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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等待莎士比亚

本报记者陈娉舒

原汁原味的莎翁戏剧来了！ 5月23日－26日、5月30日－6月3日，被公认为莎翁著作及其他古典戏剧作品“最权威演绎者”的英国皇家莎士比亚话剧团，将给京沪两地的话剧观众带来一部莎士比亚最具争议的经典浪漫喜剧《威尼斯商人》。此次演出，采取英国戏剧的一贯操作方式——从台前到幕后，英国人将额外用一个小时时间“告诉你一个真话剧”：怎么搭建舞台、话剧是怎样排练的，等等。换句话说，一张演出票将帮助你和莎翁戏剧来一次全面“亲密接触”。

一位“莎士比亚迷”称，原版莎剧来华的消息，触动了他心底埋藏已久的“莎士比亚情结”。生活在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早期的这位英国人，三四百年后的今天，在一些人心目中的“份量”，这位中国“莎迷”作了生动描述：“六卷本的莎翁全集早就躺在书架上不知已有多少年，时光流转，竟然一直鼓不起勇气去翻来看看。怕的是自己才疏学浅，读不懂个中滋味，反成了一锅夹生饭。”

不少“莎迷”早早已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走进剧场感受莎士比亚。他们将现在起到6月初的这些日子，视为是重温莎士比亚的一次“精神饕餮”。

如今，在著名的伦敦蜡像馆，表现英国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时期那部分的历史是两组蜡像作品，一为英格兰击败西班牙“无敌舰队”的战场，另一组即为奋笔疾书的莎士比亚。莎氏成了那个时代的光辉写照之一。在其短短的52年生命中，留下37部戏剧、两部长诗和100多首十四行诗，“四大悲剧”、“四大历史剧”、“四大喜剧”等构成莎翁戏剧系列。莎翁戏剧普遍被认为“善于用丰富生动的情节来反映现实，从社会各阶层的动态中表现事件发展演变的动向，戏剧结构广阔，情节生动，语言丰富且有个性，为人们勾画出广泛而复杂的社会画面”。

尽管莎翁身后承受诸如“性取向”问题之类的褒贬，但文学巨匠的光辉依旧在很多人心中“神圣不可侵”。1998年，一部《恋爱中的莎士比亚》夺得当年奥斯卡奖，却由于塑造了一个急躁、狂放、野性十足的莎士比亚形象，竟引发世界各地不少“莎士比亚迷”强烈不满。

甚至在最近，一些高级管理人员认为莎翁戏剧具有的“敏锐的事物洞察力”对当代管理者极具借鉴意义，专门开办莎翁戏剧管理学培训班。

在戏剧界人士眼里，莎翁戏剧更好比是戏剧的“喜马拉雅”。

向来言行不羁甚至“狂傲”的著名话剧导演孟京辉，对莎剧的评语是“太牛了！”“莎剧从内容到演员表演，都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在里头’！”

这种“奇特的力量”，被话剧导演吴晓江明晰为“非常本质的人文力量”，但它又有“一般观众喜闻乐见的戏剧因素”。吴晓江认为，仅此两点，足以让国内话剧人脸红。因此，原版莎剧到来，“哪怕仅仅是刺激更多人‘附庸风雅’走进剧场，也是好事：一方面提高观众文化鉴赏力，另一方面则促进国内话剧的反思。”

    一种很普遍的观点代表了圈内外对莎翁戏剧的“朝圣”心态：话剧本就是舶来品，在戏剧创作烂东西太多好东西太少的情形下，莎剧的到来，其意义在于让人有机会看看顶尖的好东西，才能判断什么是垃圾什么是宝贝。

孟京辉表示，“肯定要尝试排莎翁的戏。一个没排过莎剧的导演，还能算是戏剧导演吗？！”

一位资深话剧迷的观点与此异曲同工：“没有看过原版莎剧，称不上是真正的戏剧迷。”

在“万众一心”等待莎翁的日子中，一个相关的声音渐起：戏剧急需真正热爱它的人，“戏剧培养”刻不容缓。

孟京辉认为，眼下很多搞戏剧的人都去写电视剧似乎无可指责，因为戏剧的生存现实让写话剧的人得不到“自尊心的满足感”。但是，“倘若再少了一份热爱，话剧就更没戏！”他认为，“戏剧培养”包括培养戏剧观众、培养戏剧美学等一切“戏剧的基本元素”，而目前国内戏剧“没有形成一个整体的教育”。——可供此引证的一个事实是，尽管近几年很多话剧场甚至比电影院还热闹，话剧看起来很火。但似乎除了演员的名字、台词及剧情外，观众还是对戏剧一无所知。

    而此次原版莎剧的操作模式，恰恰体现出“戏剧培养”的某种苦心。此次皇家莎士比亚话剧团的演出，包括了演出前的展示后台和演员排演、演出后的观众演员一起讨论等；此外，还安排到各高校剧社免费教中国大学生和观众演正宗的英国话剧。据称，这是该团一贯的演出方式。目前，拥有英国最优秀的演员的该剧团，每年制作新戏30多部，在世界各国巡回演出多达1900多场、拥有近100万观众。其在英国境内曾为4万多学生和教师举办过多个戏剧工作室和教育项目，四成的观众年龄在16岁以下。

注重戏剧培养，正是戏剧名家英若诚眼里“原版莎剧的最大魅力”。主张“话剧是真正的‘活’的表演”的英若诚认为，已有160年历史的皇家莎士比亚话剧团做到了“从不放弃任何‘活的表演’的机会和空间”，“该团几十年来的演出剧目，事实上已成为英国青年了解本国历史的重要途径。”

因此，该团的到来，英若诚认为“除了肯定会给予我们许多艺术教益外，其敬业、灵活、务实的‘工作方法’和‘组织机制’更值得国内话剧界借鉴学习。”

当然，原版莎剧也从未放弃市场。此次来华的《威尼斯商人》是历年来我国中学语文必修课，“喜剧本色”和“曲折复杂的剧情”为我国观众熟悉和喜爱。选其为演出剧目，主办方毫不讳言是“冲着中国观众的口味来的”。

据称，此次来华演出，“从演员阵容、演出水平、舞台设计、音响效果、美工到服装道具，都将体现英国皇家气派”。因此，尽管早在建国后国内观众即已接触了一批莎翁剧电影版本；1998年、2001年，也先后有英国剧团来华演出莎剧，但此番“皇家”的到来，还是被一些人看好，“很可能在全国范围内掀起新一轮经典戏剧高潮”。

等待莎翁的日子里，让我们先做些小小准备，或许有助于我们走近莎翁——譬如：熟读莎翁原著，记熟一些台词，或者仅仅是“临阵抱佛脚“熟背几个英文单词，等等。因为这回的莎翁“说”的是“英文对白、中文字幕”。

也有媒体宽慰急于与莎剧亲密接触又担心英文不过关的观众说“原版莎剧，听不懂也精彩！”孟京辉解释说，“读懂莎翁原著，走进剧场寻找自己喜欢的那种感觉就行了。话剧给人提供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比如表演、灯光、舞美。把听不懂的语言当成一种声音来欣赏，也是很好的话剧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