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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琅玡榜番外】那些活着的人 之八 景琰

(2016-01-13 13:3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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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琰

分类: 真情虚构

【正德二十三年十二月】景琰

小殊,如今,轮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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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皇帝后,每两三年萧景琰都会抽时间上梅岭。这次是第九次了。

 

不是在以往的正月间,而是在十二月,小殊忌日的时候。因为太子萧宗勉已经监国,他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些,多一些时间不在朝中了。

 

人们都以为当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实则并非如此。他一直都希望可以在小殊忌日的时候来梅岭。小殊离开二十四年了,他当皇帝也二十三年多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小殊忌日的时候祭拜他,第一次可以不用匆匆地来,匆匆地回。

 

这次来,随行的是豫津、宫羽夫妇,还有第一次来梅岭的言焰、林怀英、卫戎这三个和赤焰军关系密切的年轻人。蔺晨和飞流还是如以往一样在他们出京之后接应他们,这次多带了一个蔺清秋。蒙挚也依然在暗中保护。豫津如今已是兵部尚书、朝中重臣了,手头事情很多,好在景睿可以帮他打理,这才凑出时间一起成行。

 

本来,如果没有正德十一年正月的那件事,也会带着庭生同行吧?庭生,想起这个孩子,萧景琰就觉得痛心。痛心这个孩子居然会忍心背叛自己;痛心自己待他过于严厉,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最痛心的是自己自以为是,没有听小殊的建议,以为认他为义子可以补偿他,其实是害了他。

 

亏了有江左盟的线报,亏了有宫羽在豫津身边,小殊,你又救了我一次。

 

对庭生,必须惩治,又不忍惩治,毕竟他最后还是在豫津的规劝下放弃了。削去兵权,给了闲职,派人看管,但心中对他还是有父子的情义。这道伤痕难以弥合,但这近十三年来,为了皇长兄,他还是在努力地对他尽一个父亲的职责,而他似乎也在力图找回做儿子的本分。最终,庭生的人生还是如小殊所希望的那样,复归平淡,可如果自己一开始就给他一份平淡,岂不更好?

 

……

 

这次来,第一天,也就是小殊的忌日,还是如以往那样祭拜赤焰祠、小殊墓。第二天,去看了梅岭南谷一带风景。山上山下的各个角落,和以往两次大战有关的每个地方,都细细看了一遍。边看,边和豫津、蔺晨一起给这四个年轻人指指点点,让他们记住当年的故事。然后计划次日去北谷。

 

也许因为在外面的时间太久了,也许因为这两天天气确实寒冷,也许因为岁月不饶人,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病的萧景琰,居然染了风寒。

 

最先发现的是身为医生的蔺晨。回程的路上,蔺晨发现皇上在马上有些摇摇晃晃。皇上尚武,不喜乘轿,也嫌乘轿太慢,所以,多年来上梅岭他们都是骑马。蔺晨赶上来,并排骑着,问:景琰,是不是不舒服?私下相见,蔺晨对皇上从来称呼景琰

 

没事的。景琰说。口中虽然这样说,但他也发现自己不对劲儿,头昏昏沉沉的。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头晕?蔺晨追问。

 

……有一点儿。景琰说。

 

“这两天在外面太久了,你可能受了风寒。蔺晨说。

 

听说皇上可能病了,豫津过来,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会儿,让怀英他们几个先回行宫,把轿子叫过来?

