站稳,危拓就紧逼上来。那对阴冷的月华环贴着我的脸颊而来,我猫腰一闪,几根乱发齐根削落;金笛“天籁”在手,我奋力挡住了他的第二轮袭击。三招之后,危拓忽而跳开一步,飞身上柱,在我仰望他的一瞬,月华化为飞轮,边缘绽开锯齿向我飞来,我迅速画出五芒星守护盾——飞轮撞在盾的中央“当”的一声弹出去,化为三个,再一次向我逼近。

翼榷冲我大喊:“别用同样招数,月华环有记忆力!”,我收起五芒星,用最快的速度向三枚月华直冲而去,月华锋利的尖端在我肩头擦过,危拓一愣,在场的人也发出惊呼。当最后一枚月华离我还有一尺之距时,我用在梦野森林里学到的一招喷出刺骨寒气,瞬间将它们全数冻结。透过冰雾,我飞到危拓面前,危拓反手一掌重重地拍在我的肩上,我失去平衡从空中栽下去,危拓紧追而至,翼榷飞身拦在我们中间对危拓大喊:“比试到此为止。”

危拓落在地上,单膝跪下,对翼榷说:“大王子,如果结束的话,应是小王储赢了。”

父王走过来,严厉地对翼榷说:“是谁让你终止比赛的!”

危拓站起来,对父王说:“陛下,比赛并非擅自终止,而是已经结束。”他伸出一只手臂——这只手臂从指尖起,完全被冻得结结实实,“小王储把握时机迅速出手,是我始料未及。”

周围一下子变得寂静极了。

我顺利地获得了圣战选拔的资格考试。

 

父亲屏退了众人,脸上似乎并没有赞许的神色,他面带严峻地对翼榷说:“下一个是你!”

“我不会和轸幻比的。”翼榷说,“他年龄尚幼,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在战斗中遇到你这样的强敌,对方也会让步吗?”

翼榷看了看我,不言语了。

我俩站到赛场的两旁。

翼榷掌中的撼天长戟在我的眸子闪着寒光,我手中的“天籁”也不甘示弱。我们同时飞身,两簇光影顿时交织在一起,似两颗彗星在银河中追逐缠绕。

明知不敌翼榷,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在光影的明镜中,我眼角的余光映入父亲苍老而颓丧的脸庞……当他抬起手来的时候,我的心一个激灵……没等明白过来,翼榷就架起我一下跳开,滚落到地上,我方才栖身的地方,被惊雷炸成焦黑一片。

我顿时呆住了。

翼榷站起来,瞪视着父王。

我感觉到了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味。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愤怒起来。我的父亲和我的哥哥,他们恼羞成怒地对望着;而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翼榷冷冷地说。

父王没有理会,径自看着我说:“轸幻,过来!”

我没有动。

翼榷拦住我说:“别去!”

父王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轸幻,你的父亲最后有一些话想和你说,如果你想听,就跟我来吧。”说完,他径自转身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顾翼榷使劲抓着我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跟了过去。

 

TWELVE

我第一次走进父王的寝室,惊异于墙上有这么多人的肖像。

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么多张脸,只是他们表情并不是安详而微笑的,而是忧伤和惊惧。卧室的正中央,最大的一副,是母亲的画像。

“他们是曾经陪伴过我的人,”父亲缓缓地说,“我的至亲、兄长、孩子和朋友;但是现在无一例外,都离我远去了,只剩下一个人……”他的声音听上去虚弱而悠长。

“你在想念他们,对不对?”我忍不住问,“当他们还在的时候,你没有去珍惜过吗?”

“没有。”他简单而干脆地回答,“因为我总认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么,更重要的事情,最后做到了吗?”

父王走到我面前,用长长的指甲在我头上弹了一下,一层玻璃一样的碎片,从我身上跌落下来,落在地上,砰然炸响。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说,“星魅为你施的厚甲术——八成是照顾你的时候获悉你要参加比武斗法吧;当我方才使用雷击的时候,翼榷也奋不顾身地保护你;你在我的众多孩子当中,的确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为什么?”我疑惑地说。

“这么多人无形当中在乎你,守护你,就仿佛预言中说的一样,你将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望着父亲,终于开口道:“父亲,是你,袭击了夜祀。”

父亲不置可否地看着我。

“那幅,”我指着房间的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那是夜祀的画像,你不可能知道夜祀已经死了,还有那个关于继承人的预言。你这辈子满脑子只有圣战和杀戮,你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冷酷人。还有母亲,母亲也是你害死的!”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口气说下去。

