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风筝的记忆——纪念我的公公
(2010-03-30 10: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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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的记忆
——纪念我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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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灵朝阳
上师范那年就被“三月三”的歌迷惑着，因为本地还没有放风筝的习惯，所以总是遗憾自己看不到天上飞的风筝。儿子两岁时，赶巧市场上就摆满了风筝，骑车路过总被那些风景吸引着——好想停下买一个啊！终于有一天，从娘家回来的路上，手擎着一只风筝带着大宝贝，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我提议星期天全家放风筝，可丈夫说，这风筝不能放，我问为什么？他说：这风筝要整。我说，要那么麻烦干吗？人家都同样买了就放，看看都满天飞了，怎么偏我们的不能放呢？不信丈夫的说法，便带了儿子回娘家。那时弟弟还没结婚，逢周末也没太多的事，便派弟弟带儿子到地里放筝玩去了。
“姐，这风筝飞不起来。”弟弟说。我那时才知新买的风筝真的飞不起来。
也许是儿子渐渐长大的缘故吧！为了满足孩子们的童心，公公特意扎了个风筝带儿子去放。公公扎的风筝不好看，是用很薄很薄的挂历纸扎的，形状也不雅观，后面的纸条儿长长的，飘起来都觉得特别生硬，一点艺术感觉都没有。但那风筝却飞得很高。广场上，放风筝的人满满的，每个人手里都扯着一根长长的丝线。那风筝飞起来了，高高地挂在蓝天上，公公让儿子牵着。还穿着厚厚棉衣的儿子笨笨的接过来，怯怯地看着那高飞的物什儿。我说，我买的风筝也拿来试试吧！公公说：你买的风筝不管放，重心不稳，两边不平衡，尾翼太短，风筝就飞不起来。你要想放，拿家里来我给你修修。
花花绿绿的风筝，拿在手里飘飘扬扬，十分好看，逗得孩子们高兴异常。大哥家的孩子也来了，一起跟着在广场上跑啊跑。我拿着公公修整过的风筝放飞，跑啊放啊！唉，笨死，明明公公放起来了，可到我手里又不行了。但不管飞不飞，孩子们都玩得非常高兴。
我们老家前盖起了学校，老公非要约我过去看看。那时候，学校正在建设中，公公带着儿子在废墟上玩，手里又牵着他扎的风筝。公公说：小孙，你看看这个风筝，别嫌它不好看，就是能飞。我接过风筝的线，天啊！这地方风那么紧，手勒得生疼。可公公却那么使劲地牵着它逗儿子玩。那天，就只有我们家的这只风筝在学校的上空飘扬。
会养金鱼的公公竟然也会做风筝！这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不知何时公公研究了这个东东呢！我只记得公公喜欢用网撒鱼，每年夏季逢雨，出去就能带回十几斤鱼来让我们做了吃。公公很自豪他撒鱼的技艺，因为那鱼网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撒开的。即使你有海大的力量，没有技术，就是不能让网张开口。公公从市委食堂退休，做得一手好饭菜，所以自打进了婆家，就从来没有让嘴巴受过委屈。我这个手脚笨拙的人，也熏陶得能够做得有滋有味的饭菜来了。
然而，公公始终不喜欢闲逛，尤其是老年人有益的运动。甚至退休后找份工作，他都觉得是负担。有时思虑着怕儿女不孝顺等等。还有时因为大哥家里的事，免不了生些闲气，当然婆婆的唠叨也的确有些让人受不了。
放风筝那年恰好是婆婆跟公公闹了最后一场气，公公干脆不再住商品房，回了新建学校后面的老家。那年秋季，他突然打电话叫我老公过去，可是老公当时还没回来，我只好打给了大哥。大哥去了老家，回来很不高兴地说：“咱爹真是闲着没事胡思乱想，猜他得了食道癌，你说这什么事，好好的人，身强力壮的，哪会得那病呢！”我们就商量先去医院检查，确诊了再说，让他老人家先去去疑心吧！
然而，没想到检查结果竟应验了他的猜测！公公真的得了癌症！一年后，就去世了。
“天上风筝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朱自清的散文让多少人神往。然而，放风筝的季节，天空依旧飘扬着花花绿绿的风筝，地下的孩子一代代长大，而牵着风筝线的老人们，却总是一年年地物是人非了。公公不是专业扎风筝的人，然而那年天空中飘扬的风筝，依旧伴着孩子们的笑声，在天际间飞扬着……
倘若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超脱，倘若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不会迷惑，不为烦恼而动怒，倘若遇事人们都能够往好处想，事事都能看开，多点宽容，多点好心情，或许人间就会有更多的健康长寿。然而，人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一切呢！俗世间的人都是各有性格，也各有各的烦恼。天地造人从来都是千姿百态的人生，怎么都会拥有同一种禀性呢！
天上风筝越飞越高了。清明时节，睹物思人，又是一个断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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