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衰老_向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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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衰老

(2017-12-30 07:44:17)

标签：

杂谈

分类：生活絮语

体验衰老

哦，天哪！

    已退休几年的老哥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在体验衰老。他笑：你才多大！
    我没反驳，因为他这句话已经确认自己老了，再多说，不光矫情，还有点炫耀之嫌，这比白发一根一根占领的过程还残忍。
    我说：真的感受到了，常常力不从心。他说：是哦，体力衰退了，不过还想做事情——真的老了，是不想做什么。其实他也还没体验到真正的衰老，据说，真正的老人是怕自己对别人没有什么用，非常希望能为别人做点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老哥问：直面过死亡吗？他说的“直面”，应该不是面对别人生命的结束，而是设想自己生命的终结，面对自己的“死亡”。我说：有过，感觉挺为难。
    老哥一笑，想是我的感觉他也有过？我说：怕活得太久成为孩子的负担，又怕活得不够久，让孩子一直沉浸在孝心未尽的遗憾里。老哥点点头：有那么点意思。又说：我父亲六十岁时，说自己活到七十就行了；到七十的时候，又说想活到八十，看看孙子长大什么样子；到了八十，又往九十努力……知道吧，真正的衰老不是起于对死亡的恐惧或正视，而是对生活过的世界莫名其妙的留恋。
    他这也是推想，不是体验，因为我们眼下留恋这个世界的原因还很明确。
    我们在今年即将过去，明年即将到来的时候聊起这样的话题，一边聊，一边在路灯下走向自己的家。天气虽在深冬，却不怎么冷，天上的云被街市的灯火映得五彩斑斓，这是要下雪的前兆。路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想得到，有两个人聊天儿聊的是生死，高高兴兴地谈论着这样一个话题。

回到家，孩子妈妈说他们的跨年汇演她们几个大妖小妖跳舞了，《大王叫我来巡山》，还拍了视频。
2017.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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