 

算了,别麻烦了,没多远了。景琰说。

 

尽力集中精神,脚紧蹬马镫,手握紧缰绳,坚持回到梅岭行宫。

 

下了马,发现走路的时候脚像踩到棉花上一样。我这是怎么了?景琰好不适应。

 

蔺晨追上来,很自然地伸手过来想扶着他。

 

没事的。坚持着自己走。

 

蔺晨把手缩了回去。

 

回到行宫内,更加难受。头疼欲裂,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浑身酸软无力。强撑着用过晚膳,又吐了大半。

 

“景琰,别强撑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病了不丢人。”蔺晨不由分说,拿出医生的身份,命令他卧床休息,给他诊了脉,请豫津和宫羽夫妇一直陪着照顾他,给他多喝水,自己去煎药。回来时,扶着景琰从床上坐起来喝药。

 

如今他们也算相熟多年的朋友了,但景琰还是觉得不是滋味,还想坚持着自己支撑起身体,可实在太虚弱了,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半身的重量都倚靠在蔺晨身上,喝下药。

 

没事,等汗发出来就好了。蔺晨说。

 

景琰想起当年,当梅长苏知道自己已经认出他是小殊的时候,那眼中的隐痛;想起他走出殿门时,尽力地挺直腰身;想起当自己伸出胳膊想搀扶他时,他那一瞬间的犹豫。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景琰又是一阵心痛。

 

当年的小殊难道愿意做个病人吗?曾经多么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是经历了多少,才让他习惯作为体弱多病的梅长苏而存在,习惯于暴露自己的软弱,习惯于接受别人的照顾?

 

也许,他一直都没有真正习惯成为梅长苏,所以才会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景琰面前,不愿显出病弱之态,不想立即面对、相认,而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小殊,如今,轮到我了。如今轮到我来做一个病人了。

 

因为看景琰有些咳嗽,不适合完全平躺,蔺晨让宫羽去搬来靠垫和一床裘皮毯子,然后扶着他斜靠在靠垫上,又给他加盖上毯子,再吩咐候着的亲兵把火盆烧旺。

 

景琰发现,蔺晨真的非常细心,照顾人的时候让人感觉很舒服。小殊何其有幸,有蔺晨这样的朋友。

 

“这样好点吗?蔺晨问他。此时的蔺晨和平时不太一样。

 

景琰点点头。

 

“那好,睡吧。”蔺晨说。

 

“他没事吧?”豫津担忧地问蔺晨。

 

没事。他身体底子好,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退烧了。不过要真能下床走动,再要有体力能回去,还得多歇几日才行。蔺晨说。

 

“不着急。那就等病完全好了再走吧。豫津说。

 

蔺晨让豫津和宫羽夫妇回去休息,自己在房中一角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本书看。他从少年起即随着父亲行医,照顾病人是他的本分和习惯。景琰毕竟已经五十七岁了,这次虽没什么大碍,但他还是愿意谨慎些,在这里陪着。

 

------------------------------------------------------------

 

迷迷糊糊中,景琰听到关门的声音,是他们都出去了吧?虽然在病中,头脑昏沉,但思绪却还在不停地转着。

 

之前以为小殊死了的十二年里,萧景琰常常回想的是小殊当年神采飞扬的样子。但当小殊作为梅长苏归来两年后又故去的这二十四年里,他更多想到的是小殊作为梅长苏的模样,每一次的谋划,每一次穿过密道的见面,每一次的语重心长或痛心疾首,还有面对他的猜疑、不屑时平静的表情。很长时间,他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小殊的转变。多少年来,他一直不懈地向每一个和梅长苏打过交道的人询问,力图多了解他一些,了解梅长苏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渐渐的,梅长苏和小殊在他心中渐渐合成了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已经懂了作为梅长苏的小殊。但这一次病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懂。自己从来都不懂,一个身体软弱的人要面临的日常是怎样的,自己从来都不懂,拖着病体去做每一件简单的事是多么艰难,更不要说是谋划夺嫡大计,平反七万赤焰奇冤。

 

再想,自己的病不过就是染了一点风寒而已,那小殊当年削皮挫骨,会有多痛?长年病弱,是何等滋味?临终病发,病势又是何等凶猛?母亲那年为小殊哭,说他受了多少罪活过来,活着又受了多少罪”,想来,还是身为医女的母亲更懂得他。

 

总以为是自己知交的好友,从小长大的朋友,自己应该最懂他。总以为这些年自己历经世事,会更懂他。现在才明白,人和人不管多么亲密,不管是亲人还是挚友,只能说尽力去懂对方,永远不要说已经懂了。他萧景琰毕竟没有从梅岭的血海火海中爬出来,毕竟没有亲身经历、亲眼目睹当年那场惊天惨祸,毕竟没有身受奇毒、地狱归来、再世为人。所以萧景琰啊,你还是不能说自己已经懂了小殊。可小殊、梅长苏,又是多么懂自己!

