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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语言特征 |
1、省略。突出名词、动词的地位,逼出新的语义。形容词的运用对诗的表现力是一种威胁。“昏昏的灯/溟溟的雨/沉沉的未晓天/凄凉的情绪/将我们的愁怀占住”(戴望舒《凝泪出门》)让词组承担描述作用,是完整的描写句的省略和简化。
2、错置。主要指语法关系。突出,凸显,含蓄,曲折。苏、辛词可以为例。
3、间离。词的邻接关系。“她把自己的面影投给了湖水,谛听着绿色的喧哗”,令人想象风吹动树叶、鸟鸣、水轻抚堤岸,别有意趣。通感在诗中常用。两个名词并置,也可构成间离关系。“今日菖蒲花,明朝枫树老”(李贺),隐喻红颜易老。
4、拼贴。上3种存在内在相关性,拼贴强调不相关性。现代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诗派所钟情。“无关系是真正的有关系”(法国:阿尔都塞)。造成语义艰涩费解。如“柔软的颤栗/早期的开花/仿佛/出自温暖的皮毛/它从林中来/一阵红色涌起/大量血液升上来”(《地铁》)。
5、分行和标点。
6、音乐性和反音乐性。
7、异质语境插入。阿什贝利(美国“纽约派”代表人物之一,超现实主义诗人,后现代诗人。1927-
)说过,“我最好的作品是在我被别人打扰了的时候写出来的,人们给我打电话或是让我完成必须的差事的时候。就我的情况而言,那些事情似乎有助于创造过程。”这句话似乎能解释他诗歌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枝节、转移、分岔、异质语境,换言之,包含一切(anything and everything)。在这点上,他倒与奥哈拉有共同之处,奥哈拉在写诗时,如有同事推门进来说,“弗兰克,你能把窗户关上吗?”他马上会把这句话写到诗中。这么做的意图在于打破事物(语言事实)的线性进程,用异质语境的涉入来使主题避免单向化,而形成多声部的对话。
诗歌语言的张力
1、删略。闻一多称中国诗的文字“紧凑到了最高限度”,像“鸡声茅店月。。。。。。”。保持物象的独立性、暗示性、感官性和空间玩味;切断文法,产生间隔和空白,“语不接而意接”,“蹊径绝而风云通”。
2、嵌合。打破语言组合惯性,创造新词语,语义学称为“概念溶合”。男人河、月亮船、物质女孩、酸风;木叶啼风雨、芙蓉泣露香兰笑(李贺);溪女洗花染白云(李贺)。
“具象词的理性化和抽象词的感性化,在同一语境中相反相成而生发‘张力’和‘弹性’,使诗歌活气灵通,精思逸韵,体物得神,意趣外荡,......或虚者实之,或实者虚之,由表层句法结构的不平衡跃至深层美感意义上新的平衡。”(杨匡汉)
3、倒装。打乱句子语法的原有秩序,倒置而成新组合。“江湖不见飞禽影,岩谷惟闻折竹声”(杜荀鹤雪诗),王安石改为“禽飞、竹折”,“如此语健”,有强度或张力。
隐喻语言
逻辑结构:
语象清晰,组织有序,避免似是而非、语无伦次与悖谬。
1、演绎。以赋的扩展为语象方式,保持时空的秩序,情感的同一。李白《静夜思》。
2、升华。以比的扩展为语象方式,在想象中建立同一性关系,把语义合逻辑地提升到生命感受层面。“谢谢你/你不仅带给我/亲爱的书简/和芳香的花束/你给我带来了春天”(苏阿芒《四月的清晨》)
3、反转。以赋与赋的语象相嵌合,相反相成,有更多哲理意味。卞之琳《断章》。
4、并置。语象属于不同的时空,以情感同一为基础并置,语义可清晰地感知。“满天的星/颗颗说是永远的春花/东墙上海棠花影/簇簇说是永远的秋月/清晨醒来是冬夜梦中的事了”(废名《星》)
非逻辑结构:
看似混乱、模糊、悖谬,实际关系着更深层的理性,是现代诗歌追求深度表现的模式。
5、原型。以母题意象建构表层结构,说不可言说的东西的方式,模糊性、暗示性。
李商隐《锦瑟》艾略特《荒原》,运用大量的原型意象。
6、断裂。打破习惯的逻辑秩序链条,改变视角和透视关系,以蒙太奇手法产生语象单元的跳跃、撞击,产生空白,为审美提供创造性空间。北岛《呼救信号》。
7、拼贴。诗象之间取消关系,非同一,亦非对立,语义难以捕捉。西方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诗派特别钟情,大概认为无意义就是一种意义。“她那双眼睛天下最美/那腿美美美啊/可关我们什么事”(阿拉贡《圣女瞻礼经》)。超现实主义的反讽,反理性的写照。
在一首诗中,这几种模式可渗透、融合。
模式也可不断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