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勘探札记（3）加蓬篇

    2007年1月，去加蓬测井，甲方是国内与加蓬合作进行石油勘探开发的一个勘探公司。

 

（01）落子西非（2007年1月13日）

   

    黑人那个黑呀，细看像那致密铮亮的黑丝绸。

    白人那个白呀，远看像那玲珑剔透的白色玉。

    在加蓬首都利伯维尔机场拥挤的出关人群里，我们六张黄面孔，就像六粒黄杨木的象棋子儿，夹杂在一大堆黑白的围棋子中间，非常抢眼。

 

    黑子儿是黑人，白子儿是白人。人群里为什么会有不少白人？

    因为这是一趟从巴黎来的航班（由于中国到加蓬没有直飞航班，所以我们是先从北京飞巴黎，再转机去加蓬的）。

    加蓬曾是法国的殖民地，现在双方关系依然密切。当初法国在非洲的殖民地还有不少，现在大都成了他们法兰西共同体的兄弟了。自从欧洲经济一体化以来，法国一直在努力将他们的黑弟兄们也拉进欧元体系里呢。

    在非洲这一大片棋枰之上，黑子儿与白子儿已对弈了多年。现在，中国开始积极地参与非洲各国的经济合作与开发，大棋枰上已陆续有黄棋子出现了。

 

    三名身材高大的黑子儿一字儿站开，摆了一个“三连星”的江湖开局，那是加蓬的海关人员。

    海关黑子儿放过了一个个黑子儿白子儿，拦住了六个黄子儿。

    黑子儿仔细检查黄子儿的护照，没发现什么问题。

    再接着检查黄子儿的健康证。

    装模作样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黑子儿用法语互相嘀咕了几句，将黄子儿的证件全部收走，并礼貌地让黄子们在一边先呆着。

    海关黑子儿继续放过一个个黑子儿白子儿……

    黑子白子全走光了，空荡荡的现场只剩下了六粒黄子儿。

    三个海关黑子将在一旁疑惑着的黄子们唤过来，拿出黄子儿的健康证，煞有介事地示意上面少盖一个图章。

    黄子儿用英语问怎么回事？来加蓬前，我们在国内都已按规定注射了黄热病疫苗。

    黑子儿用法语回答，并不停地挥手在健康证上做盖图章的手势，大概意思要罚款。

    ——黑子儿要“做劫”了。

    黄子儿不服气，我哪儿做错了？

    黑子儿满口法语，黄子儿全不懂。其实也渐渐全懂了：快快丢下买路钱。

    黑子儿“靠”；黄子儿“拆”……

    黄子儿就是不肯就范。纠缠到最后，黑子儿轻飘飘地忙其它事情去了——哼，不想掏钱，把你们像衣服一样晾在空中。

    黄子儿着急了——陷入“长考”。

    怎么办？这是人家的国土，他欺负你语言不通，硬比画说你的健康证上少一个章。有困难找警察呢，这里“警察”简直就像是土匪了。这回我们算是体验到了海外华人受人欺负时，那种特别无助的感觉了。

    先去取行李吧。行李取来一看，东东的箱子在机场搬运过程中被摔裂了；老梅的箱子两个轱辘也被摔没了。这时大家有更大的烦恼烦着呢，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该去找机场讨个说法。

 

    无奈，这棋怎么下呢？

    赶紧打电话联系国勘公司的顾先生。

    ——黄子儿变招，改下中国象棋：小“卒”子要遭殃了，调“车”。

    顾先生开着“车”来了。

    顾先生是处理这方面事情的老手。他告诉我们今天不破费是不可能的，你再有理也白搭，他不跟你讲理，就是要你掏钱。只要不出格，我们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顾先生随车带来了一个小黑子，让他跟海关黑子们翻译沟通。

    海关黑子要美元，顾先生说没有，只有欧元。

    顾先生让我们给他30欧元，相当于人民币300元，差不多了，多了不给。

    海关黑子拿走钱后，人就离开不见了。不久，又出来另一个楞头黑子，一看有六个黄子儿，一张口还想再要200美元。

    太离奇了！顾先生大声拒绝，并声称要去告他。楞头黑子不吭声了，翻翻白眼仁，乖乖把证件还给了我们。

    ——顾先生果然是条“车”。

 

    去国勘驻地的路上，顾先生告诉我们，这里的黑人见到中国人都想找机会敲诈一下，你们要小心，不要给他们以任何借口。尤其不要在外面乱照相。机场内是不能照相的，如果被发现了就要被罚款，并且没有任何罚单手续。要照相只能镜头朝向机场的门外，拍马路上的景色。

    顾先生还分析说，这种敲诈的坏习惯的形成，大概中国人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前期来的中国人一遇麻烦，习惯息事宁人，用钱打理一切，往往不顾原则的一味迁就。现在中国到加蓬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又好说话，结果就是将黑人上上下下都惯坏了。

    

    黑人那个黑呀，细看像那致密铮亮的黑丝绸。

    黑人那个黑呀……

    今天黑子儿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可真有点“黑”。

 

     

 
这是北京至巴黎途中的航拍。

 航拍。白雪皑皑。

 利伯维尔机场外景。因为镜头不能对着机场，只能这么拍了。

一出机场气候高温潮湿，就像进了一个大桑拿房。

 

国勘公司驻地的外景。

沙滩上的孩子们(同事拍摄）。

 沙滩足球(同事拍摄）。

 

  

 加蓬国旗。                                 加蓬国徽。

加蓬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