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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提示与暗示

(2017-09-14 07:00:05)
标签:

杂谈

分类: 读书闲话

文字的提示与暗示 文字的提示与暗示
哦,天哪!

  两年前陈武老师让我整理的一本小册子,上月底寄来了样书,除了可能涉及一点社会话题的篇目、段落被删除以外,其他的没怎么动。自己做了第一读者,因为想看看是不是还有错误,可是一看之下,心里老大不忍——原来我写的东西就这个熊样,还敢腆着脸印出来!
  不过,该翻还得翻,毕竟是自己作(zuō)出来的。看着看着渐渐感受到了温暖,那些过去的日子,那些早就淡忘的生活细节,在拙劣的文字提示下慢慢复活,竟然有连成一片的架势。突然就释然了——人写下的文字,最初的意图竟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留给自己的,是为了将来的日子里对今天经历的提醒,那么,写得孬好原本就无所谓。
  有几位哥们儿听说小册子出来了,想要本瞅瞅。虽然不好意思拿出来,却又是无法拒绝的,因为小册子里记录了人家的一些生活碎片,写了人家而不让人家知道写了什么,怎么说都不合情理;况且,这些碎片说不定也能提醒这些哥们儿曾经的某些生活片断呢,这也是挺有趣的事儿吧。
  这不是臆断,我有过这方面的阅读体验。阅读陌生作者的作品时,随着文字的展开,我的脑子里呈现的都是我经历过的场景:所写内容与我的生活差异大的时候,我在看着作者笔下的人物在我的场景里走来走去、说东说西;所写内容与我的生活差异小的时候,我就成了作者笔下的人物,自己在里面走来走去、说东说西。即便是作者表达的情绪、感悟,也都是在我的生活事件中。读的时候,我不知所以然,待到走出那种阅读情境,才恍然:呀,我的生活被人家的文字激活了!
  “我不讨厌鸽子,讨厌的是鸽哨。那种陈旧的变成昏黄色的明晃晃的声音,一圈一圈地绕着我脑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紧,像紧箍咒直往我脑仁里扎。神经衰弱也像紧箍咒,转着圈子勒紧我的头。它们有相似的频率和振幅,听见鸽哨我立马感到神经衰弱加重了,头疼得想撞墙。”好像是大冰哪本书里的一段话吧?看到这段文字时,我仿佛正站在一所学校的操场上,是个秋天的傍晚,天很蓝,有大块大块的白云在天空下飘移。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挺怅惘。墙外有一家养鸽子,一个男人站在楼顶上挥舞着小旗子,鸽子就一圈一圈在天空飞翔,鸽哨吱吱吱吱地传来,让我的情绪越来越低沉。
  而读熟人的文字时,可能写的东西对我而言很陌生,可是感觉却像面对面聊天,情景仿佛非常熟悉,而对人的情感也因此复活。我的大学老师胡健先生最近给我寄了一本《现代性与中国美学》,每天早上起床后我都要静静地读个十几二十页。胡老师教我们的时候授课似乎没涉及这方面内容,但是我的感觉却非常熟悉——我们俩坐在体育馆边上的一个茶吧里,老师淡淡地谈他的想法、看法,讲王国维,讲梁启超,讲刘师培,讲蔡元培……偶尔还用眼神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声音、微笑就在我的眼前,和当年一样亲切而温暖。有时觉得读什么都不重要,想起与老师在一起的时光,就足够美好了。那是确实发生过的一次相见,我到那座城市参加培训,晚上去看老师,我们俩一起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找个茶社坐下来,聊各自的生活和对生活的看法……老师的文字也是舒缓的,把我带进了那次相见的情境。
  这些体验,让我特别珍惜别人的文字,不管文字水平如何,都把我的生活提醒了、扩展了。
  没事的时候,把近两年写的所谓小诗集中到一起回读,还起了个名字叫《生活短调》。回读的过程是很痛苦的——如果说我的散文写得不好,但还能激活自己对生活的回忆,那么这些所谓的小诗提示功能就非常弱了。可是我在写的时候并没觉得写得如此寡淡,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差呢?我用一首小诗对此进行了反思:
        散落的文字
  夜,已经深了
  没有月光,也没有声音
  又是一个完整的夜
  未眠的思绪是缝补它的针线

 

  搜罗出一堆补丁一样的文字
  却无法连缀成完整的岁月
  残缺的标点,遗忘的情绪
  谁用目光填补空缺


  没有风,但我知道
  秋叶正在夜色里准备凋零
  某一天,像本脱了线的书
  而文字也趁机逃离意义
  我想表达的是,诗歌跟散文的不同之处主要不在格式,而在文字的着力点。诗歌的重心在情感,因而意象的主要任务是暗示我的情绪是什么、想法是什么,所以当诗歌语言缺少暗示性,就变成了大白话,而暗示性过于晦涩,则又很像一个谜语。——暗示的程度,是写诗最难把握的。
  曾读过一本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感觉很难拼凑出像样的画面,也说不清表达了什么确切的情绪,但是那些词语、句子总能让人想起一些东西,然后产生一些情愫。这在周杰伦的一些歌曲里能找到很多事例:“我用漂亮的押韵  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心里的雨倾盆地下   也沾不湿她的发”、“雨点从两旁划过 割开两种精神的我”、“我开始使用第一人称  记录眼前所有的发生”……
  这种模糊、朦胧的语言,别说当年震动文坛的朦胧诗了,《诗经》里就有端倪,比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如果没有后面的事件,它们本身很难说表达了什么,古人称之为“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这是从写作角度说的,如果从阅读角度来看,就是引发、激发、暗示,它与“赋”的铺陈叙事(对读者的提示)功能是有很大差异的。
  到这里我们大致可以归结一下了:以前我们对文字的分析喜欢说描写了什么、表达了什么,实际是站在文章角度看的,试图准确解读文章的内涵、作者的意图;可是如果从读者接受的角度看,更值得思考的是文字提示我们哪些、暗示我们哪些、我们是否被文字激活。
  我想说的不是散文和诗歌的区别,而是所有文字在组织过程中可以考虑的、它们到达读者那里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2017.9.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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