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两性物语 |
无缘无故地,就情绪低落了,郁闷,做事说话迟缓,头脑迟钝,对任何事情都缺乏兴趣,疲劳,倦怠,心绪不定,坐卧不安
那种心境就像在梅雨天里老也晒不干的衣服
我时常会一个人不知不觉走到情绪抑郁的边缘。之所以不说是“陷入抑郁的泥潭”,是因为我要说的这种状态,在我看来,仿佛在“郁闷”和“抑郁”之间。在心境持续灰暗一天或几天后,我会在某一个说不定的时刻,一个说不清的契机,不知不觉就缓过来。缓过来的那种心境,怎么说呢?就像被梅雨天气困了几天老也晒不干的衣服,突然见着了明晃晃的大日头,从里到外一下干透了。
能让自己从这类萎靡不振的状态里爬出来,应该就不是所谓的抑郁症。我有这个认识。
“病”是怎样到来的?无缘无故地,就情绪低落了,郁闷,做事说话迟缓,头脑迟钝,对任何事情都缺乏兴趣,疲劳,倦怠,感觉哪儿都不舒服,心绪不定,坐卧不安。这些症状,某天我在报章上看到跟这个一模一样的表述,猜猜那篇东西说的是啥——“老年性痴呆六大早期信号”!嘿嘿。
你会说,神经病!什么郁闷?都是自己瞎琢磨,自找。但这真的是一个时常在我身上反复发作的“情绪病”。而且,我身边不乏类似的“病友”,有的“程度”甚至较我更甚。
低落情绪袭来时,正经事是干不了的。我说的正经事,就是指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一份需要动脑子的活儿,近年,这份传统中的脑力活,由于同行竞争日趋激烈,事实上已经衍变成同时需要充沛体力、旺盛精力、高涨激情等等从业要素的这样一份工作。如果你是一个已从业十余年且青春不再的从业者,如果看不清某些职业前途,那么,有时你会对这份脑力活儿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奈,一些和我年龄相仿的同行如今用“青春饭”对其一言以蔽之——这个全新的职业定性,是我在“青春勃发的时候”断未料到的,它让我感到残酷。
此时此刻安静是我惟一的朋友
此时此刻安静是我惟一的朋友
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茫然,失落,但我不会放声痛哭,或者无声流泪——用不着大惊小怪,我就有朋友在郁闷袭来时表现出哭泣哀伤一类的症状。而我,大多时候反而因为茫然而麻木到觉不出“难过”是什么滋味。
不想见人,不想说话。好在这份工作不强求坐班,我可以猫在家里。这时候,很害怕有电话响起,那样我将不得不和外界有话语接触。这也是我所不愿。
电视、广播是不开的,不喜欢有图像、有声音在周围晃来荡去。安静是我此时最需要的朋友。
大多时候,我会先陷入一堆不太需要动脑筋的书报中,瞧瞧新近周边发生了什么事,看看那些越出越多的叫做“书”的本本里说些什么——虽然它们大多与我无关,但足以让我有一段时间忘了情绪上的不爽。
近年,我大概患上电脑强迫症。情绪消沉时,除了“书报强迫症”外,这种电脑强迫症还变本加厉。比如说,不断上网,漫无目的四处转悠:
我会一遍遍进入我还能记得住密码的所有邮箱,看有没有“未读邮件”,重新读“已读邮件”,但基本不回复―――就像那一刻不想接打电话一样,回复邮件也是要在情绪回升后的某时再去做的事。
重复点击各大网站主页,浏览各大网站首页时时刷新的要闻。事实上,这时候我脑里根本存不进多少关注热点的激情,那只不过是一种近似机械的下意识操作。
在一目十行对各类杂志报章的扫描过程中,在手握鼠标反复点击那个大大的“E”爬上网去的过程中,很多应该是被那些追求上进的人们用来学习、挣钱、谋求升迁的好时光,就被我这般毫无作为地消磨掉。
在胡乱看书报、胡乱点击鼠标的期间,我变本加厉地喝水。那种喝水法可称“牛饮”。在一杯杯茶水咕咚咕咚倒进胃里的同时,伴随而来的多半是饥饿感。紧接着,东找西翻出各类马上就能入口的东西,胡乱塞进肚子里。喝水、吃东西是情绪紧张、有压力的一种表现,这一点,我明白得不比专业心理大夫差多少。
眼珠滴溜乱转决不放过每一个要清洗的角落
眼珠滴溜乱转决不放过每一个要清洗的角落
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有看书读报的心态。更多的时候,最大的冲动是,赶紧做些家务,尤其是清洗一类的家务。
捋起衣袖,围上围裙,四处翻找出一堆可洗可不洗的衣物,在投入洗衣机前必要的程序一个也不能少:喷衣领净,按颜色质地分类分拨儿……将一大堆衣物一一投入洗衣机的瞬间,一种轻松感油然而生。
