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登了两次山。之所以叫登山而不能叫做爬山，是因为那些山虽然是阿尔卑斯的支脉，海拔也不低，步道却大多蜿蜒曲折盘旋而上，坡度平缓；不像国内的山，开凿的台阶那么险峻陡峭，以至于不得不手脚并用地爬行而上。所以，即使如我这样不穿戴登山装备，又身扛3-4斤重的相机包，在瑞士的山间也还能轻轻松松走上两个多小时。

皮拉图斯山（Mt. Pilatus）距离卢塞恩（Luzern）不远，最主要的卖点是上下山火车行进在全世界最陡的铁轨上。山顶上有个宾馆，我本来有打算在山上住一晚，但是转移行李实在是件太辛苦的事情，只得作罢。其实，幸好没那么做，因为后面两天连着下雨，山上必定云雾缭绕，极目而不能远眺。 

与Pilatus相比，少女峰（Jungfrau）才更带劲！车行至Kleine Scheidegg，大约2000米海拔，需要再换车上到3500米的少女峰，又称欧洲最高峰，而我却被告知当天登顶的火车票已经售罄。既然上不到雪山之巅，那就不如在绿意与冰雪交错地带来一场徒步吧。阿尔卑斯山徒步的妙处还不只在于辽阔开放的景致，更让我沉溺的是没有干扰的孤单。或者说，当心被自然的雄阔伟岸充盈，孤单就消失了。在从山上寄出的明信片上，我写道：I didn't get to the top of Europe, but I've found the top of peace（我虽然没有登上欧洲之巅，但却找到了平静之巅）。

在山上，经常看到用几块乱石堆积起来的图腾，一个接着一个。我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是感觉在这样浩大的自然环境里，抽离了城市文明的人才更容易变得谦卑，放下自我，承认渺小。

安知此树下，不有淮安国？安知此天地，不在槐根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