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玩”刀

寸草三刀牛喜欢  良心农活归我干

掌刀得有大力气  刀起刀落无惊险

咱“玩”的刀子不仅仅是镰刀，扇刀，而且还有铡刀。在“玩”这些刀子之前，都要认真卖力地把刀磨一次。镰刀好磨点，扇刀有一个五尺长的木把子，不能说是好磨，铡刀得在一个特大的磨石上磨，磨得时间要长些，每一种“刑具”不管好磨不好磨，都得磨得锋利无比，在“玩”刀子的日子里，每天都要和这三种武器打交道，因为割草的时候，要用镰刀、扇刀，割草回来后，要用铡刀把草铡碎了才算本次割草结束，就可回家吃饭了。不过，这里要说的铡草不是割草回来的铡草，是割草停止以后的铡草。在好几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是和毛增宽负责铡很长日子的草。他腿脚不便，负责把草整好往铡刀下送，我负责当“刽子手”，握住铡刀把奋力往下铡。被铡的对象是麦秸、玉米秆、谷秆（主要是玉米秆、谷秆），三“位”被铡者都是“硬汉子”，没有一“位”是好铡的。“寸草三刀，牛吃了上膘”。草铡的长了牛不喜欢吃，自然就不上膘。当然，我们如果寸草两刀地铡，甚至寸草一刀，也无人能监督得了。生产队之所以让我们来干这个活，是因为我们干活扎实认真，责任心强，不会耍滑耍奸。但要做到“寸草三刀”，供二十几头牛吃草，这一晌几乎都不能多休息一会儿。干这样的活，整草的不一定累，但掌刀的可是非常的累，每一晌开始铡草前就发愁，尤其是给毛驴吃的谷杆更是难铡。我掌刀的技术是比较高强的，其表现在：A下手狠，下手快，效益高，连续几十刀，嚓、嚓、嚓，不到一秒就铡下一刀；B无论铡的多快，无论铡刀按下到什么位置，只要整草的说停，立马就能停住。一般来说，有两种情形要停刀，一是每一把草的第一刀，整草的要把一只手伸过刀口把长一点的草头收回去；二是铡草中，整草的发现往铡刀下送的草有点长了，需要把长的收回来，就喊停，而且喊停的同时整草的就把手伸过了刀口，这个时候我如果停不下来，那后果，呵呵，不说了，断然不仅仅是整草的流点血了。这一切的好与不好都发生在刹那间。所以，整草的是不敢找一个不利索的把式和他一块干这活儿的。在这个行业里的悲剧事件不是没有发生过。在整个铡草的日子里就一个字：累！现在想起来还累。当然，如果是投机取巧，就不会太累了。由于和毛增宽干过铡草的搭档，几十年后，他见了我都是远远地就打招呼说话，还总是不停地夸奖说，乖，实在（我们年龄差距比较大）。

玉米秆、谷秆铡完后，就到了冬季，这一冬天，牛就全吃的是麦草。麦草是用铡草机一次性铡很多，贮存在饲养圈的大房子里。牛要吃许多天，吃完了再铡。

    作者 王正选 笔名黄河风，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获2020年河之东十佳作者奖。出版30万字纪实文学《黄河的儿子》一书。报告文学《走出宋家河的女人》获《山西农民报》征文优秀奖，“利丰杯”征文二等奖。散文《怀念狼》《怀念鬼》《怀念贼》《清明前夕忆母亲》入选三晋出版社《百位作家作品集》。报告文学《一醉不醒的葛永刚教授之黄河情怀》入选《神州》期刊。报告文学《走出宋家河的女人》入选《河东文学》杂志。

    个性签名：没有自己的流向，就不配称为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