趁着洗衣机欢快转着,我奔向厨房、卫生间、阳台——一切等着我大干一番的地方。洗碗、擦灶台、刷墙砖地砖、拖地、抹灰……
在洗衣机轰鸣声中,衣角开始被清水打湿、额角开始挂灰,这时候,状态却在一点点兴奋起来:四处转悠,眼珠对着每一个角落骨碌碌乱转,决不放过每一个我觉得需要或者可以清扫淘洗的物什——那劲头,就像争强好胜的猎手翻遍山林寻觅“猎物”一般。
事实上,我不是为了忘却郁闷而刻意选择让自己忙起来累起来。不管你信不信,那真的是一种本能,一种冲动,一种当时第一瞬间能想到的乐趣。当看到地板、门窗处处在一点一点亮堂起来,看到散着淡香的衣物在阳光下轻轻晃荡的时候,一种快意替代了先前的抑郁。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是常常这样渡过“情绪病期”。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郁闷都是无缘无故。比如,新近我就陷入一次情绪低落期。这次应该说是跟工作有点关联。在跟自己不怎么亢奋的职业状态较劲的过程中,我花费一番心血做出的项目计划报告,两次遭公司弃用。这让我对自己的能力和前景再度产生动摇和怀疑。但最终,还是靠这些“自娱自乐”行为,我走出了情绪低谷。
我的朋友:看体育比赛成了她最大兴奋点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将自己“包裹”起来,“独自一个人扛”。比如,我的一位朋友,情绪消沉低落的时候,有的是跟我截然相反的反应。
这位朋友选择了打电话,出门见人——见很多相识不相识的人。平素不爱逛街的她,这时会自己收拾出门,到商场一通儿乱逛,大包小包拎在手中时,她觉得虏获到一种安全感。
同样是无需坐班的她,会突然跑到单位,找很多同事聊天,瞎聊。“那时候我必须知道别人都各自在忙些什么。这样,看到每个人都没闲着,我会觉得,自己这点不高兴,真不算什么。”
即便就呆在家里,这位朋友也会让一些能够出声的东西陪伴自己。除了打电话,还有电视广播。有次她“情绪病”发作。正值奥运会比赛期间,平素不爱看体育比赛的她,每天一早就把电视打开,固定着体育频道,播哪个项目就看哪个,一个也不落。“看着参加比赛的人在成功那一瞬间的兴奋,我感到刺激。”
有趣的是,这一类“情绪病患者”,有不少对自己有着很强的分析和认知能力。比方说,我的那位朋友就能头头是道分析出自己狂聊天、傻兮兮看比赛的心理动机:“这其实就是一种自我麻痹,是注意力不能集中的典型表现。”再比方,在我看来,这一类人,多半内心世界敏感而复杂,是内向和外向性格的矛盾统一体。
关爱将我拽回常态
缘何我们会时时滑到抑郁的悬崖边?是不是很多人都有类似经历?
以我的经历来说,情绪抑郁的爆发时机也是“有选择的”。比如说,当我和我在心理距离上感觉最亲密的人在一起时,我几乎就没有过莫名其妙的伤感或者情绪突然一落千丈的时候。这时候我多半是兴高采烈,最起码也是情绪平和,根本找不出时间和契机去让自己生发郁闷。
与此相关的还有:前边我说过,情绪低落时我不想接打电话,但是我会犯一个相当孩子气的坏毛病,一天之内频发短信。
我记得,在我还是个小孩时,父亲常年在外,母亲一天忙得团团转,姐姐送到姑妈家,家里真没什么大人有闲工夫照看我和哥哥。那时候,连热稀饭吃都是我垫着小凳子踮起脚尖去够着灶台自个儿弄的,就更甭提我们的作业、学业能指望忙碌的父母来管。
好在我们姐妹仨不但管住了自己,也管好了自己。从幼年到童年到少年到青年,我就是这样沿着一条独立、自律的轨道往前走,因此跟长辈的关系不算很亲密。现在想来,是不是正是这些反而使得现在早已是成人的我,还在内心深处孩子气般存着对关爱的下意识渴求?当关爱暂时中断或者不在身边,我就会在情绪上走向另一极端——轻微自闭,断断续续地消沉?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总能警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这也许就是一种“自律”吧!
(2005-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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