“我原谅你对我的冲撞,孩子。”他说,“那天我去找夜祀,她告诉我,我无法参加下一次圣战了,这就是她给我的预言。这些日子,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里,我终于明白,当一个人望着深渊足够久,深渊也会同样去回望他。

但愿你理解得比我好些,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们二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第二天,父亲在自己的宫殿里驾崩了。

 

父亲的去世,在南天大陆的臣民们心中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儿,但星魅不以为然。

“明摆得很,他被自己的噩梦吃掉的。”星魅说,“我看过一本书《南天大陆秘闻》,当中提到,当一个君王的内心极度孤寂和绝望时,会夜夜噩梦缠身,最终被自己的梦境吞噬。”

“孤单是一件很可怕事吗?”我喃喃地说。

“忽略感情,忽略亲情,为了达到心中的宏愿即使失去亲人也在所不惜。父亲一生都很孤独,几乎什么也没得到,这是他最大的悲哀。”

“母亲一生也很孤寂,也什么都没有……”我说。

“不,她拥有思念,我们会永远想念她的。这就够了。”星魅垂下眼帘说。

我用胳膊枕着头,贴在冰冷的宫墙上,默默地说:“我也愿意去时常想起父王,否则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星魅看着我的眼睛,很久,说:“轸幻,我有时觉得你真的很另类!”

“嘿,说点好话行不行?!”

“你配听好话??!”

我俩又开始对掐起来。

对于父亲的死,星魅没有像我一样哭泣,她的容颜看上去总那么的淡定忧伤,只有我知道,那似乎是一种比伤心还要难过的表情。

那几天,父王的宫殿上方弥漫着紫色火焰,那是难以弥散的噩梦在极夜的阴霾中熊熊燃烧。火光中,我听见星魅风淡云清对哥哥说:“翼榷,现在国家是你的了,战争也快开始了。”

她说的没错,新王的继位仪式,就是新一轮圣战打响的前奏。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蝎斗。

他留在我手心的温暖,渐渐离我远去。

“哥,”我对翼榷说,“带我去吧,我也要参战!”

“次不行,你还太小。”翼榷说。

“我已经通过战士的选拔了,而且哥,如果我不去,这个国家里就没有亲人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了。父王因孤独而死,所以,如果你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我抱住他,红着眼圈说。

翼榷抚摸着我的头发,宛如每年那一天的夜晚,在火凤凰树上一样。

“也算上我!”星魅上前一步,衣袂和长发随风飘荡。

“女人不能参加圣战!”翼榷对星魅说。

“我可不单是女人,我还是一位战术和治愈术都非常高超的公主!”星魅不卑不亢地,“轸幻不是也讨厌打仗吗?”

“我不喜欢打仗,但那并不意味着,战争开始的时候,我会袖手旁观。”我说。

翼榷看了看星魅,又看了看我。

我们三人相拥在淡淡的星光下,此生唯一的一次。

 

是夜,我站在宫殿的天台上,凝望星空。

两颗启明孤悬在空中冰冷地闪亮着。

我想我应当再试一次。

举起手来,手中霎时聚集了淡淡的寒气,南方启明的幼芽在我的手中孕育、凝结,刺眼的光芒不可遏制地从指缝中挤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缕柔美的星光放在天台的最高处,它烛光一样摇曳飘动着。

我唤来我的“天籁”,以音乐吹出启明光咒的韵律。火花不断闪耀,在魔音中袅袅婷婷,舞到最亮的那一刻,忽而如同蒲公英般“呼”地散逸向天空飘去,一刹那,天台四周环绕了一圈星星点点的光圈。光圈如水波般晕荡,聚集到空中,越来越远,在某一点上忽而聚集到一处,霎时间发出撕裂天空般的光芒!

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舒悦的掌声。

“太美了!”星魅从我身后飘过来,一屁股坐到我身边,“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似乎比我的那颗还亮一些。”

“如果这次又失败,你还会奚落我吗?”我问她。

“当然啦!”她毫不犹豫地说,“只是,父王现在不在了——奚落你还有什么用呢?”

“明天就要开仗了。”我说。

“你也能见到他了吧?”

“谁?”

“还能有谁呢?”星魅看着我,“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北天大陆的人变身以后就立即长成大人,而且,大约会抛弃童年一切的记忆,他根本不会记得你!”

“那不更好。”我有些孤漠地说。

“也是,”星魅用下巴看着我,“反正见了面就是敌人——你不会放水吧?”

“不知道。”我说,“现在想来,我也许不适合做一名战士——我和你一样讨厌这场战争。”

“那你还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你不也是?为什么要参加战斗?”

