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或无关秋雨哦，天哪！
趁着一个秋雨绵绵的日子，我推掉所有的事情，跟家里人说我想静静地思索一个问题：秋天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思绪如秋雨般绵绵了整整一天。暮色渐渐从潮湿的大地上升起，淹没了秋草，淹没了秋树，淹没了秋雨中的山，最后淹没了我的目光。孩子轻轻地打开灯，我眼前的秋天一下消失了，只剩下一张桌子、一架书和一只凉透了的茶杯。——秋天是个什么样子？孩子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我说还没想好呢，只看到秋风里的秋雨、秋雨里的秋树、秋树上将枯未枯的叶子。孩子问：没听到什么？我说好像有人放鞭炮，大概是嫁女儿或者娶媳妇。孩子说：唉，你思索的还没有我看到的多。
我笑笑，心里颇不服气，因为我还隐隐感觉到：秋天是无法把握，或者说无法描述的。——此时尚在枝头的叶子，转眼就落了；山对秋雨，跟海对秋雨是完全不同的反应；一个人冒雨走出家门，和一个人从雨里走向家门，心情也不可能一样……也许我想得太琐碎了，反而抓不住秋天的样子，就像有人问“生活是什么”，你说生活是人在时空里行走，这合适吗？你只好含而糊之地说：生活是一张网，或者生活是一团麻。可是我怎么跟孩子解释秋天的样子呢？说了也是我眼里、心中的秋天，他的秋天另有天地。
说不清就不说了。一家人讨论明天的安排。我说非常想让你跟外公外婆多一些在一起生活的机会，孩子问为什么。我说这样你就知道人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等自己老了就不害怕了。他哈哈大笑：老就老呗，有什么好怕的！唉，还是说不拢，老对于他而言比月球、火星还遥远。可是月球火星不是人的归宿，而老则是必然的啊。孩子终于忍不住我的啰嗦，说你哪来这么多事儿的呢？他妈妈呵斥他：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人不思考不就跟猪一样啦！我拦住她：也许我正在多事之秋里吧。又转向孩子：咱们去吃披萨如何？孩子立即高兴了，说这才靠谱儿。
我在这个秋天里总算有一件事儿靠谱了，而且窗外下着绵绵细雨。等这场雨晴了，天就该冷了，衣服、被褥都该换厚一些的。
2016.10.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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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24 07: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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