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师父,咱们的庙为什么不建到京城去?
老和尚:京城哪有山里好!
小和尚:你去过京城吗?
老和尚:没有。
小和尚:没去过?那你怎么知道没有山里好!
老和尚:我师父告诉我的。
小和尚:你师父去过京城?
老和尚:也没去过。
小和尚:那他怎么知道京城没有山里好?
老和尚:他听他师父说的。
小和尚:师父啊,你给我讲的经也是听你师父说的吧?
老和尚:是。
小和尚:看来我得到京城去看看。
老和尚:唉,你无药可救了,执念太深。
小和尚偷偷下山,去了一趟京城。
小和尚:师父,京城真的比山里好。
老和尚:哪里好?
小和尚:热闹,人多,好吃的东西也多……
老和尚:那是你眼里的京城,不是真实的京城。
小和尚:那——师父眼里的京城是什么样子?
老和尚:红尘万丈。
小和尚:为什么同一个京城,在咱俩眼里不一样?
老和尚:因为咱俩不一样。
小和尚:那——我在师父的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老和尚:是个可爱的小笨蛋。
小和尚:嗯——这次师父说对了一半。那——师父在自己的眼里是个什么样子?
老和尚:是个很不讲理的糟老头。
小和尚:这次师父全说对了。——可是,师父,我还是喜欢京城。要不咱们搬到京城去吧?等我老了再搬回来。
老和尚:京城房价太贵,咱们建不起庙。
小和尚:可是京城人多,化缘也容易啊!
老和尚:化缘终究不如自己种地。
小和尚:原来当和尚就为守着庙啊!那还不如不出家……
老和尚:不出家还要养活别人。
小和尚:可是京城里的人都活得很好啊!
老和尚:那你就去京城吧。
小和尚:……算了吧,你不去,我也不去,我走了,你一个人,怪可怜的……
老和尚:你是个可爱的小笨蛋。
小和尚:师父说得对。
2018.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