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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的小花
(2018-03-10 23:56:29)
不知名的小花
哦,天哪!
也许是我的记忆有误——春天最先开的野花总是黄色的,红色的花要到春被气温确认以后才开;春天应该也有蓝色的花,可是记忆里蓝色的花是开在秋天的。
这个不准确的印象,让我的记忆显得十分简单,不会五彩缤纷、色彩斑斓,也不会让各种颜色互相洇染,弄出一些没有边界的色彩。
野花大多是不知名字的,这样更好,不会让大家的评价左右了对花的态度——比方说,大家都说某种花是夭折的孩子小魂变的,你还敢放在鼻子下闻、插在头上美吗?
所以,我很少打听这是什么花,是什么样的灵魂变的?——啊,我的记忆似乎又出现偏差了,难道所有花都是灵魂变的吗?咦,如果这样想,花就不那么单纯了。
不知名的小黄花,在料峭春寒里悄悄地开了,却让去年枯死的荒草显出了生机,仿佛把依然暮气沉沉的季节开了个小洞,对春天的喜悦就从那个小洞吹进来,把大地上的花都乐开了。
那些不知道自己美的人和物,才美得最纯净、最撼人心,比如跟自己怄气的小妞妞、咀嚼时光的老牛、最后一片飘落的叶子……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惊人,却对自己与周围的关系浑然不觉,开得天真烂漫,仿佛大地苏醒时笑出的小酒窝。
看到这样的小花,人会觉得很踏实——小花不会像家养的花那样耍性子,永远不会说:北方太冷了,今年我到南方开。不会的,小花不开的时候,人的心里也是笃定的——等那不知名的小黄花开了,春天就来了。
2018.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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