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如何读小说?
(2008-12-13 15:5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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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王妃的评论,我很吃惊,感觉他是真的读懂了我的一些小说.我们该如何读小说呢?这是一个看似很蠢的提问.其实读小说真的有一个阅读方式,我想有机会,专门就如何读小说的问题,谈一点自己的体会.在这里,先把这篇评论贴上来,绝没有自我贴金的意思.]
比现实更加生活化的世界有多完美
——读衣向东的小说集《爱情西街》
冷月清禅(王妃)
雷蒙德·卡佛说:“每一个伟大的作家,甚至每一个还可以的作家,都在根据自己的规则来构造世界。”向东兄是近几年小说界颇具实力的著名小说家,他曾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三届小说月报百花奖、金盾文学奖、解放军文艺奖等,每年都有力作推出。他的早期作品我读得很少,最先接触他的文字是在书店翻看2007年的小说月报精选小说集,里面有他的《对门的女人》,后来又拜读了他的《电影哦电影》、《爱情西街》。十月份收到他的集子后,又拜读了他的多部作品,认真咀嚼他的文字,并在他精心的诱导之下进入他根据他自己的规则所构造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有好女人坏女人、好男人坏男人,有爱情有婚姻,有烦恼有欢笑……从表象上看,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真实生活,但似乎又不是,它的空间里总流动着某种美好的带有质感的东西,让人留恋、向往,这种东西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叫做爱。
一、女人是桃花
在男人眼里,女人就是一朵花。
在衣向东的笔下,女人是一朵绽放的桃花,鲜艳、美丽。
当然,在大自然里,盛开着的花因为品种各异,所以颜色就有多样,香味也就别致不同,有的妖冶,有的恶俗,比如《抢钱》里的汪娜、《塔楼19层》里的王暄、《漂》里的徐云茜等,但她们都是大自然的造物,她们的存在是因为有适合生长的土壤,迎合了适者生存的理论。
最具代表性的,当数《爱情西街》里的女主角桃花了。她有双重的身份,一面是美丽善良充满爱心的游客,一面是负案在逃的犯罪嫌疑人。但无论作者用哪个身份来讲述桃花,都难以让读者对桃花产生恶感和恨意,有的只是欣赏、怜爱和同情。我不知道衣兄是不是基于对女性美好的情感才给这个女主角取名“桃花”,但遍读《爱情西街》所有作品后,他用语言和细节构筑的所有氛围都传达给我一种信息,那就是:女人是桃花,一朵绽放的桃花,“是花能打吗?是花就要男人保护,花、花能经风雨吗?……”“花经不住风,花是女人……”(《对门的女人》范大伟语)。
这个世界——现实的世界、衣向东构筑的小说里的世界,都是男人和女人组成的,相对而言,女人是不可或缺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是孕育希望和美好的神。
二、人性的真实和回归
《塔楼19层》最集中反映了作者通过小说引导和劝戒的意图。成晓琴,一个因婚外情而背负了两条男人的命的女人,她的温顺和纯良被周围人的唾沫和狠毒的目光吞没。她不是法律定义的罪人,是道德宣判死刑的人。为了儿子,她换了房子躲到塔楼19层,试图躲开世俗对她的唾弃,但事实上这不可能。世界很大也很小,她已没有了梦,她只想给儿子造一个梦,但这个愿望还是破灭了。为了保护儿子,她象一只蜗牛,带着儿子缩到重重的壳里,只求自保。伤害随时都有,张扬和王暄、华辉和华影、狗爸和狗妈,还有那个独身的连彰,他们就是世俗的代表,他们的眼光就是世俗对她的判决。
“善良是温暖的烛火,照亮自己,也照亮他人”。“对于一个善良的人来说,面对恶意的伤害,表白是愚蠢的;而面对无意的伤害,表白又是多余的”。成晓琴在世俗的眼里不是一个好女人,但这不会泯灭她一颗善良的心,她正义、她热心,她细腻,温和。在她身上有许多女人共有的美好品性,也正是这样的品性最后赢得了塔楼19层所有邻居对她的认可和尊重。作品的结尾很光明,用意很明显,他是在呼唤人性的回归,劝戒人们不要急于对一个人下结论,判断一个人,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同样,在桃花身上,悬念、情节、语言、心理,无不闪耀着母性的光辉,这是人性的永恒,寄托着作者对人情的关怀和悲悯。
三、西街,是爱情的领地
“爱情是用来珍藏的,婚姻是用来挥霍的。爱情从来不是为聪明人准备的,要想获得爱情,你首先要让自己变得愚蠢起来。”
这是《爱情西街》封面上的一段话,是衣兄对爱情和婚姻的体悟,也许不够精准,但绝对独到。在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爱情似乎无处不在,但越是情感泛滥,就越显出真情的可贵。爱情,对于一个成熟的中年人来说,似乎已是奢侈品,在消费和珍藏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因为,真正的爱情,也许早已与青春一起远去,留下来的多是一些虚幻的梦境,只适合珍藏在记忆里回味,而无法在现实里拿出来消遣。《抢钱》里的霍老师,把对亡妻的爱嫁接到了年轻的史晓梅身上,这不是欲望使然,而是精神的寄托,正印证了我的观点:“精神的需要远远大于身体的需要”。
是不是爱情就没有了生存的空间了呢?不是。爱情,作为人类最美好的一种情感,没有人会放弃对她的追求。西街,就是爱情诞生和成长的地方,它的地域特色制造出了温软而暧昧的氛围和不受羁绊任人张扬的情调。来到这里的人,会常常流连于西街的朦胧灯火中而忘却世俗的烦恼,甚至忘却了肩负的使命,比如流浪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西街,不单纯是一个风景名胜地,它是一种象征,是爱情的领地,在这里,也许我们可以忘却世俗的烦恼,守望一份莫名的爱情……
奥康纳把写作比作发现。我在衣兄的文字里发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比现实更加生活化,但更美好。
(2008、12、12初稿)