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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着的思念[12]

(2009-05-16 23:5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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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百态

情感

分类: 生活絮语

沉默着的思念[12] 沉默着的思念
哦,天哪!
十二

    初冬的一个晚上,陈木喝了小雨妈妈煲的大骨头汤,早早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在构思一篇散文,题目已经定下来了,叫《来自北国的风》。说起这篇文章,还和傍晚下班与小雨一起回家的路上的一番对话有关。当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月亮还没有出来,四周的山显得特别凝重,好像一位饱经忧患的老画家随手泼墨而成,少了些浓淡情趣,满纸是忧时伤世的低沉。
    本来两个人中午说好去江心洲的,那是陈木到南方来在这片红土地上过的第一个夜晚的地方。那天火车到站,天已经完全黑了,所好的是月亮正圆,洒下一地银光。林小雨已经在火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第一次见面,她有些激动,虽然先前已经有照片来往,彼此有了些了解,但是要见真人,感觉还是不一样。陈木记得自己刚走出出站口,就开始低头拨手机。一组号码还没拨完,突然有个小小的人跳到他面前,轻声喊他:木头!他抬起头,借着车站的路灯光,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笑盈盈地站在面前,一头栗色的长发,穿着红色的毛线小风衣,正是林小雨。陈木习惯性地说了声你好,伸出手来要和林小雨握手,却被林小雨一把抓住了。林小雨咯咯咯地笑起来,说:要不要背首诗啊,有点像地下党接头呢。陈木被逗乐了,神情也放松下来,拉着林小雨走到一盏路灯下,说:让我看看,林大主编和苏小妹长得到底一样不一样。
    这是他们在网上聊天时的一个玩笑。当时他们还不是很熟,只是有了几次书信来往。林小雨在一封信里说:这样交流实在太费劲了,你有电脑吗?咱们到网上聊聊吧,以后你有稿子可以从网络上传过来,这样速度更快。那时陈木还没有电脑,大学毕业才三四年,父亲正生病,家里买不起当时很昂贵的电脑。他只好跑到网吧里去,到网上去找那个网名叫苏小妹的人。说来也巧,他刚点开,苏小妹就上线了。陈木对聊天没有经验,连招呼也不打,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叫苏小妹?对方没打文字,发过来一个鬼脸。陈木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做编辑的人都觉得自己很有才气?那边回了一句:未出堂前三五步,额头先到画堂前;几回拭泪深难到,留得汪汪两道泉。陈木知道,这是苏东坡嘲笑苏小妹长得丑的一首玩笑诗,于是也回了一句:天平地阔路三千,遥望双眉云汉间;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流不到腮边。这是苏小妹嘲笑哥哥的诗。
    林小雨虽然不一定有传说中的苏小妹那么有才情,但长的绝对比苏小妹漂亮百倍,饱满的额头,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配上爱笑的嘴巴,不仅每个零件精致,搭配的比例也恰到好处;只是南方女孩子的个头都是小小的,比陈木整整矮了一个头。林小雨不怕陈木看,这点自信她有。
    后来两个人就相携着走出车站,找了家小饭店吃饭。陈木就是在那家饭店第一次吃脆肠的。饭后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陈木说:你先回家吧,我去找个地方住下来,明天咱们再谈正事。经过跨江大桥时,林小雨一指江心,说你就住那里去吧。陈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见江心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彩色的小灯勾勒成船形,以为是一只大船,就问:住船上会不会很贵?林小雨又笑起来:那哪里是船!是江心洲宾馆,我爸单位经常在上面开会,可以记帐。
    陈木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坐在宾馆的窗下,很晚才睡,他看天上和水里的月亮,听江水淙淙的声音,仿佛不是生活在人间,倒像在一个梦里。他想起了在一本书里读过的一首小诗:
    你是那天上的月亮
      我是那疯狂的海洋
   你明明在我的心中
      却又在那高高的天上
他一直觉得林小雨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海洋。在那个初冬的夜晚,他就一直盯着那明亮的月亮看着,想着,心绪像江面上渐渐浓起来的雾。
    今天就是他来南方的那个日子,他想去江心洲看看。
    摩托车刚开起来,林小雨一个劲儿地喊冷,要不是在车上,她似乎就要钻进陈木的衣服里去了。陈木大声说:你要是在我老家,早就被冻死了!林小雨说:那我就夏天去,冬天回。说完把两只手往陈木的胳肢窝里塞,痒得陈木不能好好开车。他把车子扭回头,说:咱们回家吧,别把你冻感冒了。林小雨也不阻止,或许她没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同。她趴在陈木的背上,说:都怪你们北方的风,跑到南方来捣乱!陈木心里一动,呀,这是来自我家乡的风吗?它这一路跋涉还带着我家乡的气息吗?一篇文章的框架渐渐在脑子里浮现出来。文章的开头是这样写的:“你是来自我家乡的风吗?你是怕我忘记家乡的寒冷,特意为我送来家乡的气息吗?”可是后面他怎么也接不上去了,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一个画面:母亲一个人站在小巷口,似乎在等待儿子归来,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初冬的风已经很冷了,蛮横地把母亲灰白的头发撩过来掠过去。他觉得心被那风揪得很痛,却又不知如何躲避那尖利的风。
    吃饭的时候,林小雨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正在捕捉着什么,知道一篇文章就像孵化中的鸡蛋,很快就要有一个小生命破壳而出了。她不去打扰陈木,怕惊走了缭绕在他心头的那缕正在凝聚的烟雾,她明白,这东西一旦被吹散,就再也回不来了。吃过饭以后,她走到陈木的房间门口,见他正左手支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旁,就轻轻地退回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多小时以后,陈木终于从家乡的风里挣扎出来,准备洗刷一下,躺下看看书。他听见林小雨在房间里打电话:……您出去要多穿点……嗯,我们都好,放心吧。……要不您到这边来过年吧,这边暖和。……他说这边比家里冬天还冷吗?怎么会呢?……嗯,也对,大概是烤惯暖气了。我会让他多穿点……
    陈木听出来小雨是在和娘通话,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哎呀,好久没给娘打电话了,为什么娘也没打过来呢?其实我一直想你的,娘。陈木在心里说,我怕常打电话让小雨一家心里不安哪。
                                                         2009.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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