 

想到那一日大雪,他候在自己王府廊前等了半个多时辰,当时也知道他身体不好,也心有不忍,但心里赌着一口气不愿见他,要不是列战英看不过去,不知道自己还会让他等多久?以小殊的性情,真的是会一直等下去的。这一幕,萧景琰后来不知自责过多少遍。而此时此刻,当他自己也到了需要拥裘围炉的时候,才越发痛恨自己,当年是何等残忍。

 

内疚,痛悔,再一次如潮水一样没过他的胸口,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朦胧中,看到梅长苏模样的小殊就坐在自己床边,景琰!

 

小殊?

 

景琰,你好吗?我来看看你。怎么?病了吗?小殊关切的声音。

 

没事的,就是染了点风寒。

 

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从来都不生病的。小殊心疼地说。

 

我没事的,小殊。是我当初没有照顾你,是我对不起你!景琰又想看他,又惭愧得不敢抬头看他。

 

真是的,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千万不要责备自己吗?

 

……”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皇帝也当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小殊,我不该让你在风雪中等那么久的。我恨我自己。

 

我知道,你就是这个水牛脾气。小殊笑着,我不怪你。我宁可你是这个脾气,也不要你八面玲珑。”

 

“小殊,我真的太傻了,我怎么就一直认不出你呢?那么多次,我应该认出你的!

 

也许,当年的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把这两个人合成一个人吧,所以才会轻易地相信他的每一次解释。虽然希望小殊活着,但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小殊会活成梅长苏的样子,所以不愿去多想、所以没有去深究、所以不曾去追问。

 

“嗯,是有点傻,和我比起来。”小殊嘴角泛起年少时惯有的得意神情。可你若真是我的朋友,当懂得我的选择。”

 

“我懂。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

 

“我也对不起你啊,景琰。

 

你哪里有对不起我了?

 

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承担身为君王的孤独和重负,承担失去朋友的内疚和伤痛。

 

“我知道,这是我应该背负的,就如同你为了平冤,做出了年寿难永的选择,承受了削皮挫骨的痛苦。

 

这些年你承担的也并不轻啊。我们都背负太多了。如果我在,一定会让你不要再自苦。无论是林殊还是梅长苏,活在世上的时候都有过很多快乐美好的记忆,而这些记忆里,很大一部分是和一个叫萧景琰的人有关的。

 

景琰听了,心里好像轻松了一些,不禁也开起了玩笑,“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和一个叫霓凰的人有关吧?

 

小殊笑了,你这家伙!

 

景琰也笑了。

 

“我希望你多记得这些快乐美好的部分,景琰,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不要总是为难自己,好好地、快意地活下去。

 

好的,小殊,我尽力。

 

“这就好了。”小殊像当年给自己做谋士时那样笑了,好像自己又采纳了他的一个建议一样。这情景,就像当年他们通过密道相见,商量计策、得出结论时一样。

 

 长苏,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这么帮我。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景琰改口叫出长苏的名字。

 

“怎么这么说?小殊和长苏,有什么不同吗?小殊有些惊讶。

 

本来就是一样的,在我心里也一样。但我感觉,好像你不那么喜欢梅长苏。景琰说。

 

“梅长苏,是阴诡的谋士,是暗地里搅动风云的一介病弱书生而已。小殊说道,低下头,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

 

“不对,景琰说,梅长苏是呕心沥血平反赤焰奇冤的侠义之士,是虽病弱但有一身傲骨的铮铮男儿,是萧景琰一生追念的良师诤友。”

