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看罢三部片子,囫轮吞枣,伪电影爱好者是无需烧钱淘DVD的,迅雷和移动硬盘是最好的助手。二宝哥颇不以为然。他的床下满是成箱成箱的碟子,像走私贩子。他去书店和旧杂志店,看或小资或恋物或委靡的影评人写的影评,越偏越好,越晦涩越好,越非主流越好。例如西班牙电影或是其他。然后,抄之,记之,淘之,买之,藏之,满足之。
然而我只见他买,不见他看。他说自己大概看了有藏碟的三分之一——这已经不算少了。余下的那是没有时间看。这么说并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在当下,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成了一头被潮流牵引的大牯牛,或是一只人云亦云的鹦鹉。
我心甘情愿地当着牯牛和鹦鹉。一次《广电学》的期末考试,最后一题是某部纪录片的观后。由于某天的翘课以致于课堂视频没看,笔记没记。卷子到手,恍惚了一小下,遂举起了手(至今都想不通自己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我对监考的张阳老师讲:‘放这部片子的那天我请了病假。”
于是,我很顺利地将最后一道题改成了:我最喜爱的一部电影观后。事实上,大考大玩,复习迎考的几日里我天天躺在床上看洁尘的影评。天助我也。后来张老师告诉我:你的观后写得像赞美诗一样华丽凄迷。
多么棒的评价,洁尘那强韧旖旎如同牵牛花藤的文字被我凌迟地如同星星点点落在肩上的雪花,凌乱,却美好。
此事件的余波就是我搜遍了洁尘的影评,愈发地对这个女人上心。手不释卷。《华丽转身》、《暗地妖娆》是她当时两本影评的书名。一个像大时代不愿埋没于周遭那些庸脂俗粉的大家闺秀,一个像夜色中顾盼流连,眼波荡漾的女妖精,你可以想像成罂粟花妖。
呵呵,原来女人如此了解女人,那段日子,如同陈淑桦的一首老歌《流光飞舞》——那是电影《青蛇》的插曲。那段日子,如此沉迷:洁尘、李碧华。
之后又一度狂看张欣、毕淑敏、池莉……张欣是适合做电视剧编剧的,情感纠葛,道路曲折,但最终的最终,我们还是会看到人性的闪光。毕淑敏越来越像博学博爱的女学者,探索心灵,改造心灵,而我只觉得根本无法触及心灵。要说震颤,还是池莉。读毕她的某篇作品后,那一晚,我都没安生。爬下床,抄起笔,刷刷刷在日记本上写了一大通。我在日记里质问呀,质疑呀,反思呀,考证呀,折腾N久,像个被抢了新郎的怨女,又是不甘,又是控诉,最后心灰意冷——那篇日记常常拿出来咀嚼回顾一下,感受一下“入戏”的疯狂。
再之后,毕业了,上班了。读书时间少了,或者说人懒了。和某同事交换意见时,两人击掌握手——是的,回到家只想着睡觉了。看电视也得拣不要动脑子的那种,像《越狱》,无福消受。
可是好歹不能这样,于是在网上下电子版的解读古诗词。宣城一个女孩子,叫安意如,比我小,但是能把诗啊词啊曲啊理个门清,吃个透。这一次被一个小女孩子打败,看得欲罢不能。在淘宝上砸银子以示拥护:买了这个小丫头的全套书。目前,尚在候书中。
最近,托工作的福,让我认识了某位知名编剧,让我重新了解了这位编剧所推崇的南宋姜白石。这个有故事的男人在合肥一个叫赤阑桥的地方绽放了他诗词的美丽,演绎了他风华绝代的爱情。暗香疏影,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觉得,读诗读词,真真人生好时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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