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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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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兰还在开
(2018-03-15 22:15:53)
白玉兰还在开
哦，天哪！
山上的白玉兰都开了，突然又来了一场大风，刮得乱云飞渡、天翻地覆，气温直线下降，那架势好像要把人逼回冬天。海面上波涛翻滚，海鸥只好飞到空中，又被风吹得东飘西荡——“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杜甫人生感悟到底深刻。
缩着脑袋愁，可是还是得出去。知道无可逃避，心里也就坦然了。多年的生活，没教会我如何面对风雨，但教会了我逃避不了就不再逃避，而且高高兴兴去接受的态度。
昨天晚上，同学群里一直在传递一个消息，我们一位大学同学骑行路上不幸车祸遇难。我一般不看群，同学电话过来，说怎么没有你声音，才知道事情发生在11号，已经好几天了。
我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知怎么办才好。过了一会儿，跟孩子说，“水对嘴”叔叔去世了——孩子记不住我同学的名字，但是我跟他讲过同学的绰号来历，他记住了。孩子也是一愣，说怎么可能。
是，怎么可能！前些日子他从徐州老家骑行过来，我刚好在出差路上，不能陪他，电话跟他约了下次来我陪他骑行海滨大道的。他乐呵呵地说，你忙吧，很快还会见面。他是我们宿舍老七，白白净净的，单纯而乐观，一副好性格。
怎么可能。我在群里发了这几个字，再也没有勇气去看更多的细节，因为我的头脑里一直在重复他罹难的一个镜头，清晰而又模糊，虽然是想象，却让人透不过气来。
今天又到群里看看，挽联、悼诗出来一点，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声音。能说什么呢？长歌当哭吗？面对一路走来的生活中诸般苦难，我或者我们，已经习惯了没有眼泪，渐渐地，也没有了歌声，淡淡一笑，或者默默地看着。——喊叫，愁苦，风还是要刮的，天还是要阴的，不如随它便吧。
孙敦珍走了，他的名字成了一个标题，每个与他相识的人，心里都有一串关于他的故事，他在这些故事里活着，活得色彩斑斓。当生命的钟摆戛然而止，老七留给大家的，是一个永远不曾变老的形象。
唯一不放心的，是他的家人——父母还在吧？爱人和孩子怎么承受！
——但是，都会承受下来的。要不，能咋样？
敦珍，走好！到那边走路看着点，见到那些不着调的人和车，离远点。这边又倒春寒了，天又阴又冷，不过白玉兰还在山坡上开着。
2018.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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