 

小殊有些惊异,“景琰……没想到你会这样看长苏。

 

景琰再次郑重地说:长苏,谢谢你。

 

小殊沉吟了一会儿,向景琰一拱手,景琰,长苏谢过。

 

是啊,本来就是一个人嘛。景琰说。

 

“是啊,本来就是一个人。”小殊笑了。

 

然后,小殊的表情又像梅长苏一样认真起来,好像又要为自己建议什么,谋划什么,对了,景琰,我想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直看着你,我看到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你一直保留着一份赤子之心。

 

我做得很好?景琰难以置信。

 

一直,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总觉得,如果他在身边提醒,自己能做得更好。多少年,每当面临重大决定,每当自己急躁、要发脾气时,萧景琰都会问自己,如果梅长苏在,会给自己什么建议?那时候,多希望还有一条密道,让自己可以穿过去,向他请教。多少年,他如履薄冰,因为知道自己责任重大,因为知道自己的执拗愚钝会如何伤人、坏事。

 

是的,景琰,你做得很好,我为你骄傲。这些年,辛苦你了。小殊说得诚恳。

 

“小殊,你真觉得我做的很好?景琰还是将信将疑。

 

“真的很好,景琰,相信我,你开创了我们那时希望看到的局面。我很高兴,我没有看错你。小殊笑着看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欣赏,欣慰。

 

景琰想起当年,梅长苏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对自己说:我想选你,靖王殿下。

 

看着那个面容,想起过往,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啊,总是不肯相信自己。还记得我给你写的那封信吗?”

 

那封信,小殊托蔺晨转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第一次上梅岭时看到的、让他痛哭不止的那封信,让他卸去心头重负的那封信。现在他已不用再看,每个字都刻在心里。

 

“小殊,我怎会不记得。

 

“你记得,可有时候还是做不到,是吧?这很难,我知道……要不要我再给你念一遍?

 

虽然已经熟记,但还是想听到小殊自己的声音来念出这段让他刻骨铭心的文字,“好的,你念吧。

 

小殊念道:

 

“景琰吾兄,见字如面。

今与兄别,殊实不忍。然男儿志在家国,不以性命为念,此兄与殊少时之所崇也。殊平生所谋,皆心之所向,虽百死不悔。吾兄弟二人,同心平赤焰奇冤,古今侠骨,不过如此。今殊殁于沙场,死得其所,兄当为殊击节而歌,万勿悲戚伤怀过甚。兄为殊之知己,得友如兄,殊心甚慰,今生无憾矣。兄文质彬彬,风采卓然,殊甚感佩。然人无完人,以殊愚见,宁偶失于质,勿失于文。失于质可琢磨而后工,失于文则过巧而无反。殊知兄赤子之心,与殊肝胆相照。切望兄万勿自责,勿自苦,令殊泉下难安。人生苦短,逝者如斯,良辰美景,高风霁月,殊实难览尽。惟愿兄代殊乐山之高,乐水之遥,慷慨而激昂,仗宝剑,平天下,快意一生,方不失男儿本色矣。

书短意长,恕不一一。

 

殊亲笔              

元佑六年十二月七日

于梅岭大营

 

信,念完了。

 

两人都静默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景琰觉得,自己与小殊真的是心意相通,彼此懂得。他但愿可以永远这样与小殊相对,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好。

 

景琰,你还病着,我不打扰了,早些歇息吧,睡个好觉。

 

小殊!别走!

 

一抬眼,刚才眼前的小殊已经不见了。

 

小殊!何时还能再见?

 

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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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听到景琰病中的呓语,似乎是在叫着“小殊”。他走过来看了看,摸摸病人的额头,还很烫。他把事先让亲兵准备的手巾在水盆中浸湿,敷在景琰的额头。

 

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中似有悲悯之色。他把房角的椅子搬到景琰的床边,坐下继续看书。心想,长苏,谁让我答应你了呢。

 

夜,已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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