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还在故事中

    带着敬仰与憧憬来到西安已经两天了，一直在听报告，对西安的了解基本上还停留在故事中。 
    几位教授在讲课中时不时地忍不住要跟我们说起它。他们说：西安是一座文化名城，古代文明、黄土高原、红色文化……这些历史铸就了西安的文化和西安的性格。他们还说：看深圳可以了解中国近三十年历史，看北京可以了解中国近五百年历史，看西安可以了解两千年中国历史……西安的底蕴深厚，稍有历史知识的人都能想象得到，可究竟深厚到什么程度，单凭想象是远远不够的，她需要倾听，需要观看，需要用心去体悟。
    然而，我们所住的地方在城市的南部，远离古城，看上去还是一座新兴城市，到处是新建的商品房、商业大厦，还有高高的电视塔。这一片大学很多，而且多是名校，西北政法大学、陕西师范大学，都在主干道两边。晚上吃完饭回来的路上，导游小白介绍后面的安排，顺便说说西安的情况，说西安过去有句老话：城南的都是文化人，城北的都是生意人，城西的都是农民，城东的都是当官的。这两天她一直用普通话说话，讲这几句话时特别用了本地话，听起来特别醇厚，韵味十足，让人想起电影《美丽的大脚》中倪萍的台词，“Good good studay，day day up”。我对方言特别感兴趣，但还没有真正和西安人接触，对这里的方言还停留在以前陕西籍同事、朋友普通话里带出来的一点口音。这次讲课的教授也偶尔带出一点方言味儿，比如一层意思讲完了，总喜欢跟一句“就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一串语气词吧。来西安的火车上读到周瑄璞的小说《胜利稗记》，讲的就是西安的事，里面有几句吵架的语言非常有意思，抄在这里和大家分享：
    “争吵迅即发生，完全是西安特色的，用字节俭而意义深远，平仄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不辱唐诗故乡光荣使命：你咋？你咋？我不咋；我也不咋。你不咋你想咋？我咋也不咋。你把我看了你能咋？我把你看了，咋？……”

    作者的评论就不要了，如果你能想象一下，这样的语句，加上方音，该多么有意思、有韵味！那沟壑万千的黄土地，养育了直率、刚硬的性格，全在这样的句式和语调里了。后面有时间，一定要听听这西北风味道十足的方言。
    据说这里的小吃挺有名的，前几餐在饭店吃的，不怎么特别，主要是肉多，一桌菜里有四五道都是肉或者鸡；也有鱼和虾，喜欢油炸，不过蛮好吃的。今晚吃了饺子宴，各种饺子上了十六道，真是开眼了。记得那年去山西，各种面条吃得痛快淋漓——中国的餐饮文化实在丰富，这是中国人的福气啊！人生不就是为了吃吗？没有美食，还有啥活头！孔子好像曰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咱们继承得很好，还有发展。
    树木主要是槐、榆、杨，也有很多悬铃木和一些南方树种。比较杂，古都嘛，兼容并蓄是应有的气魄与胸襟。古城墙远远地看了一眼，后面有机会细看，看完再说吧。

                                                              2012.7.16-17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