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秋
哦,天哪!
这次来江南,没从大桥、二桥、三桥过江,而是从江底隧道过来的。江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天地呢?我睁大眼睛看着车窗外,只是隧道,隧道,隧道,挺长,跟穿山越岭没啥区别。
出来了,江南江北几无分别,高楼,绿树,秋草秋花。
是的,秋花。由北南来的路上我就看到了,路边的栾树开满了嫩黄的小花。可是越往南走花越少,黄色的花渐渐变成了浅赭色的果实。——很多年,我一直误以为那小灯笼一样的果是栾树花。也许把花跟果搞错的人不止我一个吧,这不难理解,因为有些花就是果,比如玫瑰,而有些果美丽得像花,比如叮当果、山里红、野菇娘……还有栾树。
不好理解的是,为什么江北的栾树大多还在开花,而江南的栾树大多已结果——照直说吧,秋天是从北方向南方试探,还是从南方向北方漫延?
我总觉得这些都跟车子从江底过来有关,它让我对秋的记忆出现了断裂。在江北的时候,看着田野里大片大片稻谷浅黄微绿的颜色,我还清晰地回忆起大学开学那天的路途,记得那些在秋天里依然闪闪发亮的白杨树叶,记得那些蔫头耷脑的垂柳仿佛挺伤感——当然,秋再往深处走,先落的倒是杨叶,柳叶到了初冬还一片一片挂在柳丝上,依然是绿的。
当然,记忆有时并不可靠,何况还常常被别离萦绕。
2017.9.19-20(南京石头城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