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都是这样活着吗
哦，天哪！

    已经走到冬的深处了，却遇上一个温暖的周末——如果是夏天，这种天气应该是冷得不行，可是现在是冬天，有这样明媚的阳光和柔软的风，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人就是这样，在什么季节就适应什么样的气温，就说什么样的话，不好拿过去或者将来与眼前比，否则不尽是失落吗？

    虽然是周末，却从天色微明一直忙碌到夕阳渐冷——搞了一场羽毛球比赛，从开幕式到奖品，从人员召集到吃饭喝水，琐琐碎碎的事都需要人张罗。一位退休的大姐跑去看比赛，见到我，说你一个搞业务的人，来弄这些事务，能适应吗？我说挺好。是挺好呢，一块泥巴，你用它来抹墙它就是墙，你用它来塑像它就是像，你用它来烧一只人面鱼纹盆它就是一只盆……可是对泥巴而言，它还是那块泥巴，不过人常常在形的面前忘了泥巴的质而已。

    回到家，孩子说想吃泡面，这是太简单的要求，可是家里泡面吃完了。要是以往，我肯定转身就去买了，但是今天很累，不想走路，不想看见街上闪烁的灯光，不想见到陌生的人。孩子很乖，说那就吃妈妈做的煎饺吧。吃饭的时候突然很想喝点酒——我知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就跟废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有时还真少不了。倒了一点葡萄酒，递到儿子面前，他把脸转到一边去，又递给孩子他妈，她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杯沿儿。我一口喝掉，人就困了。

    倚在床头迷糊着，隐约听到孩子在玩游戏，红警，里面人物怪声怪气地说“On the way”。我也喜欢玩，统筹发展、根据地形和敌方特点制定作战策略是这个游戏的魅力所在。孩子他妈在看韩剧，最近看的好像叫《请回答1988》，生活艰辛，街坊邻里相互关心，几个孩子在成长，情节挺温暖的，特别是不时出现的小插曲特别柔和，很好听。可能是受这些声音的引发吧，半梦里一直缠绕着一个旋律——“人不都是这样活着吗，人不都是这样活着吗……”可惜我不懂音乐，否则可能一个音乐小段子没准儿就产生了。梦里想，我一定要把这个旋律转化为文字，可醒来以后却抓不住什么了，只有那种感觉还在。想写成一首所谓的小诗，觉得已经写不好了，舍不得把那种感觉破坏掉，只好放着，把标题和情境记在这里，说不定哪天就找到出口了。

    打开电脑，想听听钢琴曲，随手点了一曲《安静》，简单而复沓的旋律就在耳边回荡起来，好像把心里遗忘了很久的往事和情绪黑白琴键一样摆出来，跳荡起伏。人不都是这样活着吗，人不都是这样活着吗？我要是懂音乐就好了，可以用最简单的旋律把这种无奈而又释然的感觉变成有结构的声音，就像给自己的一段生活、一段心境录个音。

    夜真的深了。窗外有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有汽车加油门的声音，有操劳一天的邻居归来的脚步声……夜晚在清闲的人眼里已经很黑了，而在奔波忙碌的人看来，道路依然可辨。我真的该睡觉了，明天活动还要继续呢，名次、奖品、流着汗水的笑脸……

                                                      2016.12.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