“因为心,”星魅说,“我的心指引着我去做任何一件我觉得有意义的事。”

“星魅,我有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

“你听说过南天骊珠吗?”

“当然知道。相传它在南天大陆的某个地方,现在已经失传。就凭你,根本无法得到。”

“星魅,我想……”

她用手势打断了我的话:“我猜到你想做什么。还是安心参加圣战吧,最好早点儿看到对方所拥有的北天骊珠是长什么样儿,其他的最好什么都不要想……”

而后,她似乎不愿意再说话,而是沉静地坐在幽深的夜色下。微微的星光淡然地洒在她身上,纤影毕现,比星光更冷漠,比夜幕更朦胧。

我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它所说的“心”,是指什么;但我知道,她柔美的身躯和冷傲的面庞下蕴藏着无可估量的力量和丰富翔实的情感,仿佛一座寂静的火山,等待喷发。

THIRTEEN

军队开拔的日子到了。

在我的一生中,第一次见到这样壮观的情景:数以百万的飞龙骑士在城堡前准装待发。翼榷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阅兵。

军团被分为三路,最前面的是声势浩大的先锋阵营,由翼榷亲自率领,由北天大陆中最精锐的强将组成,清一色的飞龙骑士;主力部队危拓为左翼,我为右翼,各骑一头飞龙兽,麾下战将皆骑五色神牛,威猛无比,杀气腾腾;星魅的飞龙兽在阵营的最后方,队伍如同展开一条绚丽的凤尾,翱翔在整个军队的后上空,负责防御和保驾;尽管是后卫,但她的队伍更为灵活,在变阵的时候,可以根据情况上下四方游走,神出鬼没,灵活自如。

军队开拔前,星魅拉着她那头飞龙兽赶到我身边:“嘿,你要不要和我换一下啊?这头畜生自从上次带你去过梦野森林就没人能驾驭了,连我都不例外,我现在拿它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星魅一边说,一边撒气似的用手指捣捣胯下飞龙兽笨重的大脑袋。

飞龙兽把头扭过来看我。

它在星魅的精心照顾下,越发显得威武挺拔,浑身闪着柔和的金光,在它饱含深情的眼角里,我看到了友善和期望,它亲热地用脑袋蹭蹭我,跃跃欲飞。

“这个忘恩负义的死家伙!”星魅看了嫉妒地说,这种嫉妒听起来似乎非常不一般。

我把自己缰绳交到星魅手上,“别闹了,走吧,要掉队了。”

星魅一步三回头地拉住我的飞龙兽离去。

母亲的飞龙兽展开双翼,一下子把我带到空中。

圣战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一路上,在边境各地两军相遇,难免有些龃龉,有胜有败,在这些战斗中,我和星魅都各自累积了不少战斗经验。

星魅笑眯眯地飞到我面前说:“轸幻,我看你长得越来越像男生了。”

她说得没错,这些日子里,我的头发逐渐变得越来越短,现在只齐到耳根,脸盘也方正朗润了许多——当然,这只是小小的插曲,我知道真正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一路上,军队势如破竹,不多时就来到南北天大陆的碑碣处。

一条闪闪流淌的银河把交战的双方长年分割开来,战场就在银河的上空。

 

北天大陆的军事集团似乎一早就得到了讯息,一早就在在河的另一边列队完毕,双方的实力看上去旗鼓相当。

在首战之中,我与蝎斗擦肩而过。

星魅说的没错,他似乎确实认不出我了。这也难怪,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和男子无异,短短的头发,还戴着战盔;而他的变化也非常大,已是成人模样,看上去英俊神武,膀阔腰圆,不再是那个矮小孱弱的孩子了。

我的心底落入一丝淡淡的惆怅,陌路之上,我们已形同路人。

 

晚上,翼榷把我和星魅召集到军帐中,商讨明天决定性的一场战役。

“这还不简单,”星魅抢先道,“速战速决。我们已行军多时,人困马乏,迅速打赢和结束这场战役是最好的办法。”

“怎样速战速决?”我问。

“集中左右所有兵力,明天和对方展开决战。”星魅抱着胳膊倚在帐边说。

“没错儿!”翼榷赞许地点点头,“听我部署,明天由我会主动挑战,引出他们的王皇天璧出来决斗,如果我胜了,大军就伺机一举冲入敌阵!”

“一着险棋。你能保证获胜吗?”星魅问。

“不知道,”翼榷站起来,“可你们别忘了,我现在是南天大陆最强的战士!”

说完,他整了整盔甲走出营帐。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迟疑地问星魅。

“意思就是,他会冒死为我们争取这次战斗胜利的契机。”星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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